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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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没关系“我要说了哟。有一个男人昏睡了两天终于醒过来,医师站在医院的病床边说:‘有坏消息。’男人很恐惧地问说:‘是什么?’医生回答他说:‘我弄错了,把你没问题的那一只脚给切掉了。但是我也有好消息,就是有问题的那只脚正在回复当中。’”

    那时我正好喝了一日啤酒,嘴巴鼓得很大,禁不住就把它全喷了出来。喷得四周都是白色的啤酒泡沫,看着那些泡沫又觉得好笑。

    信太郎说:“很好。开始就得高分。好,下一个笑话。一位妇产科医生在诊断一位年轻女性后说,‘庞德太太,有一个好消息……’年轻女性纠正他说:‘不好意思,我是庞德小姐。’医生马上改口说:‘那么,我有一个坏消息……’”

    我在藤椅上往后倒大声地笑。向雏子借的洋装的膝盖部分被啤酒弄脏了。我一面用毛巾擦着,一面还是笑个不停。信太郎也是忍不住发笑,然后又讲下一个笑话。“有个地方有一位教授是中冒失鬼,听好了,这很重要,是一位冒冒失失的教授。”

    “像老师一样。”

    “对、对,那位教授有一晚正要洗澡,突然想到忘了脱衣服。但是这倒没什么关系,因为他连在澡盆里放水也忘了我笑翻了碰到桌子。”信太郎的笑声也变大,笑到肩膀晃动,因为努力想要克制反而弄到开始打隔。

    “在某个地方,有一个从耳朵长出青蛙的男人。”他一面笑一面打嗝,喉咙都哽到了。

    “什么?”

    “耳朵长出青蛙。”

    “那种普通的青蛙?”

    “对,就是那个。反正呢,这个耳朵长青蛙的男人让一位警察起了可疑之心而接近他。”

    “不好意思,你的耳朵长出来的东西是什么呀?”这么一问,不是男人而是青蛙回答了:“我不知道,一开始只是个疹子而已。”

    我们两人同时开始发作大笑。信太郎讲的都是没有意义、很无聊的笑话,让我产生那样的反应的,恐怕还是酒精的作用。我在饭店时喝了葡萄酒,又在阳台上喝光了一大瓶啤酒。我本来酒量还好,和片濑夫妇处久了,也比较有机会训练酒量,已经被锻炼得还不错了,但是喝那么多酒还是第一次。

    我们像是尖叫一样地笑着,闹在一起,互相打对方的膝盖和手腕。然后开始擦拭眼泪,忍着狂笑带来的肚子痛。

    等到我意识过来时,发现自己倒在阳台的地板上,头枕在信太郎的膝盖上笑着。一发作很难停,即使知道自己的姿势相当大胆也无法止住笑意。

    “小布。”信太郎笑得硬着喉咙说:“你一发笑就停不住。”

    我感到他的手在背部游动,是想要我镇静下来的那种抚摸。但是我感到手的动作开始大胆起来。

    洋装的背后的领口开得相当大。一意识到他抚摸的不是洋装而是自己的肌肤时,我的笑容突然像是按下停止按钮一样静了下来。

    头这么枕在信太郎膝上,我轻轻地深呼吸,不敢动身体。满耳听到都是的庭园中的虫鸣,觉得相当刺耳。

    “小布。”他这么唤我。我将头抬起,信太即的脸庞不过一尺。

    “过来。”他小声说,并把我身体拖起来往上举,把我像包着的婴儿一样放在膝盖上。

    信太郎的嘴唇马上朝我的胸部而来。他已经没有在笑了,但对将要做的事也没有显得特别严肃。一切开始得很自然。好像在那儿的不是我而是雏子的话,他也会做一样的事。

    “好痒。”我喃喃地说,轻轻地撇过身,想试着笑。但别提笑了,连微笑都做不到。我全身紧张得像石头一样绷紧,心脏猛烈地跳动。但是在信太郎把我嘴唇拨开,将温暖潮湿的舌头伸进我嘴里的瞬间,我的身体像被上了魔咒一样变得极为柔软起来。

    一切起眼睛,别墅的庭院就完全浮现眼前。和真的庭园一样,点着诱虫灯,但是灯却是闪烁着橘色的光,然后渐渐变成看不出是什么形状的发光体。那光芒渐渐变暗,在我的眼皮里变成一点一点的暗橘色的粒子。

    耳边可以听到自己的喘息,也感到有另一个自己正在黑暗中窥视着自己。

    “到二楼去吧。”信太郎喘气说。

    我的肩就这么被他抱着进了室内,上了楼梯。我马上知道他要带我去哪里。知道也没有反对。那是他们夫妇的卧房。我的心中某处期望着和信太郎做那样的事。房间的窗户开着,夜风把蕾丝的窗帘吹得晃动。床单上有雏子的香味,我一方面胡乱地抵抗,一方面接受了信太郎,然后呻吟起来,到后来自己再也忍不住激烈地啜泣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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