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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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0章 (第1/3页)

    海伦发了疯似的冲向二楼,人群中出现很大的骚动。大家都不明白是怎么了,只是拦住这个突然失去理智的女孩,想法安抚她,让她安静下来。

    “救救他!在包厢,拜瑞!”海伦的声音太微弱了,立刻被现场的其他声音掩盖了。这些无知的人们根本帮不上忙,反而把她团团围住。海伦可以清晰地看见,就在大家脑袋后面的天花板上,触目惊心地投射着渔夫一钩一钩砸向拜瑞的影子。这种刺激让海伦更加疯狂,她拼命推挤着人群,但就是走不出去,再不快一点就来不及了。难道这些蠢货都没看见吗?难道这只是她的幻觉?但是她分明看见铁钩上沾满了拜瑞的鲜血。

    “借过。”终于,小镇的警长拨开众人,走了过来。他看见海伦还在像疯子一样大喊大叫,便问道:“怎么回事?”

    “他要杀他。”

    “谁?谁要杀谁?”海伦的回答让警长更加糊涂了。

    “包厢里。”

    终于有一个稍微清楚一点的回答了。

    警长吩咐道:“大家保持冷静。”

    人群中的声浪慢慢平息了,但是包括海伦在内,这时谁都没有注意到,天花板上钩子的影子已经消失不见了,只有白白的光斑,好像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一样。

    海伦立刻挣脱了拉住她的人们,跟着警长匆匆跑上楼去。

    司仪在台上喊道:“各位请回座位上,已经控制住了。”

    镇民们陆陆续续地坐回椅子上。

    “请大家回到座位上,谢谢!”司仪的话语听起来仿佛刚才的一幕只是插进来的一场临时表演。

    警长打着手电筒,谨慎地走上二楼。

    海伦迫不及待地往前冲,被警长一把拦住:“小姐,待在我后面。”

    海伦只好跟在警长身后,但是一到了包厢里,她就到处寻找着拜瑞的踪迹。

    两个人在黑暗中巡视了好一会儿,但是真像见了鬼一样,既没有拜瑞,也没有什么渔夫。

    海伦不相信地盯着栏杆前面的地上,她确信就是这个位置。刚才她亲眼看见渔夫就在这里袭击拜瑞的,怎么会不见了呢?

    警长关掉了手电筒,他生气地对海伦说道:“我得告诉你,我觉得这事一点也不好笑。”

    “他刚才就在这儿。”海伦指着地面说道。

    “谁?”

    “渔夫,他杀了拜瑞。”海伦又变得激动起来。

    “拜瑞是谁?我们在讲谁?”警长觉得这女孩恐怕受了什么刺激,他对海伦说道:“这上面没人,下楼去,走吧。”

    警长拉着海伦走向楼梯,海伦难受而不知所措地回头看着,她怎么能相信拜瑞就这样不见了,几分钟之前他还那么坚定地在这里看着她,谁能告诉她究竟是怎么回事?

    “走路当心。”警长与海伦的身影消失在楼梯口。

    司仪的声音飘至二楼,谁也没把这当回事:“各位请坐。虚惊一场。”

    只有栏杆上沾着的血迹,在微弱的光线中一滴一滴落在地板上,证明着刚才的确有一幕惨剧在这里上演。

    朱莉终于把车开到了家,尖利的刹车声撕破了黑夜的平静,她箭一般冲进屋去。

    海伦瘫倒在后台的椅子里,漂亮的双眼肿得像两颗核桃。现在的她笼罩在恐惧和孤独之中,拜瑞在哪儿?他一定惨遭毒手了。上天真是残忍,为什么在她刚刚寻回往日的温情的时候,又把拜瑞从她身边夺走呢?现在自己该怎么办?

    但是在警长看来,这个姑娘不是脑子有问题,就是和男朋友吵架受了刺激。

    今天可是独立日庆典,不能出现混乱,不然自己就太丢面子了。于是他对海伦说道:“我带你回家吧,你父母会很担心的。”

    海伦不知道怎样才能让他相信,刚才的事情的确不是她的幻觉。她很认真地坚持道:

    “你必须相信我。”

    “让我送你回家吧。”警长充耳不闻,站起身来。

    海伦定了定神,迷茫地站起来,看着手中熠熠生辉的桂冠。

    司仪伸手抓住桂冠,十分客气但又冷淡地说道:“对不起,我们需要这个。”

    海伦叹了口气,松开手,跟着警长离开了依然闹腾的选美比赛现场。

    客厅的灯亮着,朱莉根本来不及坐下,就打开电脑进入本市图书馆的浏览器。

    电脑里搜索着“大卫·伊根”的相关消息。

    “快点,快点……”朱莉着急地用手指敲打着电脑,她有预感,自己就快接近真相了。

    漆黑的街道上一片寂静,仿佛这是一个空镇,每一幢房子都没有亮灯,几乎所有的居民都去参加节日庆典了,不是在俱乐部,就是在海边准备观看烟花表演。

    一辆警车平缓地驶来。

    驾驶座上,警长有一搭没一搭地和海伦说着话:“那么说,是个渔夫杀了他?”

