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第十三章 (第2/3页)

美元的财产。日后,倘若q氏投资公司蒸蒸日上,进而公开营业,这些股票的价值还会大大提高。

    想到这儿,他真想把这些股票退还给g·g·夸特梅因;后来他估量了一下自己捉襟见肘的经济情况——较之几个月前并无好转——不禁又犹豫起来。他终于经受不住诱惑,就在那个星期把证券放进他在美一商市中心分行的私人保险箱,妥为收藏。他尽量为自己开脱:反正又不叫银行赔钱。他不会做这种事的。实际上,由于同超国公司拉上了关系,情况恰恰相反。因此,要是大乔愿意馈赠一件礼物拉拉关系,自己何苦硬是不领这份人情呢?

    不过接受下来总使他有点担心,特别是大乔上周末又从阿姆斯特丹打电话来,要求对q氏投资公司追加五十万投资。

    “我们的q氏财团遇上了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就在这儿吉尔德兰可以吃进一批日后肯定会飞涨的股票。在这样一条公用电话线上不便细说,罗斯科,只管相信我好了。”

    “我当然是相信你的,乔治,”海沃德说。“但银行需要了解详细情况。”

    “会让你知道的——明天我就派专人送信来。”接着大乔又画龙点晴地加了一句:“别忘了你现在是我们圈子里的一分子了。”

    有短暂的一阵子,海沃德心里又平添了一层不安:g·g·夸特梅因现在对他的私人投资也许比经营超国公司更为关心。然而第二天的消息却使他放下心来。《华尔街日报》和其他报纸都在显著的地位报道了苏纳柯在欧洲发动的一场由夸特梅因一手策划的大规模工业接管。这是一场商业上的政变,超国公司的股票在纽约和伦敦市场上随之猛涨,美一商对这家企业界巨擘的贷款似乎也更加万无一失了。

    海沃德走进办公室外间时,卡拉汉夫人和往常一样报以主妇般的微笑。“先生,另外一些书信已放在您办公桌上了。”

    他点了点头,但走进里间后却把这叠书信往旁边一推。关于q氏投资公司追加贷款的文件已经拟好,但尚未签批,他对着文件犹豫了一会,随后也将它置诸脑后。他拿起外线电话机听筒,拨了极乐仙境的电话号码。

    “罗西,亲爱的,”阿弗丽尔一边用舌尖舔着他的耳朵,一边在他耳边曼声低语道,“别急。等一等嘛!躺着别动!别动!克制一下,”

    她抚摩着他赤裸的肩膀和背脊,她的指甲滑来滑去,虽然尖利却轻盈如游丝。

    海沃德乖乖地躺着不动了,嘴里发出一阵呻吟——声音里既含着别有风味的甜蜜的满足,又夹杂着痛苦和急于求成的焦灼。

    她又在他耳边嘤嘤说:“克制一下……”

    ……前几回也是这样。他再次感到奇怪,这么个年青美貌的姑娘,竟如此精于此道……无所拘束……无所顾忌……如此聪明。

    “还没到时间哪,罗西!亲爱的,还没到呢!瞧你!这就对啦!克制一下嘛!”

    她的双手巧妙而又熟练地继续摸索。他听任精神和肉体飘飘悠悠;他从经验中得知,最好是老老实实……不折不扣照她说的……去做。

    “呵,这就对啦,罗西。难道这滋味不美?”

    他颤声说:“美,美!”

    “快了,罗西,马上就行!”

    阿弗丽尔云鬓蓬乱,一头红发披散在他身边,披散在两只并排紧挨的枕头上。她贪婪地吻着他,那沁人心脾的阵阵芳香直往他鼻子里钻;那妙不可言的柳枝般柔软的身子,顺从地躺在他身边。他全身的感官都在呐喊:整个天堂与人间,生活的最大乐事莫过于此,莫过于此时此地。

    唯一使他感到既苦又甜、稍有怅惘的是,他等了那么多年才发现这一人生真谛。

    阿弗丽尔的嘴唇又在搜寻着他的嘴唇,然后贴了上去,她催促他:“好了,罗西!现在可以了,我的心肝,来吧!”

    海沃德一来就注意到,这间卧室是标准希尔顿式的——一个干净,舒适,注重旅客实际需要,无甚特色的下榻场所。外面是间具有同样格调的小小的起居室。这回和以往一样,阿弗丽尔租用了一套房间。

    他们从傍晚起就在一块了。两人相爱一场之后便打了个盹,清醒过来又是一阵亲昵——不过并没达到皆大欢喜的佳境——尔后睡了一个多小时。这时两人正在穿衣服。海沃德的手表指着八点。

    他的体力已消耗殆尽,感到困顿疲惫,只巴望能回家独个儿好好睡一觉。他不知道何时才能礼数周全地打这儿溜走。

    阿弗丽尔已走到外间起居室去打电话。她回到卧室后说:“我已定好晚餐,心肝宝贝,马上就送上楼来。”

    “太好了,亲爱的。”

    阿弗丽尔穿着蝉翼般的长衬衣和紧身短裤,没戴胸罩。她开始梳理那一头蓬散的长发。他坐在床沿上出神地望着,尽管筋疲力尽,却还是注意到她的每一个动作都轻巧自如,充满肉感。同那位过去曾与他朝夕厮守的老伴比阿特丽斯一比,阿弗丽尔显得分外年青娇美。一种自觉衰老的惆怅之感在他心中油然而生。

    他俩走进起居室,阿弗丽尔说:“开香槟吧。”

    香槟搁在餐具柜上的冰桶里。海沃德早就看到了。大部分冰块已经融化,但酒瓶还是冰凉冰凉的。他笨手笨脚地拨弄着瓶口的金属线和软木塞。

    “别去动塞子,”阿弗丽尔告诉他。“先把酒瓶倾斜到四十五度,然后一只手捏住塞子,一只手转动瓶子就行啦。”

    这法子果然很灵。这女人什么都懂!

    阿弗丽尔从他手中拿过瓶子,斟了两杯。他摇摇头说:“你知道我不喝酒,亲爱的。”

    “喝了包你返老还童。”她端起一杯递过来。他只好顺从地接过酒杯,一面暗自奇怪,她是不是已看出自己的心思。

    三杯下肚,定的酒菜送进房来,这时他果真有返老还童之感。

    侍者离开后,海沃德说:“你该让我会账。”几分钟前他就把皮夹子掏了出来,但阿弗丽尔一抬手把皮夹子推开,在账单上签了自己的名字。

    “罗西,这算什么?”

    “你总该让我负担你的一部分开支吧——旅馆费用,从纽约来这儿的飞机票。”他曾听说阿弗丽尔在格林尼治村有一间寓所。“光让你掏腰包,你的花销也太大了。”

    她好奇地打量他一眼,随即发出一串银铃似的笑声。“你难道以为所有这些都得由我掏腰包吗?”她举手朝房间周围一比划。“要我付钱?

    罗西,我的宝贝,你准是昏了头!”

    “那末,由谁来付?”

    “当然是超国公司,你这老糊涂!所有这一切都记在他们账上——这套房间、这顿饭、飞机票,还有我花的时间。”她把身子凑近他的椅子,吻了他一下,她的嘴唇丰满而湿润。“你大可不必为此操心!”

    这一番话无异是当头一棒,他一动不动地坐在那儿,默默忍受着这一巨大的打击。香槟的浓醇酒力仍在他体内循环流动,然而他的脑子还十分清醒。

    “我花的时间。”这几个字最使他痛心。他一直以为阿弗丽尔之所以在巴哈马分手后打电话约他会面,完全是出于对他的钟情,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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