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二二章 新世界

    第一二二章 新世界 (第2/3页)

辛吗?”图雅似乎对那两个米坦尼女人也极为不屑,一直都不称呼她们的名字,“如果她说的也是真的,那么这样就对得上了!瞧呀,我的老爷,我猜,那个萨尔贡王子正在做这件事:他要把整个西海岸的亚摩力城市全部吃掉,这样的话……一来可以确保亚述西方侧翼的绝对安全;二来,它还能够在未来对南方的加喜特人形成大弧形战略包围!”

    殷戍不禁皱了皱眉头。听这女人的意思,那个两个流域中游的巨大帝国此时此刻似乎如日中天,好像正在四面出击,而且对周边的国家都能形成战略性的压倒态势!

    ……可是最多再过100年,这个强大的帝国就要被加喜特巴比伦整个灭掉了,沦为了巴比伦的一个行省……直到再过500年的复兴新亚述帝国,最终湮灭在历史的长河之中。

    殷戍当然不能把这个话说出去。

    他想了想,迫不及待地问道:“那么,这位萨尔贡王子就专心致志地吞并亚摩力城市好了,但他又想要见一名埃及的特使,并且使出了这样下三滥的手段,又是意欲何为呢?”

    “老爷,您刚才说过,萨尔贡可能想迫使埃及同它结盟,或者至少在北方的战争中不要插手……”图雅小声说道,“我想来想去,可能您说的第二种可能性比较大。结盟?埃及同亚述结盟?这简直就是一个笑话!……如果亚述能够给予足够的好处,使得埃及不在北方战争中插手,这倒是有可能!”

    “在喀林德的北方,正好就是埃及东方殖民地的边境要塞,驻扎着不少帝国的军队呢,”殷戍突然兴奋起来了,“而那些要塞和军队距离亚述—米坦尼的战场不过两三天的距离,这可是一股强大的威慑力量!是的,亲爱的图雅,亚述人不得不考虑这样的力量!”

    “但是帝国在东方的力量是极其虚弱的,我的老爷,”这女人的情绪一下子变得低落了,“先不说帝国的东方边防军是否可靠,仅仅看它的位置,老爷,它的位置!”

    “它的位置怎么了?”殷戍一下子呆住了。

    “它的背后,沿着那条漫长的‘图特摩斯大道’一直往西,正好经过您的‘渔夫州’!如果那里的希克索斯人有什么异心……帝国东方部队的补给将会被随时切断,而帝国的东方防线,也许会在一夜之间就崩溃了!”

    这家伙禁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他早就知道三角洲地区的“渔夫州”会是一个危险的地方,竟没想到危险至此!

    如果放到一个更加宏大的格局之中,那里可能发生的动荡,可就不仅仅局限于一州之地,甚至直接关系到帝国东方的安危!

    如果就在“渔夫州”出了纰漏……那么,帝国的东方将门户洞开,外部势力将一拥而上,整个下埃及地区将会一片糜烂……正如200年前希克索斯人所做的那样!

    殷戍顿觉毛骨悚然,已经不敢想下去了。

    “这里的形势,可真复杂啊!”支吾良久,他终于发出了一声由衷的感叹,“太复杂了!”

    “复杂吗?是的老爷,极端复杂……”图雅似乎在自言自语,“我听说,早在神圣的美尼斯法老第一个完成上下埃及统一的法老之前,美索不达米亚的人们就已经相互战斗了2000年……当他们第一个强盛的王国灭亡的时候,我们神圣的大金字塔吉萨的胡夫金字塔还没有建起来呢!您想象一下,亲爱的安虎,您想象一下吧……”

    真是难以想象的悠远历史呵……

    即便他在3400年前谈论上古时代的苏美尔文明,也像今天的人们在谈论秦汉时代一样啊。

    殷戍情不自禁地摇了摇头,似乎为自己在历史巨轮之前的无比渺小而感慨万分。

    此时此刻,两个人都沉默了。

    现在的雨雾一个劲儿地往脖子里钻,就像殷戍在早春的江南所感受到的一模一样。

    在这个时节,依靠着羽绒服、油汀和“一身正气”抵御了江南的严冬的他,反而更加频繁地感冒了。因为无处不在的湿气使得他时刻都觉得透骨的寒冷,而小心翼翼呵护了一整个冬天的耳朵,在开春时期反倒长出了冻疮。

    尽管现在没有精确的计时,但是从天光的亮度判断,不过是早晨**点钟吧。这个时间的他,应该是全副武装——冲锋衣、口罩、滑雪帽、高腰军靴,再加上万年不变的双肩背包——挤地铁去了吧。

    而现在的他,却裹紧了黑色的罩袍,骑坐在一张硬得令人发指的所谓“马鞍”上,跟在一群沉默的骑士队伍中间,冲开一团团朦胧的雾气,向着未知的命运仓皇前行。

    现实世界中的他,今日清晨就知道明日、后日,乃至1年、2年之后自己的命运,“未来”对他来说,绝对是一个安安稳稳、踏踏实实的存在;而如今的他,即便一个时辰之后的命运也不敢十拿九稳地把握。

    仅在电光火石之间,人生命运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这样的事情,他好歹经历了好几次了。

    曾经希冀一生安稳的他,现在每日的生活却充满了大起大落。

    这是他想要的生活吗?

    也许在半年之前,他还会毫不犹豫地说“不”,但现在的他,对这样的生活已经习以为常,甚至还隐隐地有了一些期待。

    因为这半年来的一切经历都在雄辩地告诉他,在命运的每一次起落之间都会给他留下一些无比珍贵的机会。

    有的机会他抓住了,还有的机会他永久地失去了。

    但他确实在进步。

    瞧呀,他现在不再是那个张皇失措、虚弱无比的大维吉尔的儿子了,他不再只会委屈地哭,害怕地惊叫,六神无主地四处乱窜,做出一些可笑荒唐的事情了。

    他现在开始信任自己了,对自己的力量、智慧和勇气有了坚强的信心。

    瞧呀,他现在不就成了一名“埃及帝国东方事务全权特使”,将要代表一个伟大的国家,同另一个伟大的国家的王子进行会面了么?

    在现实世界中,他就连做梦也不会想到,自己有朝一日会同来自沙特、约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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