    “是的。”海伦忿忿地答道。车厢中央的铁丝网把她囚禁在后排座位上,这感觉让她难受极了。

    “他用同一个钩子剪了你的头发吗?”警长一边说,一边忍不住咯咯笑出声来,这个故事真是有趣极了。

    “不,用剪刀。混蛋!”海伦生气极了,她不能容忍别人拿这个正威胁着她生命的事情开玩笑。虽然有铁丝网拦着,但是她的声音还是直直地刺向警长。

    警长讨了个没趣,心情不爽地闭上了嘴。

    说什么也不被人相信的滋味实在很难受,而且海伦仍然抱着一线希望,她必须要让警长相信她,不然还能向谁寻求帮助呢,她探身扒着铁丝网说道:“我知道这像在妄想,但这是真的。”

    警长从后视镜里看了看海伦,看来这个姑娘还是不太清醒。他说道:“我听过这个故事,但不是个渔夫,是逃跑的钩子手精神病患者。“老天,他还是以为我在编故事。海伦发现自己根本就是在白费力气,她恼怒又灰心地扭头望着窗外,不再发言。

    前方道路上不知何时架了一道黄色的路障,警车不得不停了下来。

    警长不记得前面有修路的地方,但是或许是其他同事为了今晚的游行设置的吧。“我们得走巷子了。”警长只好打转方向盘,把车往后倒,然后拐进了道路南侧的一个入口。

    巷子里光线更加昏暗,孤零零的路灯只能照亮很小的几块区域,幽暗的小巷仿佛延伸进望不到头的黑暗中。

    海伦打了一个冷战,不知什么又刺激了她,紧张与不安使她的眼泪仍然不住地往下掉,艳丽的妆容哭花了,从来没见过她的脸蛋这么邋遢和丑陋。都是这个讨厌的警长不好,他应该带着自己去救拜瑞的,可是现在却在黑乎乎的小镇上打转。

    海伦扒着铁丝网,痛苦而愤怒地咒骂道:“你这个可恶愚蠢的小镇警长,忽视命案,你会下地狱的。”

    警长也变得很不耐烦,要不是海伦惹事,他本来应该在俱乐部喝着啤酒,看着漂亮小妞的。“好,我会告诉我该怎么做。我会联络拜瑞的家长找他,他八成是跟你做恶作剧。”

    海伦泄气地靠回椅背上。

    警车继续开着,忽然在前面不远处的路灯下出现了一辆家用小货车。车前盖被支起,一个男人借着微弱的灯光埋头检查着,看来是遇到了一点麻烦。

    “老天。”警长虽然不太乐意摊上这样的麻烦事,但是毕竟自己有这个职责,而且巷子太窄了,想要挤过去也是不可能的。他对海伦道:“听着,我一会儿就回来。我看看这家伙是不是需要帮忙。”说着,他拿起手电筒下了车。

    海伦用手胡乱地抹了抹湿漉漉的脸,泪眼朦胧地看着警长走近那辆货车。那个车主穿着黑衣服,在昏暗之中看不清到底是谁,但是海伦突然隐隐感到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她和警长不得不改道而行,有人又在这个时候在巷子里修车……海伦下意识地探长了脖子,想要看得更清楚一点。

    警长已经走到汽车旁,他对那个低头不语的男人问道:“出了什么问题?”

    海伦看着这一幕,心中的警铃忽然大作,她惊恐地尖叫起来:“就是他!”

    警长没有听清楚,转过身来。突然,那个奇怪的男人从阴影中朝他冲过来。

    “在你后面。”海伦焦急地想要提醒他。

    但是已经来不及了!渔夫掏出钩子一下子就深深地扎进警长的肚子里,他一使劲,警长的嘴里冒出了粘糊糊的血液,没有任何反抗地倒在了地上。

    海伦害怕极了,她赶紧想逃下车去,但是不幸的是,警车的门竟然锁上了。

    海伦慌乱地用力拉动把手,车门纹丝不动。而那道铁丝网更是牢牢地将她困在后座上,不可能够到前排的开关。海伦就像一只待宰的小兔子,惊慌失措地乱敲乱打。

    渔夫不慌不忙地用布擦了擦钩子上的鲜血,下一个目标就是海伦了。不过看着海伦在车里做着无谓的挣扎,也同样是一件刺激有趣的事情。他大步地朝警车走去。

    眼看嗜血的杀人狂就要走到跟前了,海伦狂乱地用脚踹碎了车窗玻璃,从这个惟一的出口连滚带爬地摔了出来,完全感觉不到身上被碎玻璃扎伤的疼痛,拔腿就往反方向跑去。她不用看也知道,那个渔夫在身后紧追不舍。

