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第十九章 (第2/3页)

也正朝银行方向走去。温赖特看到他们在穿前面的横马路时,忙收住脚步,故意错过街口放行人过路的绿灯,这样就仍然落在他们后面。“哎,”温赖特说,“对别人说声‘对不起’,我老是觉得难以启口。”

    胡安尼塔刺了他一句:“那就别麻烦了,一句空话,有什么大不了的!”

    “可我就是想说一声对不起。这会儿就对你说——实在对你不起。

    我给你带来了麻烦,在你说了实话而且需要他人仗义执言的时候,又偏偏对你不信任。”

    “此刻感到舒服了?你吞下了一小片阿司匹灵,心里的那点儿痛苦就解除了?”

    “你这个人可不大好说话。”

    胡安尼塔收住脚步。“你就好说话了?”那张瘦小的脸蛋微微昂起,一对黑溜溜的眸子紧逼着对方的目光,毫不示弱。温赖特到这时才察觉到她那股蕴藏在内心的力量和桀骜不驯的性格。使他惊奇的是,他在她身上还感到强烈的异性魅力。

    “是的,我也不大好说话。正因为这样,我现在才想尽可能帮你点忙。”

    “帮什么忙?”

    “让你丈夫承担你和孩子的赡养费。”他告诉胡安尼塔,联邦调查局曾调查过他那个弃家出走的丈夫卡洛斯的情况,结果一直追查到亚利桑那州的菲尼克斯城才算找到他的下落。

    “他在那儿找到了工作,当汽车修理工,看样子收入还挺不错。”

    “我为卡洛斯高兴。”

    “我有个想法,”温赖特说,“你应该去找我们银行的哪位律师谈谈。我可以给你安排一下。怎样去对你丈夫提出诉讼,他会替你出主意的。至于手续费嘛,事后我会设法替你免掉的。”

    “何须你们费心呢?”

    “我们欠你的情嘛。”

    她摇摇头:“不。”

    他不知道胡安尼塔是否真正领会了自己的意思。

    “也就是说,”温赖特说,“法院将下一道判令,要你丈夫拿出钱来,帮你抚养你的小女孩。”

    “这样一来,难道卡洛斯就成了真正的男子汉了?”

    “这有什么要紧呢?”

    “要紧的是不该强迫他那样去做。卡洛斯知道我在这儿,也知道埃斯特拉在我身边,他如果真想给我们钱用,会把钱送来的。sino,paraque?(西班牙语,意为:如果他不送来,哪又为什么呢?译者注)”她低声加了一句。

    这就象是在和影子比剑——白费劲。他悻悻然说,“你这个人简直没法理解。”

    不料胡安尼塔反倒笑了。“要你理解?本来就没有这个必要嘛!”

    离银行已没多远,两人默不作声地走完余下的路程。温赖特碰了一鼻子灰,后悔得很。他原指望胡安尼塔对自己的一番好意会表示感谢,这样至少说明她对自己的建议还是认真看待的。他暗暗琢磨着她的思想逻辑和价值标准。显然,她很看重自食其力的生活原则。温赖特进一步推想道:她这个人很能随遇而安,走运也好,倒霉也好,满怀希望也好,幻想破灭也好,都能照样生活下去。某种意义上说,他还真有点嫉妒她哩;由于这一点,再加上刚才所感觉到的那股异性吸引力,他希望能对她有进一层的了解。

    “努涅兹太太,”诺兰·温赖特说,“我想向你提个问题。”

    “说吧。”

    “你要是遇到了难题,遇到了真正难以对付的事情,而我又说不定能助你一臂之力,那时会来找我吗?”

    在这几天里,已经是第二次有人向她作这样的表示。

    “也许会来的。”

    这一段时期内温赖特和胡安尼塔的最后一次谈话就这样结束了。他觉得对胡安尼塔已仁至义尽,而自己还有别的事情要操心。其中之一就是两个月前向亚历克斯·范德沃特提起过的问题:安插一名密探,设法查明伪造信用卡的来源。这种伪卡仍使银行遭到很大损失,危及整个键式信用卡制度。

    温赖特已经物色到一个只知道名叫“维克”的刑满释放犯,为了钱此人准备冒大风险。他们已秘密地接过头,事先曾采取了周密的防范措施。两人打算再碰一次头。

    温赖特热切希望,有朝一日也能象逮住迈尔斯·伊斯汀那样,把那些伪造信用卡的诈骗犯缉拿归案。

    过了一个星期,伊斯汀再次出现在安德伍德法官面前,这回是听候宣判发落。诺兰·温赖特是美利坚第一商业银行到场听审的唯一代表。

    犯人按刑庭书记官的指令,面朝法官席站着。法官慢条斯理地挑出几份文件,一份一份地摊在面前,然后冷冷地注视着伊斯汀。

    “被告有什么话要说吗?”

    “没有,阁下。”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

    “本庭从缓刑监督官那儿收到一份报告,”安德伍德法官顿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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