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卷:我的母亲

    第六卷:我的母亲 (第2/3页)

生产队里,个人是借不出来的,只有用人力。妈妈每天都推磨累得精疲力尽,我有时也去推,给大人增添快乐,其实是添乱,为了夜深馒头出锅后吃一个热腾腾的馒头,大人是舍不得吃的,只有运爷开笼后尝尝味道如何,谁也舍不吃,还要卖钱养家糊口呢,这样的光景也不久就被公社取缔了。每天妈妈劳做到很晚,回家倒头就腄,累得如何叫喊都不想动弹,天不亮队里又打铃上工了,一复一日,年复一年,妈妈很瘦,但很坚强,因为娘亲知道有了我们,就有了未来!

    日子一天天好转。母亲总是从生产队遗弃的庄稼地里捡些粮食粒,挖些叫曲曲莱回来,妈妈一拌一蒸,就成可口的蒸蒸菜,虽有些苦味,但我很爱吃,就是这些年妈妈也不忘蒸一些,赛过海珍美味!

    后来生产队解散了,家家分了地,个家对各家的地都很上心,深耕深翻,施肥浇水,种苗除草,人工去虫,妈妈几乎都在地里劳作。收成不错,存了好多麦子和大豆,这是用来买钱的,玉米和红薯高产,这两样才是我们家的食物也叫口粮。玉米窝头,王米粥,红薯的吃法更多,记得妈妈总是忙到半夜,把红薯擦(切)成片,放在太阳下晒干,每天还要翻几次,只到干透才存放,用时砸碎磨成面蒸红薯干馍,吃盒乐面,蒸红薯干红薯片,煮红薯,生吃红薯,变着法变着样的吃,反正总离不红薯,现在想起来胃里还泛酸水,可现在偶尔吃一顿还是很香很甜的,倒是对红薯有特别的感情了。不是别的,主要是红薯产量很高,而且能存放,地窖子里都是红薯,有上万斤,每到用时,妈妈就会用绳子把我送下地窖里去,解开绳子,绑上柳条栏子,一篮子一篮子拉上来,最后妈妈再把我拉上来,这就是我家也是所有家冬三月的口粮。菜白有多少棵或上千棵妈妈是知道的,什么时间吃从埋在土里的白莱取来,就是莱。但天天最常上桌的还是咸菜,两大缸咸菜四季常用。妈妈还喂养了一头猪和两只羊,养多少头家畜是由剩汤剩水决定的,喂羊的或喂猪的青草是由我们孩子完成的,我们也从妈妈那里学会了勤劳的习惯。到了春节,猪羊养大了,养肥了,留上十几斤肉,其它的换些钱,欢欢喜喜过大年。妈妈把家打理得有条有理,从此告别了饥饿!

    妈妈花几天时间给我做了个又漂亮又好看的新书包,书包正面妈妈用彩色布条剪成字缝在上面。那是四个字,‘好好学习’,这是妈妈对我的期望,也是妈妈的心声!我要上学了。

    在本村小学,在我的启蒙老师于子文,林老师的培养下,以第一名的成绩升入初中。初中时节在离我家三四里老学校读书,本村的孬叔长我七八岁,成了我的数学老师和班主任。在初中的三年里,妈妈天天洗衣做饭,总是把最好吃的留给我,有时从河里抓些鱼,或捡些知了猴存起来到时给我吃,记得我们家房子上来了好些鸽子,养了起来,有几百只呢,过些时日妈妈就捕一只煮给我吃,母亲多么无微不致啊。有时上爷爷的专业队去玩,赶上专业队打平伙(改善伙食),偷偷给妈妈带些白面大饼回来,非要妈妈吃,妈妈笑了,妈妈吃得那样香,那样甜,因为妈妈知道,她的孩子要长大了!

    每到天亮去上学,妈妈总是给我挎上书包,系好扣子,送出老远!

    三年初中毕业了,我以好成绩考入高中,在县城重点学校就读,当时叫县一中,现在还是叫县一中,一中学校离我们村有三四十里,那时不记得有公公汽车,都是走着去,一个礼拜或两个星期回家一趟,带些粮食或粮票或些零钱交给学校,学校再发饭票给我们,每次回家,妈妈都特意蒸些包皮馍,一层白面一层黑面,白面在外头,中间夹些盐巴和葱花,又咸又香,吃上几天。在一中学校里我村有三个人,比我低班级的金进朝,是我的同学,还有我村的于化一,是我的高中老师,教物理,于老师讲得好着呢,还是县里的优秀教师呢。

    过了不久,爸爸省吃俭用花三十多块买了一辆半旧半新的自行车,自行车是绿色的,据爸爸说是从邮局投递员手里买来的,别提有多高兴,总是来回骑得飞快,一路总是唱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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