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第十三章 (第3/3页)

中的女人。

    于是,飘发向前走了,他面无表情,全身肌肉在极度的紧张中。如果,如果这名白人企图对他或对站立舞拳不利,他会一斧劈死他。

    他继续往前走,全族的目光都集中在他和白人之间,白人仍纹丝不动,没有人知道白人为何而来,没有人知道站立舞拳为何会落入他手中。

    当飘发来到中尉面前时,中尉以清晰稳定的声音告诉他。

    “她受伤了。”

    中尉把怀中的女人抱开来,让飘发看她的脸。现在,中尉知道这名男士认识女人,他眼中有奇怪的神情,突然,在中尉还来不及阻止之前,这名勇士突然从他手中夺走女人。

    这名勇士的动作十分粗鲁,受重伤的女人摔落在地上,中尉吓了一跳,他要想阻止,但是来不及了,这名勇士像拖着一条狗般的,把站立舞拳拖在地上,拉回他们的人之中。

    然后女人们骚动了,大家一拥而上,团团围住女人低声说话,她们似乎在讨论站立舞拳的伤势,而男人们仍一个个昂首站立,倪视着他。

    中尉气馁了,他们与他毫无沟通之处,他们是完全不同种的人,没有人欢迎他,也没有人愿意了解他。

    这不能怪他们,难道他要他们伸开手臂欢迎他,用他的语言和他说话,并准备晚宴招待他吗?他错了,他只是个不速之客,大草原的原始部落有他们自己的生活方式,他侵犯他们,造成他们的恐惧,他应该离开。

    邓巴中尉灰心之至,不过,没有人理会他的伤心,他们仍戒备鄙夷地看着他,仿佛他是可怕的疾病,只希望他尽早离开。

    甚至,邓巴中尉已经了解,这个部落的人不屑杀他。

    他倒转马头,往回家的路上去。

    有两个年轻的孩子跟着他,他们不是欢送他,而是监视他在回家途中,是否有任何不良企图或不良行为。

    他们白跟了,这名他们视之为敌人的白人士兵,什么事都没有做,只是往他自己家的方向前进。

    4

    回去的路竟然变得如此漫长无趣,有好几哩路的时间,中尉的心志昏乱挫折,他想要安慰自己,但是种种鄙夷自怜的情绪,使他降到情绪的谷底,他是个白痴,是个大傻瓜,他对苏族人一厢情愿,其实自己只是个令人讨厌的笨家伙。

    他不想哭,不过却忍不住泪水,第一滴泪水落下后,悲伤整个儿淹没他,他开始哭,像孩子般地伏在西斯可背上痛哭不已。

    5

    他没有看路,不知道已经回到家了,当西斯可停止时,他才发现自己已经回到营地了。他没有立刻跳下马背,只是呆呆地坐着。营地?这里就是他的家吗?似乎不是,他是草原的闯入者。营地的土地是强占而来的,属于苏族的生活领域,主人们对他表示不欢迎……。

    这时候,他看到双袜了,这只狼出现在这经常出现的河边,安静地看着他,邓巴心头一酸,眼泪又几乎流下来,双袜的眼神似乎写着谅解与难过。

    邓巴跳下马背,进入小茅屋,将皮靴子踢在地板上,便翻身上床。

    他累了,一整天驰骋草原,使他筋疲力竭,但是一想到双袜却又睡不着了,为什么它会有那个耐心坐在那里等待?它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会回来,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但是它却坐在那里,一定是等了许多时候。

    邓巴下床,接近黄昏,天色迷蒙,他走下级坡,越过河。

    狼仍旧坐在原地,邓巴拿出一块熏肉丢到狼坐的附近,狼没有动,只是看着他,然后,邓巴回到营地,拿出一些干草给西斯可,才安心地回自己的床上。

    不过他仍睡不着,那个女人的脸出现在他脑海,下意识地,他觉得与那女人相识已久,她唇边腼腆的笑意和眼中的光彩,真诚而感人,他相信在这样一张脸孔背后,必然有着别人所不知的辛酸往事,他试回去猜测,然而,太遥远了,他猜不着,每个人都有他的故事,不是吗?他会喜欢她的故事,喜欢她的人,她的脸勾起他许多回忆,甜蜜的,令人宽慰的往事。

    渐渐地,中尉激动挫折的心情平静下来。他平躺在床上,像鸦片吸食者一样,沉溺于虚幻愉悦的幻觉中,当金星带领群星出现于无边际的大草原天空时,他已睡得鼾声大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