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节 镜花水月一场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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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股浩大的意志轰然降临,缠绕在身边徘徊不去,似有沟通之意,只是不得其门而入。魏十七停下脚步,放开神念略加探查,便知那意志来自红泽铁树,并非困兽犹斗,而是跪地哀求,求他高抬贵手放过自己。

    魏十七微微哂笑,略加思索,向对方传递了一个念头,开出条件,不等铁树作答,继续大步向前迈进,丝毫不给它讨价还价的余地。气根纷纷化作齑粉,脚步是催命的鼓点,生死悬于一线,红泽铁树没能犹豫多久,纵有千万心不甘情不愿,也只得认输服软。“肉布袋”远离红泽林,远水不解近渴,死亡近在咫尺,只要能留下一口气,即使付出惨重的代价,在所不惜。

    魏十七确认了铁树的答复,再度停下脚步,静观其变。沉默了十余息后,山脉也似的密林沙沙作响,枝干刹那间干瘪断折,无数枯叶倒飞而起,遮天蔽日,将方圆百里之地笼罩在永夜的阴影下,闷雷在地下滚动,红泽铁树瑟瑟发抖,将深入地脉的气根一根根拔起,强行抽取精元,回灌主干,一时间大地兜底翻滚,如一口煮沸的锅,气根以肉眼可辨的速度枯萎败落,血气逸出,尽数投入“一芥洞天”内,没有分毫散失。

    战栗持续了七天七夜,红泽林从天地间生生抹去,荡然无存,大地千疮百孔,沟壑纵横交错,枯败的枝叶将一切痕迹掩埋,四下里死气沉沉,铁树蜕去气根,尽弃多余的枝干树皮,只剩一截光溜溜的主干,如参天巨柱,支撑天地间,意识沉眠,元气大伤,听凭魏十七处置。

    一场突如其来的暴雨从天而降,滂沱如注,如同天哭。

    魏十七端详片刻,探出手去,五指无声无息没入树干,如同插入一汪清水,空空荡荡,全无阻碍。他凝神寻查,弹出一缕法则之线,徐徐收回,五指一紧,握住一颗坚硬光滑的木心,触手生温,不方不圆,宛若包浆的古物,分量却重得异乎寻常,隐隐有一股似檀非檀、似麝非麝的异香,一看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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