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八章 飞鸟误事

    第一百二十八章 飞鸟误事 (第2/3页)

只有竹禄你无法靠近。”黑衣人漫不经心道。

    “哼,洛宫家的情报网果然不同凡响,知道的内幕竟然如此齐全。”竹禄被戳到痛处,带些讽刺道。

    “这是为何?”成若函大惑。

    “因为取琴之路四处都是机关,机关全由竹禄你所控制,只有你可以不费吹灰之力拿到月锦琴,其他人却都在机关中丧命。所以高辰轩担心你将琴据为己有,才在琴外设置结界,只针对你而存在的障碍,说明他早就看出你是个什么样的人!”黑衣人字字句句,极其锋利,又一针见血。

    竹禄嘴角抽搐两下,眸里闪过一丝杀光。

    “既然如此,那你们在这里等着,我去准备准备。”竹禄冷冷一笑,推门而去,只是离开的背影说不出的阴森。

    成若函微微怔愣,才问:“你们方才在说什么?”

    这样的追问势必在黑衣人的预料之中,他缓缓踱到半开的窗扉前,只留侧脸向她。

    “没什么。”

    “为什么你不让我随他同去?”

    “你现在出这里会立即暴毙身亡。”

    说的那般随意,却让成若函更为不解,问:“怎么会呢?”

    “你还真是大胆,一无所知也敢冒然闯入,倘若我不在,你……”最后的话,终究没有说出口,留在他舌尖,又吞没心中。

    “我只是不明白,我哥哥为何要到这里来,还留东西在此,为何他不亲自给我?他现在在哪?”

    “你知道是什么东西吗?”

    “他从未告诉过我,我如何知道?”

    他似信非信的转过身,久久未语,只是另有所想。深不可测的眸底暗涌翻腾,面上却依然如初,平静无痕。

    “你真的不知道你哥哥的真实身份?”

    “知道,不过是江湖上一个颇懂医术的医者,略微精通琴艺。”

    成若函的一席话,让黑衣人笑了笑,他走近她。忽然拥她入怀,掌心落在单薄的后背,有股灼热的温度缓缓淌入她心间。

    “噗通噗通”,无法控制的心跳声,像雷击般触电的感觉,不能忽视的紧张感,混杂在一起不断从胸腔传来。发顶有温和好听的嗓音:“有时,我觉得我们很久之前就认识了。你身上,总能找到很早以前的我。”

    “你的意思,是我离你近一点了吗?”

    她的问,明明细若蚊丝,他却听得一清二楚,嘴角情不自禁的浮出一丝笑意。她一直在渴望接近他吗?这样的心情,竟然让他有些感动。

    “你一直都在我能触碰到的地方啊!”说着,指尖抚过她柔软的长发。

    “可是我们其实相距甚远不是吗?”

    黑衣人缄默不语,不论是身份地位,亦或是使命,注定他们的距离不可逾越。但只要不揭穿,这样相拥时,还是触手可及的。

    良久,他才说:“方才你中了瘴毒,若不是那金铃,你定无法醒来。而他给你喝的茶确有解毒功效,只不过喝茶乃其中之一,你需嗅着这檀香三个时辰,二者相结合方可解毒。缺一不可。倘若你随他走出去了,那杯茶就不是解药而是毒药了。”

    “他为什么想让我死?”

    “因为他也想要那把琴,**有时候会催生邪恶,很多人最终因此变成坏人。”

    “可是,我……”

    “但无论何时,只要你来找我,我就会在你身边。”

    成若函的心里莫名滋生出一股暖流,仿佛久旱的河田,被突如其来的甘露滋润。她抱着他,紧了紧,却什么都说不出口,千言万语化成最后那句:“我相信。”

    但其实她想说的是谢谢,明明很简单的感激之情,却无论如何也传达不到他心里。

    而她的那三个字,似他儿时被刺在身上的字。只不过一个在心头,一个在皮肉。皮肉亦可抹去,心头却永生难忘。对成若函的感情,就像看到十岁时懵懂的自己,毫无依靠,风中飘摇,孤独又无措的挣扎着!想要保护她,保护那份善良不被世俗泯灭。

    他忽然皱眉,侧眼望去,窗外竹叶簌簌,苍穹湛蓝,一望无垠。一句极低的自语,不知是感叹还是无奈:“可惜,你不该遇到我。”

    她没能听见,脸上笑靥如花,宛如一朵盛开的红莲,纯净无邪。他于心不忍,便拍拍她的肩头,指尖却微微战栗。不敢告诉她真相,害怕一旦得知他们命运的设定,她再也无法露出这样的笑脸。

    这世上最痛苦的事,莫过于失去她的笑。

    “你们准备好了?”忽然,竹禄以一副预谋已好的模样出现。

    黑衣人面色瞬变,那种戒备漠然的神情重回脸庞。他盯着竹禄,紫眸里倒映竹禄的一举一动,如雄鹰般锋利的眸子,似若洞穿竹禄所有秘密。

    “你没有拿回琴。”黑衣人道。

    “我说过吧,月锦琴必须你们亲自去取。”竹禄回道。

    “何处取?”

