第一章

    第一章 (第2/3页)

   少校把身体靠在椅背上,两只手在裤裆上掏掏扯扯,龌龊地笑着。

    “我今天心情好,特别恩准你的请求,出去外面找一个叫提马斯的农夫,做为你的马车夫,你的任务是运送补给品,总共有两辆车。”然后,他把派令递给邓巴中尉。“有我的印章,可以保证你在这个地区方圆一百五十哩内的安全。”

    邓巴中尉急欲离开这名少校,他不再多问有关任务的内容,只是行了一个礼,便离开办公室。他在门外找到提马斯,又牵来自己的马,很快地在三十分钟内出发前往席格威治营地。

    现在,他已离开海斯营地一百哩之外了,注视手中派令,他告诉自己,事情不致太糟。

    马车慢了下来,提马斯在草丛里,发现了奇怪东西。

    邓巴也看到了,距离他们不到二十尺的地方,有一堆白白的东西藏在草丛里,这两个人一起跳下来。

    原来是一具人体骷髅,看来已死多时,骨头精白耀眼,头颅注视着天空。

    他是被人用箭射死的,许多箭齐插在胸腔上,而青草则从下面长出来,这种情形,使得尸骨宛如一块绿色的针垫,而上面的箭,就像无数的针。

    邓巴中尉拔出其中一支,轻轻拗弯它。

    当他的手指在箭干上移动时,提马斯在他肩上哈哈大笑。

    “这家伙死得没人知晓,家里或许还在怪他不写信,没音没讯的,哈!”

    2

    这一个晚上,大雨如注,但是倾盆大雨和夏日暴风雨一样,来得快也去得急,草地上并不比其他的日子来得潮湿,所以,这两个旅人,在篷车底下睡得鼾声大作。

    第四天和前三天一样,没有任何不同,至于第五天和第六天,由于没有看到水牛,邓巴觉得帐然若失,他听说过大草原上的野牛群,设想到却无缘一见,提马斯要他不必担心,他说兽群有时候会同时消失,但总会回来,像蝗虫过境般地横扫过大草原。

    除了没有见到野兽外,他们也没有看到任何一个印第安人,提马斯没有向他解释为什么,他只是告诉他,如果见到一位印第安人,很快地便会引来其他更多的印第安人,印第安人没什么专长,只会偷窃和行乞。

    到了第六天,邓巴已不再兴致勃勃听提马斯讲话了。

    在最后几哩路时,他花了愈来愈多的时间,思考到达目的地后的工作。

    3

    当卡吉尔上尉集中注意力时,他的眼睛全往上吊,并且感受口腔的内缘,现在,他就在这种感觉之中,不过,现实很快粉碎他的感觉,他对自己皱眉。

    该死,又失神迷惘了。

    他抬起眼珠子注视着一扇墙面,然后再环视这间潮湿阴晦的营房,无啥可看,这个房间宛如牢房。

    营房?他自我讥讽,该死的营房!

    这个名词已经被使用了一个月以上,包括他自己,都毫不羞耻地使用它,他对部下宣布这问简陋的小房间是营房,部下也这样回复它,不当的形容,并没有在同志中形成谈笑的话题,反而成为真正的诅咒。

    恶运来临了。

    卡吉尔上尉的手从嘴边落下来,营房里只有他一个人,他坐在他妈的该死的暗影中,凝神倾听外面的动静。外面寂静无声,要是在平常,外面会传来士兵执行任务的声音,但是,他们已经有好几天没有任务了,即使有工作,也被搁置不管,上尉对此束手无策,使他颇感伤心。

    当他倾听外面死一般的寂静时,他知道他不能够再等了,无论是事关名誉、影响军旅仕途或有更糟的情况会出现,他都必须在今天立下决定。

    他把“会有更糟情况产生”的念头从心里铲除,他站起来,伸长腿走向门边,在站起来的同时,军服的一颗扣子松落,滚在墙角地板,上尉没有费力弯下腰把它捡起来,因为他已经没有什么东西,可以把扣子缝回去了。

    一踏出室外,立刻被明亮的阳光包围,在这样的光线下,卡吉尔上尉允许自己,做最后一次幻想,他幻想来自海斯营地的篷车,已经停在前面空地了。

    但是,前面空无一物,篷车没有来,这是一个鸟不拉屎的鬼地方,根本不配有一个名字,但它竟然有。

    席格咸治营地。

    卡吉尔上尉站在他营房的门口往下看,他没有帽子,衣服也洗破了,这是最后一次,他巡视营区储备。

    畜栏里本来有五十匹马,但是现在一匹也没有,两个半月以来,马匹在不断被偷和补足之间消失殆尽,科曼奇人想办法要使族里每一个人,都有一匹马。

    然后,上尉的目光,移到他那间笨蛋营房隔壁,隔壁是补给室,也是席格威治地区,另外一间唯一建筑物。

    房子盖得很糟糕,没有人知道如何措盖茅草屋,在房子盖好两个星期以后,屋顶倒塌了一大部份,除此之外,有一面墙也摇摇欲坠,好像撑不了多久了,当然,这间屋子很快就会倒塌。

    不过,这又有什么关系呢?卡尔吉尔上尉张开嘴打了一个哈欠。

    补给室里什么东西也没有,不是现在才没有的,这大半月以来,里面一直是空的,他们只剩硬饼干和草原上的猎物维生,猎物大部份是兔子和珠鸡,他希望水牛群能够回来,他想吃牛排,卡吉尔闭紧双唇,泪光突然而现眼眶。

    已经没有东西可吃了。

    他走向悬崖边缘,悬崖下有一条河流静静地流着,河岸边堆积着垃圾,这些由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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