    对此一无所知的朱莉盯着电脑屏幕,按在鼠标上的手指忍不住地颤抖。

    她查到了更多关于大卫·伊根和苏西的消息:“……苏西·威利斯困在车内遇害……啊!”朱莉忍不住倒抽一口冷气,心惊胆战地看着接下来的几个字:“父亲班·威利斯是本地渔夫。”

    就是他!这才是那个看见当晚所发生的一切的人,这才是真正被他们扔下海里的人。必须马上告诉海伦他们几个!朱莉推开门,冲了出去。

    海伦腿上被玻璃划破的伤口渗出了血,还有好几处明显的淤青,然而她什么都没有感觉到,她的神经已经因为恐惧而麻痹了。她只知道自己要快点跑,快点跑,但是跑去哪里呢?漆黑的小镇,一个人也看不见。

    海伦的腿越来越沉,嗓子里泛着一股血腥味,但她不敢停下脚步,也不敢回头。当眼前终于出现灯光的时候,她才忽然意识到,那不就是自己家的杂货店吗?

    她的腿把她带到了最安全的地方。海伦像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加快步子朝店里跑去。可是那个渔夫依然没有放弃,径直朝她追过来。

    海伦冲到了店门口,发疯似地拍打着玻璃门,姐姐艾莎正在店里收拾东西。

    海伦回头一看,发现渔夫越追越近,马上就要穿过门前的草坪了。

    艾莎刚把塑料模特罩上防尘布,突然听见海伦惊恐万分地拍门,一边用力拽着门把手,一边喊着:“艾莎,开门啊!”艾莎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妹妹还从来没有这么狼狈和害怕过。她奇怪地朝门走去,忽然想到了什么,转过头又走了回去。

    海伦简直急疯了,再不开门自己就要没命了,她更加用力地砸着门,喊叫着:“艾莎,开门!你在干吗?”

    艾莎走到柜台旁边,伸手取下了挂在那里的钥匙,大门是锁着的。

    “拜托,开门!快点!”海伦眼见渔夫的脚步已经接近门前的走廊了,她的血液一下子涌上了脑子,嗡的一声响。

    艾莎不紧不慢地走了过来,她讨厌妹妹以命令的口气对她说话。钥匙终于插进了锁孔,刚一转动,海伦就用劲推开门挤了进来,马上转身又把门关上。

    艾莎很不乐意地说道:“朝着大街的入口开着啊。”要不是海伦非要去参加那个虚荣的冠军游行,她也不用一个人在店里忙到现在。

    “我被袭击了。”海伦把门上了锁,大声地嚷道。

    “你什么?”艾莎根本不想去听海伦的话语,这大概又是她在过演戏的瘾,今天的选美比赛让她受了刺激。

    海伦因为跑步和紧张,还在喘着粗气,她没有心情也没有时间去解释,只是上气不接下气地吩咐艾莎:“把另一个门锁上……我去报警。”

    “出了什么事?”

    “照我的话做!可恶!”海伦暴躁地对艾莎吼道,一边冲上二楼打电话。

    艾莎还是不明白到底怎么了,不过海伦的一反常态让她感到事情的确有点不寻常。她确定了一下前门有没有锁好,然后朝后门走去,经过楼梯,她抬眼看去,海伦正在拨着警局的号码。

    外面的灯光微微地照进屋子来,玻璃门有一丝不被察觉的晃动。

    艾莎走了过来,她低头借着门外的光在手掌里挑出后门的钥匙,很快地,她就把后门也牢牢地锁上了。没有人能进来,也没有人能出去。突然,背后好像有什么异动,艾莎转过身,铁塔般的渔夫不知何时立在了身后。

    艾莎呆住了,她的头脑里闪现出各种各样的念头,但她根本没有反应过来。

    镜片上,清楚地倒映出扬起铁钩的渔夫,而镜片后的双眼一片茫然,被动地看着这一切。

    来不及有任何的挣扎,钩子划出一条斜线,一道血迹立刻溅上了玻璃门。

    “快点,快点。”海伦怎么也接不通警局的电话,听筒里只有嘟嘟的声音。

    这群混蛋该出现的时候却找不到人。

    突然,一声尖叫传进了海伦的另一只耳朵。她愣住了,朝楼下喊道:“艾莎?”

    就在她看不见的阴影中,渔夫用钩子像提着死鱼一样的艾莎的尸体,无声无息地穿过店堂。

    海伦放下电话,小心翼翼地走下楼去。“艾莎,你在哪儿?”

    店堂里只开着几盏壁灯,电扇幽幽地旋转着,使得屋子忽明忽暗。一排排罩着半透明防尘布的塑料模特,让海伦觉得更加恐怖。

    海伦一点一点地挪着步子,紧张地扫视着四周。

    忽然之间,电断了,小店顿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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