    竹禄意味深长的笑起,身体微侧,露出门后一道漆黑的长廊,无灯无光,幽幽黑暗不知通往哪里。未知往往才最可怕,尽头等待他们的究竟会是什么?

    “这条长廊的尽头,有两扇门,这两扇门都会带你们找到月锦琴。但不同的门,会有不同的路,你们要遇到的东西也不同。右边那扇门,路更曲折,更危险,但它却短,你们若能扫清那些阻碍,一炷香就可以找到出口。左边那扇门,路相对平稳,安全,但它却长,你们若不能找到正确的方向,很可能在里面一年两年三年都出不来。选择在你们,结局也由你们承担。”竹禄缓缓说完,木门被人猛地推开。

    一个高大的身影破门而入,来人气喘吁吁,似乎急于赶到竹楼,一路狂奔。那叫湛卢的男人,满脸通红,确认成若函安然无事才松了口气,但方才的话他也听进耳中。

    所以当黑衣人用毋庸置疑的语气说:“右边。”

    平日默默无言的湛卢,竟会斩钉截铁的站出来,反驳道:“不能走右边,我们应该选左边。”

    第一次,黑衣人对这个憨厚的男人产生了兴趣,他将诧异立即掩饰,双眸中炯炯火光,望向湛卢,只觉烈火所过皆被烧灼。湛卢面对他的逼视,居然直面相对,毫不退缩!

    “哦?为什么?”黑衣人又是一怔,能正面直视他的慑人气场,湛卢是太过迟钝,还是太过镇定?

    “右边的路凶险难测,若你一个人自然可以游刃自如。但我们有三个人,到时候你心有余而力不足,肯定不能顾全成姑娘,很可能发生意外。保险起见,我们应该选择更为稳妥的路,即使花的时间久一点,但至少能保证我们的生命安全。”

    湛卢的话中之意,完全否定了黑衣人的能力。仿佛在说,你并不能强大到让我们平安无事的抵达终点,你扮演不了保护者的身份,所以还是放弃吧!

    这对黑衣人无疑是种挑衅,也是一种蔑视。从来孤傲的黑衣人,怎能容忍别人这样的质疑,而且还是他一直瞧不起的男人。

    “不错,右边的路是可能发生意外,但意外只会发生在你身上。因为我从一开始就不打算保证你的安全,所以你不要在每一句话里用的都是‘我们’,你死不死,跟我没关系。不过至于她,有我就有她,你要是不想跟过来,就自己走,我们在终点等你也无妨。”他轻笑着牵起成若函的手,毫不犹豫的走向一望无际的黑暗。

    谁也无法想像,那样笑着说出这话的黑衣人,越是云淡风轻,四周的空气越是森冷可怕。围绕在他身边的压迫感让人无法呼吸。

    但尽管如此,湛卢还是鼓起勇气,拉住了成若函,他道:“不能跟他去,他只会让你身陷危机。跟着他你总有一天会丧命,他不是值得托付的人!”

    致命一击,直击黑衣人的要害,他深沉的黑衣猛然定格在原地,脚步无法再前进半分。

    “他只会让你身陷危机。”

    “跟着他你总有一天会丧命。”

    “他不是值得托付的人。”

    这些话,似曾相识,回忆里有人也说过。愈想保护的人,结局愈是悲惨。只要接近他的人,最后都逃不过那个男人的长戟。

    即使知道这些道理,他还是想试一试,若说从前的他绝不会赢,现在更是毫无胜算。若洛宫迦华发现他要做的事,一定会被杀吧?都已经自顾不暇,还大言不惭的说要去保护成若函?

    黑衣人,你难道忘了,面对你的祖父,你永远都是败者。

    你还有什么资格守护别人?不要再连累成若函了,如果你真的为她好,就在这里让她离开。再不走,就来不及了。等她真的走不了时,你要眼睁睁看着她被杀吗?

    牵着她的手,终是缓缓落下。他放开了她,逆光站在暗影里,全身压抑着的黑暗,就如前方的长廊,深不见底。

    “我相信他不会让我有事的,因为他是你啊!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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