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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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上,向我招手。“过来。小布,到这来。”

    我进了书房,到他身边。他搂着我的腰,把我抱到他膝上。阳光穿过窗帘照着灰尘像是碎玻璃睡一样闪着光。我因为睡觉时把中仔裤给脱光了,下半身只穿了条内裤。信太郎用手抚摸我的大腿,他一面抚摸着一面看着我。

    一阵潜在的快感向我袭来,但是却没有开花结果。而像是被追赶着到尽头一样,取而代之的是悲伤。我凝视着他的脸,开始大声哭泣。嘴唇激烈地颤抖,眼泪直流。信太郎用指尖来擦我的眼泪,我们就这么自然的双唇相接。

    然后我们会被一种比肉体欲望更遥远更极端的感情所驱使,互相抱紧了双方的身体。比交欢时更要强上数百倍的愉悦支配着我们,在同时,比交欢时的空虚强上数百倍的空虚,也吞噬着我们。

    那是我和信太郎间进行着唯一有关对雏子的交谈,也是唯一的感情表现。我没向信太即提有关大久保的事,也没有问他对雏子和大久保的事是怎么想。因为不问也知道。故意去问明知道答案的事未免太无聊了。

    诚实地说,我根本不敢向信太郎提大久保。我想避免两人会一齐责难雏子。我到底是怕什么呢?我想那时,我是相当害怕信太郎会说出要和雏子离婚的话。

    其实,信太郎和雏子分开对我来说,应该是值得高兴的事。但是我一点都不希望会是这样的结局。为什么非要期望这么世俗丑恶的结果呢?

    不管怎么说,信太郎和雏子是不能分开的一封。有关这点,我必须不厌其烦地强调。片濑夫妇像是神带给这世上一匹兼具两性的骏马。对我来说,少了他们夫妻哪一位都无法活下去。要是用比喻来说的话,他们就像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那时十月底吧。在一个颇为寒冷的晚秋的夜里,雏子突然造访我的小窝。那是礼拜天晚上。她说刚送大久保到上野车站。怎么样就是不想回家,所以到小布这儿来。

    好久不见的雏子带着很清澈沉静的表情。脸上白的部分很白,和那成反比的是脸颊像被蔷薇染红了一样。她没有擦口红,整个脸颊绷得紧紧的。褐色的头发很自然地被着,美极了。她一直擦的香水昧充满了我的小房间。我记得我当时胸膛燃烧了起来。

    她把穿着的风衣脱了。就像是造访好友的房间时,把身子卷在电暖桌下。我一到厨房准备冲咖啡,雏子说:“不用了。要是有威士忌的话倒是想喝一点。”

    我点了点头,把便宜的威士忌拿给她。我说冰箱的冷冻库坏了没有冰块,不巧可乐喝完了,只能掺水喝。雏子微笑说喝纯的没关系,倒了半杯满的威士忌。

    她两手捧着杯子,将它转来转去,嘴里好像说了些什么。雏子的声音被路过的救护车声音盖过,我没听到她说什么。

    等到救护车走远,我问她,“你说什么”。雏子用同样的口气、同样的声音重复说:“我和胜也上床了。”

    我很严肃地看着雏子。雏子回到往常讲这类话给别人听时的样子,她扭了身,斜着身体。像是回忆记忆中的呻吟声一样大大地喘息。

    “今天下午,在涉谷的宾馆。现在好像还在做梦一样。”

    我没说话。雏子喝了一口酒问:“有烟吗?”我把自己的烟递给她。

    好像本来就没打算自己点火一样,雏子一含上烟,就理所当然地往我前面将嘴凑过来。我将点着火的火柴伸过去,手激烈地发抖,火焰摇摇晃晃。雏子将我的两手稳定住。我撇过脸开始呜咽起来,肩膀颤抖着。

    雏子很讶异地问:“怎么啦?小布。怎么哭起来了。”

    我吸鼻子撇开脸说:“我搞不懂你了。”

    “不懂我?为什么?”

    “你要把老师怎么办?那么迷着那个人,你有没有想过老师的心情?”

    “有呀。我一直有把小信放在心上。但是小布,奇怪你为什么要这么生气呢?你不喜欢我了吗?”

    我咬唇,瞪着雏子。“你告诉我,那个人哪里好?那人是你的什么?为什么这么迷他?只是一时呢,还是永远?我和老师要怎么办?等你吗,还是放弃算了?”

    那是很蠢的质问。是被感情驱使而发出的一连串疑问。雏子也无法马上回答。但是我是认真的,认真的想知道答案。在等待回答的时候,我着急地几乎要用指甲搔喉咙。

    雏子叹了一口气。她吸一口烟吐气,用细长的手指点烟灰。有一段颇长的时间不开口。我一直望着她,因为不想逃过她任何的表情,还有每一瞬间嘴角微妙的变化。

    她终于开了口。“小布,你不要吓一跳。这是很认真的话。我想我再过一阵子会和胜也住在一起。”

    我皱起眉看着雏子。

    雏子瞥了我一眼说:“拜托你,先听我说。说这种话是有点不要脸,我们是认真的。和他不是以前那种好玩的关系,小布。连性这种事做不做都无所谓了。做也好不做也好。当然,刚刚是做了。但说真话,我很想和他做爱看看会是什么样。我要求他只要一次就好。但是好奇怪,就在我想做也好不做也好的时候,突然想就一次也好,无论怎么样都想做做看。胜也好像已经决定在我和小信分手前先不上床。但是我想试试看。还好做了。和他的做爱可以说是完美极了。让位觉得,世上几乎不存在那样完美的性爱一样。”

    雏子自嘲地笑着。“但是我爱的不是胜也的肉体,他爱我的也不是我的身体。肉体的快乐马上会消失,但是精神的快乐永远存在。今天我又重新确定了这一点。”

    “要是不爱肉体那是爱什么?”我挑衅地问。

    雏子眯起眼用手指夹着烟一直盯着我。“小布,你不懂吗?这种事你到底不懂。”

    “我是不懂。”我马上说,“我也不想去懂。”

    “是吗?”雏子说,将烟捻熄。她又看着我:“真可惜。我以为小布会懂,你或许不相信,我和胜也到今天为止什么都没做。是有在一起睡觉,但什么都没做。我不会在小信面前说谎,真的什么都没做。也不想做。”

    “那么一直不做的话不是很好吗?”

    “你为什么生气?小布。我和胜也上床让你生气吗?”

    我摇头,又哽咽起来。眼睛开始润湿。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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