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一章 (第2/3页)

也不怎么让人感到意外。使亚历克斯震惊的是,建议削减的比例竟如此之高。

    他还是对着帕特顿说:“杰罗姆,我可以认为这件愚不可及的蠢事你也是赞成的罗?”

    总裁的脸连同那蛋形的脑袋瓜,唰地一下子涨得通红。“也对也不对。星期一之前暂且不提出我的看法。昨天也好,今天也好,罗斯科到这儿来无非是预先做些游说工作。”

    “对,”海沃德不无讥讽地插嘴说,“一种完全摆得到桌面上来的做法,亚历克斯。要是你不以为然,不妨提醒你一句:以往不知有过多少次,你总是先把自己的意见端给班老头,然后才在投资方针会上亮出来。”

    “如果我这样做了,”亚历克斯反唇相讥,“那也是因为那些主意要比眼下这个高明得多。

    “当然,这是你个人的看法。”

    “不尽然。别人也有同感。”

    海沃德很沉得住气。“在我个人看来,我们完全可以让银行的资金发挥更大的作用。”他转而对帕特顿说。“顺便说一句,杰罗姆,要是削减资金的提议通过了,目前流传的那些说法对我们倒是有利的。至少决定公布时不会象晴天霹雳那样突然。”

    “既然你有这样想法,”亚历克斯说,“说不定是你放的风吧!”

    “可以向你担保,不是我。”

    “那末,对那些谣传该作何解释呢?”

    海沃德一耸肩:“我想是出于偶然的巧合吧。”

    亚历克斯暗自思量:是出于偶然的巧合?还是某个和罗斯科·海沃德接近的人替他放出的试探性气球?对啦。很可能是哈罗德·奥斯汀—

    —哈罗德阁下。他作为广告公司老板,和报界打交道的机会是很多的。

    不过,要想摸清其中底细,看来不大可能。

    杰罗姆·帕特顿双手一扬:“二位有什么高见,请留到星期一再谈吧!届时我们再详谈。”

    “别自欺欺人了,”亚历克斯强调说,“我们今天讨论的要点是,究竟多少利润是恰当的,多少利润就过分了。”

    罗斯科·海沃德微微一笑:“恕我直言,亚历克斯,我认为既然是利润,就根本谈不上过分不过分。”

    “这倒也是,”汤姆·斯特劳亨插进来说,“不过话得说回来,牟取过高的利润有时确实不很得当,会招惹麻烦,公众知道了势必要横加指责。而到了财政年底我们又非得向外界公布不可。”

    “这也是一层理由,”亚历克斯接着说,“说明我们为什么要在牟利和为社会服务这两者之间适当保持平衡。”

    “利润是为股东们服务的,”海沃德说,“我首先考虑到的就是这种服务。”

    银行的投资方针委员会正在经理会议室开会。委员会有四名成员,两周碰头一次,时间在星期一上午。主席由罗斯科·海沃德担任,其他成员是亚历克斯及另外两名高级副总经理——斯特劳亨和奥维尔·扬。

    委员会的任务是对银行的投资作出具体安排,重要决议通过之后,还须提交董事会审批。事实上,董事会对委员会提出来的建议难得有所改动。

    凡是提到委员会来讨论的款子,金额很少在几千万元以下。

    每逢委员会讨论重要决策时,银行总裁照例要以当然成员的身分出席会议,然而只有在必须由他出面打破僵局的情况下才参加表决。今天,杰罗姆·帕特顿也到会了,不过到现在还未发表过意见。

    此刻会议争论的是罗斯科·海沃德提出的要求大幅度削减东城新区贷款的动议。

    如果东区工程仍按原计划进行的话,那末在今后几个月内,就需要提供新的建筑贷款和抵押贷金。其中规定分派给美利坚第一商业银行的贷款是五千万美元。海沃德建议按此数削减一半。

    他已经指出过:“我们要向各有关方面讲清楚,我们并没有退出东区计划,而且也不打算退出。至于要作的解释嘛,也很简单,就说本行鉴于在其他方面承担的义务,已对资金的使用适当进行了调整。工程不会因此半途而废,只不过进展速度比原来规定的慢些罢了。”

    “如果你根据实际需要来考虑问题,”亚历克斯反驳道,“就该看到,工程事实上已经脱期了。要是现在再节外生枝,进一步放慢速度,不管从什么角度看,那简直糟糕透了。”

    “我正是根据实际需要来考虑问题的,”海沃德说,“是根据银行的实际需要。”

    反驳尖锐而简慢,这和海沃德平日的作风不尽相符。亚历克斯心想,大概是因为他自觉胜券在握,今天会有什么样的决定他的算计之中。亚历克斯确信汤姆·斯特劳亨会和他站在一起反对海沃德。斯特劳亨在银行里是首屈一指的经济学家,年轻好学,兴趣广泛,是亚历克斯一手越级提拔上来的。

    但美一商司库奥维尔·扬却是海沃德的人,表决时无疑会站在他那一边。

    在美一商银行也象在其他大银行一样,机构层次排列表并不能真正反映出权力分配的实际情况。行使实权的渠道往往是迂回曲折的,要看某些人对另一些人死心塌地的程度如何,这样一来,凡是不愿卷入权力之争的人就被撇在一边,或是干脆被抛入无人问津的死角。

    亚历克斯·范德沃特和罗斯科·海沃德之间的权力之争,早已尽人皆知。根据这种情况,美一商的经理人员各自选定了靠山,把个人晋升发迹的希望寄托在一方或另一方的胜利上。在投资方针委员会内,也同样是壁垒分明。

    亚历克斯据理力争:“本行去年的利润率为百分之十三。在座的谅必知道,这对任何行业来说都是挺不错的了。今年估计还要高些,可达投资的百分之十五,也可能到百分之十六。难道还要拚命往上加码吗?

    司库奥维尔反问道:“又何尝不可呢?”

    “我已经回答过了,”斯特劳亨回敬了一句,“目光要放得远些!”

    “有一点要提醒各位,”亚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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