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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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然后很礼貌地看着我胸前,但眼神中不带一点色意。信太郎了酒,雏子看着菜单点了一大堆。菜一端上来,她就说小布要吃胖一点才好,把菜看一盘一盘端过来,然后夹菜到我盘里。
副岛和信太即聊着几年前捕获的兔子,还有副岛养的猎犬的事,聊得津津有昧。我和副岛并排坐,对面是片濑夫妻。我意识到信太即的目光不时往我这看,一瞬间在我的颈项到胸部鼓起的地方逗留。虽然我不觉得带有特别的意昧,但被这么瞧着让我失去平静。好几次想向雏子借披肩把露出来的肩膀和胸部遮起来。
那天晚上,雏子应该看起来比我还像个淑女。雏子就像是训练有素似的,伸直着背坐着。向信太郎或副岛借打火机点烟随时候也很优雅地倾身,秀气地吸着烟,也不加入谈话,只是一直喜孜孜地凝视着我、副岛和信太郎。像沉浸在幸福的回忆里一样,满足地将眼光投向远方。
在甜点送上来之前,我站起来准备到化妆室时,雏子说我也要去,就一起上洗手间。里面没有其他人,雏子在镜子前补妆,高兴地说,大家都在盯着小布呢。
“大家?”
“餐厅里的客人呀。今晚的小布实在很性感。”
“真的吗?”我笑着说,“才不是看我呢,是看雏子小姐。”
雏子没有答话,把粉盒拿出来,突然将沾着白粉的泡绢往我鼻子上擦。
“你看,出了这么多油,不上点粉不行。”
我小声说谢谢,雏予轻轻微笑,咔地一声盖上粉饼盒。
“对了,小布。”
“什么?”
“今天晚上,我想直接到副岛那儿去,可以吧?”
我有点搞不懂,所以故意张大了眼说:“为什么这种事要问我呢,雏子自己决定就好了嘛。”
“想今晚在他那儿过夜。”
“什么?”
“想明天中午以前再回家,没关系吧?
我记得当时我想回问说,这是什么意思呢?但是喉咙好像塞住了。那晚别墅里老妈、半田都不在,要是雏子到副岛那过夜的话,就只剩下我和信太郎两人在别墅共处。
“我已经和小信说好了,剩下就看小布同不同意了。”
雏子别有深意地眯起眼笑着说。
我一不答腔,雏子就顽皮地小小声说:“害伯吗?和信太郎两人独处会害怕吗?”
“讨厌啦,雏子老是这样。”我避开她的目光说,“你在说什么呀,我才一点都不怕呢。就算有小偷进来,有闹鬼,我也不怕,反正有老师挡着不是吗?”
我知道雏子指的并不是这个,但是我装做听不懂。因为我认为那是对雏子最低限度的尊重。即使今晚和信太郎独处,在我们两人之间不会发生什么,那是不可能的。虽然自己毫无疑问地爱上了信太郎,但是我觉得他对我所抱持的感情不过是亲情。我很满足于这么被信太郎和雏子包围着,受到他们的疼爱,并不想祈求更多的东西……要是这些话能在那个场所恳切地向雏子剖白的话就好了,不知会轻松多少。但是我说不出口。而且在那个时候,我也不确定雏子内心到底对我的想法是什么。实我私底下怀疑雏子曾经对我和信太郎之间的事吃过醋。
雏子“呵、呵”地颇有含意地笑,“那,我就到副岛那儿住罗。”
“请便。”我说。雏子突然轻轻地抱了我一下,两手围着我的颈子,在我耳边说“小布最好了”,然后很潇洒地转身,快步地走出化妆室。
那时她在我头颈留下的香味,一直到深夜还没散去。我没有问过雏子当时是用哪一个牌子的香水,但是我到现在还很清楚地记得那个味道。闻到同样的香味时可以马上分辨出来。那是像成熟的花蜜乘着夜风传来的味道,浓郁地到处留否。
那天晚上。坐信太郎开的车回到古宿的别墅。两人在阳台开始喝啤酒时我还有错觉,感到雏子是我身体的一部分。那是因为在颈子上有雏子的香味,不停地刺激着鼻子的缘故。
那是个恬静的夜晚。庭园中聚集了一大群飞蛾和昆虫,出着声音四周飞舞。陷入黑暗的树荫里不停传来虫鸣。仲夏夜带着冷意的风不时吹着树枝沙沙作响。但我不觉得那是声响,反而有增加夜晚宁静的效果。
信太郎就像平常一样,坐在阳台的藤椅上喝着啤酒眺望着庭园。他抽着烟,说着一些无聊的笑话,把我弄得笑声不断。
“有这么一个笑话。”他伸懒腰向着我说,“你听好了。不过要是不好笑,我可不负责。”
“这个嘛,”我笑着说,“要是不好笑的话,我可不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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