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第十三章 (第3/3页)

省些事。抓贪污犯的时候常常出现这种情况。”

    埃德温娜暗想:这家伙在自我陶醉,真是得意忘形啦!她突然无端地站到了迈尔斯·伊斯汀的一边,于是就问:“这种舞弊行为继续了多久,你们心里有数吗?”

    “从迄今为止发现的情况看,”盖恩告诉大家,“至少已有一年之久,可能还不止。”

    埃德温娜转过脸去对着哈尔·伯恩赛德说:“这么说来,上一次查账时你们完全让这件事漏过去了。审查‘休眠’存款账难道不是你们职责的一部分吗?”

    这一问戳到了痛处,查账部主任脸涨得通红,只得承认:“不错,是我们的职责。不过,要是盗贼销赃灭迹的手段高明,偶尔我们也会有疏忽。”

    “看来是这么一回事情。不过刚才你还在说那笔迹一下子就能识破。”

    伯恩赛德没好气地说:“反正现在证据已经到手了。”

    她提醒他:“那是我打电话把你们叫来之后的事情。”

    接着,出现了冷场。是联邦调查局的英尼斯打破了沉默,他说:“说到星期三丢失的那笔现款,这一切并没有给我们的破案工作带来任何进展。”

    “但是伊斯汀成了主要嫌疑犯,”伯恩赛德说。话题这么一转,他颇有如释重负之感。“何况,他很可能因此招认偷钱的事。”

    “才不会呢!”诺兰·温赖特吼叫起来。“那家伙精明得很。另外,他干吗要招供?咱们又不知道他是怎么作案的。”

    会议开到现在,银行安全部的头儿没说过几句话,但也曾露出惊讶的神色。后来,查账员把票据之类的罪证一件件摆了出来,顿时,他的脸色变得十分阴沉。

    埃德温娜不知道温赖特是不是回想起了那天的情景,当时他们两人曾拚命向出纳员胡安尼塔·努涅兹施加压力,尽管对方多次申述,他们拒不相信她的无辜。不过,埃德温娜想到,即使事情发展到了这一步,女出纳努涅兹同伊斯汀勾结作案的可能性依然存在,尽管看上去不大象是这么回事。

    哈尔·伯恩赛德站起身来,把皮包关上,准备走了。“查账部的工作到此为止,现在该由执法当局接手办理了。”

    “这些票据我们需要;另外还得由你们提出一份署名报告,”英尼斯说。

    “盖恩先生留在这儿,有什么事尽管吩咐。”

    “还有一个问题:你看伊斯汀会不会觉察自己已经暴露?”

    “我看不会,”伯恩赛德说着朝自己的助手扫了一眼,助手摇头。

    “我确信他一点没有觉察。我们干得十分小心,不让别人看出我们搜寻的是哪一方面的证据。为了掩人耳目,我们要大家交来许多我们根本不需要的材料。”

    “我也认为他并未觉察,”埃德温娜说。她难过地回想起自己同伯恩赛德离开分行前那一霎那,迈尔斯·伊斯汀还在高高兴兴地忙得团团转。他干吗要作案?为什么?天哪,究竟为什么?

    英尼斯点头表示赞许:“那么,就维持原状。这儿事情一办完,我们就对伊斯汀实行拘留盘问,但决不能事先向他透露风声。他此刻还在银行吧?”

    “是的,”埃德温娜说。“至少,不等我们回去他是不会走的。一般情况下,他总是最后下班的职工之一。”

    诺兰·温赖特突然以一反常例的严厉口气插嘴说:“刚才这些指示全得改一改。尽量设法让他晚一点离开银行,接下去就放他回家,让他觉着别人并没有抓到他什么把柄。”

    与会者吃了一惊,困惑地望着安全部头子,特别是联邦调查局的那两个特工,更是目不转睛地打量着温赖特的神色。双方象是交流了什么信息。

    英尼斯踌躇片刻后同意了:“好吧,就依你。”

    几分钟之后,埃德温娜和伯恩赛德坐上电梯下楼去了。

    英尼斯礼貌周到地对留下的查账员说:“在提出报告前,能不能请你离开这儿一会?”

    “当然可以,”盖恩说着便离开了会议室。

    另一名联邦调查局特工合上笔记本,放下铅笔。

    英尼斯脸朝着诺兰·温赖特问:“你打什么主意?”“我是想,”

    温赖特一时拿不定主意该怎么说才好。此刻,在内心深处,他的计划正同自己的良心打架。以往的经验告诉他,伊斯汀的罪证尚不完全,还有几个空白点有待填补。但是,为了填补这些空白,非得花些手脚去钻法律的空子不可,而这又同他本人的信仰大相径庭。他问英尼斯:“你们非了解底细不可吗?”

    他同英尼斯交换了一个眼色。两人已有多年交情,彼此怀着敬意。

    “眼下,查获罪证是个十分微妙的问题,”英尼斯说。“以前咱们惯于不受规章约束自由行事,现在可不行了,因为可能引起麻烦。”

    沉默一会儿之后,另一名特工说:“你总得尽量给我们交个底才是。”

    温赖特绞着手指,端详着双手。他身体的姿势就象他刚才说话的声音一样,表现出内心的紧张。“是这么回事:咱们手头有足够的材料可以证明伊斯汀犯了偷窃罪。如果说他一共偷了八千美元左右,你们看法官会怎么判?”

    “因为是初犯,可能会判缓刑,”英尼斯说。“法庭才不去管他偷了多少钱。他们总觉得银行有的是钱,反正又都是保了险的。”

    “着!”温赖特的手指明显地绷紧了。“不过,要是咱们能够证明他另外还偷了一笔钱,就是星期三丢的那六千元,要是咱们有法子使法庭看到这家伙还企图栽赃陷害女出纳,而且险些儿得逞……”

    英尼斯叽咕了几句,表示懂得对方的意思,接着又说:“如果你能够提供证据,那么随便哪一个神志正常的法官马上就会把他关进监牢。问题是你能够提供证据吗?”

    “我想试一试,因为我本人就很想给这狗杂种一点颜色看看,非要他尝尝铁窗风味不可。”

    “我懂你意思,”联邦调查员若有所思地说。“我也希望能看到这样的结果。”

    “那就照我的办法做。今晚别去抓伊斯汀,把他交给我,明天早上你们再动手。”

    “我不知道,”英尼斯一边沉思一边说,“我不知道能不能这么办。”

    三人不声不响等着,彼此心照不宣,他们既感觉到职责的压力,却又跃跃欲试。温赖特的心思,两名特工大致都已猜到。可是只要目的正当可以不择手段这句话在什么情况下、在多大程度上才成立呢?同样,今日这种情势之下,一个执法人员可在多大程度上自行其是而又能逃脱惩罚呢?

    但是,两名特工已经介入这个案子,他们与温赖特已怀有同样的目标了。

    “要是等到明天早上动手,”另一名特工告诫说,“可不能让伊斯汀溜之大吉。不然大家都不好交代。”

    “我也不希望把这家伙揍扁了交给我,”英尼斯说。

    “不会逃的,也不会把他揍扁,我可以保证。

    英尼斯瞧瞧自己的同事,后者一耸肩。

    “那好吧,”英尼斯说,“到明天早上再动手。不过,诺兰,有一点必须说清楚:刚才这些话就算咱们没说过。”他穿过会议室,走到门口,然后拉开门说:“盖恩先生,你可以进来了。温赖特先生这就走,现在我们就来笔录你的报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