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第三章 (第2/3页)

有运气?”

    “嗯,有也不多。”

    马戈特争辩说:“因为你是个女子,所以这里面就一定有运气。谁都记得,长期以来,银行一直是男人独霸的天下——而这是毫无理由的。”

    “经验不是理由吗?”亚历克斯问。

    “不是。经验只是男子施放的烟幕,目的是把妇女排斥在外。银行业本身没有什么非男子不行的特点。它所需要的只是头脑而已。妇女也有头脑,有时候比男人还多点呢。其他的就只不过是造账制表,记记数字,磨磨嘴皮子而已。所以,唯一的体力劳动不过是把货币搬上搬下装甲车辆,这事儿女的卫士也肯定能够做到。”

    “对你说的任何一点我都不想提出质疑,”埃德温娜说。“只是你的话已经过时了。男子的独霸局面已经被象我这样的人所打破,而且缺口正越来越大。谁需要那些妇女解放者呢?我是不需要的。”

    “你打开的缺口还不够大,”马戈特反驳道。“不然你早就进了总行大楼,而不是象我们今天晚上这样只是谈谈而已。”

    刘易斯·多尔西哈哈大笑。“说得好极了,亲爱的。”

    “银行业里也有人需要妇女解放,”马戈特最后断言,“而且将长期需要。”

    亚历克斯向后仰靠在椅背上——每当马戈特卷进争论时,他都是这个样子加以欣赏的。“对于我们的聚餐尽管可以作出这样那样的评价,”

    他说,“但绝不可以说它枯燥乏味。”

    刘易斯点头表示同意。“这番争论都是我引起来的。我要说,你对埃德温娜的好意,我是很高兴的。”

    “行了,”他的妻子坚定地说,“我也谢谢你,亚历克斯。但是这些话已经够了,别再往下说了吧。”

    这样,他们才没再说下去。

    马戈特给他们谈起她对一家百货商店提出的集团诉讼,因为这家百货商店一贯诈骗赊账购货的顾客。马戈特解释说,每月账单上印出的总数总要多出几块美元。如果有人抱怨,他们就把差额作为误差解释过去,不过几乎没有什么人来抱怨过。“当人们看到总数是机器印出来的,他们就以为总错不了。他们忘记了,或者根本就不知道,在使机器按程序工作时,是可以把误差也包括进去的。在这桩案子里,有一架机器就是这样的。”马戈特补充说,这家商店已经捞到了好几万美元的外快,这一点她准备在法庭上加以证实。

    “我们在银行里是不把误差编入程序的,”埃德温娜说,“但是不管是不是用机器,误差总是难免的。所以我总是敦促人们检查他们的结账单。”

    马戈特还告诉他们,在她对这家百货商店进行调查时,她曾得到一位名叫弗农·贾克斯的私家侦探的协助。此人工作勤奋,足智多谋。她把他着实赞扬了一番。

    “我知道这个人,”刘易斯·多尔西说。“他曾为证券和交易委员会做过调查工作,那案子是我引起他们注意的。是个好人。”

    在他们离开餐室时,刘易斯对亚历克斯说:“让我们解放一下吧。

    跟我一起去吸支雪茄,喝杯科涅克白兰地怎么样?我们可以到我的书房里去。埃德温娜不喜欢闻雪茄烟味。

    于是两个男人说了一声“失陪”,便来到下一层——多尔西家的顶层住房共有两层——刘易斯的私室。进屋以后,亚历克斯好奇地朝四下打量着。

    房间很宽敞,两边都是书橱,另一边是放杂志和报纸的架子。书橱和架子上都堆得满满的。室内有三张书桌,上面都高高地堆着票据文件、书籍和卷宗,一张书桌上装有自动打字机。“当一张书桌变得无法在上面工作时,”刘易斯解释说,“我就干脆搬到另一张桌子上去。”

    通过一扇开着的门,便是一个白天供秘书工作兼藏档案的房间。刘易斯进去拿出来两只高脚酒杯和一瓶法国白兰地酒,然后把酒杯斟满。

    “我经常在想,”亚历克斯若有所思地说,“要办好一份金融业务通讯得靠什么背景。”

    “我只能就我办的通讯谈谈自己的看法,而我这份通讯,行家们都认为是办得最好的。”刘易斯递给亚历克斯一杯白兰地,然后指着一只打开的雪茄烟盒。“请抽烟——这是马卡努多牌雪茄,首屈一指的货色,而且是免税的。”

    “你用什么办法免了税的呢?”

    刘易斯不禁笑出声来。“看看雪茄上扎的箍圈吧,我花了几个小钱就让人把原来的箍圈拆了,换上特别的一种,上写‘多尔西新闻通讯’的字样。这样,雪茄就成了广告品,成了企业的一项支出。所以,每当我抽雪茄时,我总是心满意足的,因为山姆大叔代我付了钱。”

    亚历克斯没说什么,只是取了一支雪茄,把它当作一朵香花似地放到鼻子前嗅着。对于税收的各种漏洞,他早已不再进行道义上的批评了。

    既然国会把它们定为国法,那么谁还可以责怪别人利用这些漏洞呢?

    “在回答你的问题的时候,”刘易斯说,“我可以毫不隐瞒《多尔西新闻通讯》的宗旨。”他点着了亚历克斯的雪茄,再点着自己的,然后美美地吸了一口。“这就是帮助富人变得更富。”

    “这我注意到了。”

    亚历克斯知道,每期业务通讯都有生财之道的内容——哪些债券该买进或卖出,哪些货币该换进或抛出,应该经营哪些商品,对外国的证券市场该涉足还是回避,随心所欲的富人纳税时可钻哪些空子,怎样通过瑞士货币的账户做生意,哪些是可能影响到货币的政治背景,哪些灾祸行将发生,而了解内情的人又如何得以利用这些灾祸,等等,等等。

    生财之道名目繁多,刊物的语气则带有不容置辩的权威性,很少有模棱两可的话。

    “不幸,”刘易斯补充说,“干金融通讯这一行的人中间不乏骗子和牛皮大王,这就损害了那些严肃而诚实的通讯刊物。某些所谓的通讯刊物不过是报纸要点的摘抄而已,因此毫无价值;另外一些则兜售股票,从经纪人和推销商那里暗暗领取报酬,当然这种诈骗术到头来总会露馅的。值得一看的通讯刊物或许有五、六种,而本人的那一份则名列第一。”

    亚历克斯心想,如果在别人身上,这番喋喋不休的自我标榜就会令人生厌了。但是在刘易斯身上,不知怎么,情况却不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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