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霜叶红于二月花(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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窝大又道:“那部零二十四,我也有些情节不能明白,譬如……又譬如……”
波多老师又是一一剖析。
窝大道:“三百三十四也有不解……”
波多老师:“……”
窝大:“一百八十二……”
波多老师:“……”
两人一问一答,问的诚恳,答的详细,说到兴起,还起来略做演示,或者二人对戏。
白毅听得云里雾里,暗想若是营口坠猫在这里,不知能听懂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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窝大和波多老师聊得兴起,又开始吟诗作对。
窝大说“春眠不觉晓”,波多老师便对“处处闻啼鸟”。
窝大说“锄禾日当午”,波多老师便对“汗滴禾下土”。
波多老师反问“独怜幽草涧边生”,窝大便对“上有黄鹂深树鸣”。
波多老师又问“花径不曾缘客扫”,窝大便对“蓬门今始为君开”。
对了一会,两人相视而笑,颇有惺惺相惜之感。
窝大笑罢,正要继续深入交流,目光扫过,却看到坐在门口看戏的几人。
当下略作思忖,问道:“你便是学者无涯?”
白毅起身拱手:“正是在下。”
窝大冷冷道:“你的事情我听说了,简直是胡闹。”
白毅讷讷,波多老师瞥了一眼,柔声道:“公子——”
窝大笑着应了一声“哎”,回头道:“我久居庙堂之上,却不知底层的天官已经清贫如斯,让你这么一闹,多少天官生活无以为继,你可知罪。”
波多老师伸出郜手,按住他气得颤抖的手腕,劝慰道:“无涯年少无知,意气用事,冲撞了官威,你就帮帮他吧。”
窝大捉着波多老师的手,气得身子哆嗦。他仰头闭上眼睛,脸上一阵红一阵白,良久方歇。
“罢了。”他睁开眼睛,语气里带着疲惫,“我记得善菊这一期的扶贫款尚未落实去向……我写个条子,你拿去善菊,把这笔费用戴帽子发给郑城朝建菊。”
自有随从奉上笔墨纸砚,窝大在案几上一挥而就,把墨迹淋漓的纸张扔给白毅,道:“行了,你退去吧,以后好自为之。”
白毅愕然接了,正发愣间,窝二扯着披风把他拉出纱帐。
“这事儿平了,你我也别留在这里碍眼,兄弟记得下回找我喝酒。”说罢,窝二钻进甲虫车,轰鸣声中远去了。
小公追出来,低声道:“先生先自回吧,这里小的照应就行。”
白毅拱手谢过,小公还礼,回入纱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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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毅看看背后华丽的纱帐,又看看无声停在阴暗处的诸多车辆,沿着树林慢慢走去。
这一天发生了很多事情,不知不觉中又临近了下线的时间。
他没有召唤海鲜,反而叫出了坐骑,也不指挥,只是信鹿由缰。
黑暗慢慢吞没了他,背后的光华在密集的树木遮掩下,变得斑斑点点。
寒风吹来,红叶飒飒作响,合着隐约的丝竹之声。
这一幕,竟是如此萧索!
他想起以前看过的一首古诗,信口便吟了出来:
远上寒山石径斜,
白云深处有人家。
停车坐爱枫林晚,
霜叶红于二月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