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章 城里来的小姑娘

    正文 第一章 城里来的小姑娘 (第2/3页)

是烧坑用的。

    北面一间的坑上有两套辅盖,看得出主人睡觉起来并没有叠被子,显得很乱。每个枕头的旁边是一堆书。

    墙上挂了几件女人穿的衣服,还有一把手风琴。在坑的窗台上,放着小镜子、梳子,还有几瓶当时廉价的雪花膏。

    因为不知道自己睡在那儿,小姑娘只好把行李放在地上,来到北屋正间。

    屋里的姑娘正在手忙脚乱地做饭。

    只见她一会儿向炉灶里添加烧草,一会儿拉开锅,把盆里的一些稠稠的东西放在手里,两只手左右倒着,“啪”的一声摔在铁锅的周边。锅里冒出的蒸汽扑到姑娘的脸上,形成了滴滴汗珠。

    “我在糊粑粑。”姑娘边干边说。

    “粑粑?”小姑娘不解地问。

    “就是玉米饼子,这里的人叫粑粑。挺好吃的,又垫饥。”姑娘说。

    小姑娘没有听明白什么叫垫饥,见姑娘忙的手忙脚乱的,没有再问下去。

    垫饥是胶 东方言,意指吃后能耐饿。

    粑粑是胶 东的传统主食之一,由玉米面、黄豆面混和后加入小苏打,贴在锅里与地瓜等食物一起烧熟。

    “粑粑就鱼--家常饭”,是胶 东人的口头禅。这里的“就”是和的意思。

    贴好粑粑盖上锅盖的姑娘又向炉灶里添了一把草,就转向了小姑娘。

    “您好!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张焕,烟港市人,51年出生,去年从烟港七中高中毕业下的乡,来这儿正好一年整。”姑娘用抹布擦了擦手,大方地向小姑娘伸出了手。

    “您好!我叫区竹雅,省城人。55年出生,山 大附中初中刚毕业。下乡分到这个知青点。”竹雅握了握张焕的手,打量了着这个比自己大几岁的姐姐。

    这是一个面目和善亲切大方的胖姑娘,身高估计在一米六二左右。散乱的头发,圆圆的脸庞,浓眉大眼中透着一股豪爽。

    上身一件蓝色的外衣,下身是黑色裤子,脚上蹬了一双猪皮革凉鞋。

    看得出是从床上下来没有梳洗就开始做饭,脸上一点粉黛也没有。

    可能是做饭穿着围裙的缘故,胸前鼓鼓的。

    “噢!欢迎你加入!”张焕听到竹雅是山 大附中的,像是想到什么,也没有再问下去。

    她听省城下乡知青说过,山 大附中官家子弟多,许多是省市级领导的子女。

    “我们这个知青点包括你是八个人,前年来了四个男的,三个省城的,一个烟港的。全是老三届。去年包括我来了三个,一个女的是省城的初中毕业生,我是烟港的,另一位男的也是烟港的,初中毕业。他们都下地了,中午回来就认识了。”张焕把这里的几个人简单介绍了一下。

    “我住哪儿?”区竹雅问。

    “我们女的都住西厢房,正房是他们男的住。做饭由我们女生轮流做,一起在正房吃。西厢房有两辅坑,住我们两个女知青。我俩怕冷,挤在一个坑上。你要是怕冷也可以在一起,只不过会挤一些,睡着暖和。嫌挤的话就自己睡南间,反正冬天可以烧坑,也冻不着。”赵焕说。

    “那我就自己睡南面吧!”竹雅在家时就一个人一个床辅,不习惯和别人睡在一起。加之对炕还没有概念,不知道为什么冬天非要生火烧坑。心里还想着屋里烧火有灰尘。

    “那你就自己拾掇一下吧!把行李放好,他们一会儿就回来吃饭了。”张焕说。

    竹雅回到西厢房,解开背包。先用湿抹布把炕席擦了两遍,等干了后,就在中间位置辅了一床带来的褥子,然后辅上床单,再把被子叠好。转身四周看看,没有找到挂衣服的柜子,就胡乱地丢在床上。拿起脸盆和毛巾想洗洗脸,在院子里转了转也没发现水龙头在那儿。

    “张姐,水龙头在哪儿?”竹雅朝屋里问。

    “这儿没有自来水,洗脸水到屋里的水缸里舀。”张焕说。

    回到厢房,发现进门的角落里有一口水缸,水缸上盖着个玉米秸编的帘子,上面扣了一个葫芦瓢。就舀了盆水,端到院子里洗了洗脸。

    她环视四周也没有发现厕所在哪儿。于是又问张焕:“张姐,卫生间在哪儿?”

    “就在院子西南角,那个小木门就是。”张焕答道。

    竹雅疑惑地来到院子西南角木门前。

    刚打开木门,迎面一群苍蝇扑面而来。

    在一个窄窄的空间里,中间是个仅有20公分宽,80公分长的粪池。粪池里的苍蝇蛹蛆翻滚着,一股臭味扑鼻而来。

    “这就是卫生间啊!”竹雅心里想着。顾不得许多,先解决当前要紧。

    她掏出卫生纸捂住鼻子,另一只手抓着裤子,生怕掉到里面。憋着一口气解决完后,提着裤子就跑了出来。

    “哈哈!”张焕看到竹雅的样子,站在门口笑出了声。

    “刚来都是这样子的。农村没有城里的卫生设施,慢慢习惯就好了。”她怕竹雅不高兴,解释了一下。

    “这儿都是这样吗?”竹雅有些不理解。

    “这里的厕所叫茅厕,一家只有一个,男女合用。记住你上厕所的时候别忘了把那个栓子插上,这样别人想用也拉不开,就知道里面有人了。”张焕说。

    “要是忘了插栓子,别人推门进来,就走光了哟!”张焕可能是为了缓和气氛,开了句玩笑。

    “要是冬天下雪晚上怎么办?”

    “冬天太冷的时候我们就把那个罐子提到屋里,天亮后再提出来。”

    “那屋里不就有味道了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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