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反

    第五章 反 (第3/3页)

  方子舟不明白为何会热脸贴上冷屁股,恨恨地退到李琦身边。他不明白的是,难道非得顶撞柴将军才能让他高看自己几眼吗?他偷偷拉了拉李琦,悄声问将军这些话是什么意思?李琦低声说:“一个善于背叛的人,最恨被人背叛!以后说话千万小心。”方子舟听得一惊,不敢再言语了。

    牧清依言站起来,对柴东进说:“谢将军恩泽。“他抱了抱拳,接着又说,“今日午后,大师兄谈及您率军去抓家师了,请问家师身犯何罪?此刻身在何处,是否安康,请告知。”

    牧清这番话得体又大方,但邹正非常不爽,心里既酸又辣。他想,柴东进与牛三木相识不过须臾,他都能站起来答话,我却跪地不起!牛三木你个小王八蛋,居然说什么谢将军恩泽,你是哪一伙的?

    柴东进对牧清说:“你师父确定是有罪的。因为他始终不肯与我合作,我把他--“

    “你把他杀了?!“牧清眼睛瞪得大大的,恐慌到了极点,

    “也许以后会杀。“

    “他在哪儿?“

    “在地牢里疗伤。“柴东进笑着说,“他右手的五根手指依次被我砍掉了。“

    “五根手指!依次砍掉!!“牧清嘟囔这句话,眼里喷着火。

    “不止五根手指,我顺带还把他的手筋、脚筋都挑断了。“柴东进淡淡地补充说,“这样他就跑不了了,对么?“

    牧清脑袋里嗡嗡作响,好似爬进了上万只蚊子,眼前的世界在黑漆漆一片中冒出了繁星点点,他向前一个趑趄,恰好撞到邹正身上,邹正趁势托了他一把,他才没有摔倒。他勉强稳住身形,脑子里茫茫然只剩下我要杀了你这句话,他玩命儿地扑上去撕扯。柴东进只是抖抖肩膀,就把他摔倒在地。一旁的卫士奔上来,三两下就把他捆得结结实实。

    “仅凭一腔仁孝之血,你能做什么?这个世界是要讲实力的。“柴东进冷冰冰地命令方脸武士说,“把他带到我的房间去。“接着他又对邹正、李琦说,“你们也来。”

    “那我呢?”方子舟迫不及待地问。

    “你?“柴东进鄙夷地说,“留在外面!”

    “为什么?”方子舟强问。

    “因为你不懂得感恩!“柴东进厌恶地说,“就是一头猪,你养了它七八年,它也懂得对主人哼哼几声。而你,无时不刻对你的师父落井下石!百般迫害!本将军最恨你这种人。滚!”说完,他头也不回地离开西厢房,迈步走进的他正房。方脸武士一手提着被捆成粽子一般的牧清,也跟着进了北屋正房。在他们走的时候,牧清兜里的一朵蓝色小花掉落在地上。

    邹正骚不打眼的自己站起来。他走到李琦身边,在他耳边嘲笑说:“还记得午后我对你说的话么,我!说!你这外甥难堪大用。”

    说到酣畅淋漓时,邹正夸张地抖动肩膀,肆无忌惮地大笑起来,同时甩开大步向正房走去。

    李琦初始并没有注意到那朵蓝色小花,因为方子舟一直缠着他问:“姨叔,柴将军说我不懂得感恩?”

    “难道不是吗?”李琦有些不耐烦。

    “当然不是!您知道的,老杂种对小畜生溺爱到无以复加,对我则是不闻不问,什么本领都不教我。就冲这些,您说,我凭什么对他感恩?“方子舟缓了一口气,不服气地又说,“再者说了,您也说了,柴将军是靠着反叛和背叛才爬上如此高位的,他……他……他有什么资格说我不懂得感恩!”

    啪!

    李琦一巴掌把方子舟扇了一个趑趄,低声咒骂他说:“笨蛋!跟猪一样!你有什么资格在这里抱怨将军之短长?蠢小子,我再说一遍,一个长于背叛的人,最忌恨的就是不忠的人,因为他可以背叛别人,却不允许别人背叛他!”

    “这……”方子舟捂着通红的脸颊,支支吾吾地接不上话。

    李琦骂他说:“要不是看在你还能指认安道全的份儿,就冲你这猪脑袋,我早就一脚踢死你了。你呀,在这里好好反省一下吧。”

    他不想再理方子舟,迈步向柴东进的房间走去。不经意间,他一脚踩在牧清掉落的蓝色小花上面,他脚下一滑,向前冲了好几大步才稳住身体。他回过头查找原因,发现是蓝色小花,回想之下记起它们是从牧清身上掉落的。两个大男人,在屋子里摆弄花花草草干什么?怪,真怪。他越想越觉得奇怪,招手问方子舟:“这花有什么功效?叫什么?”

    方子舟仔细看了看小花。“这是醒幽兰,世间不常见,有提神醒脑的功效。根据老杂种的医书记载,它对迷香一类的毒物有奇效。”

    “比如呢?”

    “比如……筋虚散。嗯,老杂种的医书上说筋虚散极为霸道,是所有习武之人的噩梦。只要中了筋虚散的毒,甭管他武功高到何种程度,一样筋虚体乏任人宰割。“

    “你会炼制筋虚散么?”李琦问。

    “不会。”

    “牛三木呢?”李琦又问。

    “他?”方子舟想了想,揣测地说,“老杂种把【药经十典】传了他,所以他……应该会。”

    “怪不得邹正今夜一反常态,原来他有所依仗!”

    “什么依仗?”方子舟一时没有想到其中诀窍,“姨叔,你的话我不懂。”

    李琦给了他一记白眼。“猪就是猪。我要是安道全,我也不正眼看你。“他从怀里拿出一块腰牌出示给屋外的六名卫士看,命令说:“这是近卫军令牌,我命令你们随我去抓人!”

    “抓牛三木?”方子舟插话说。

    “还有邹正!这莽夫要造反。”李琦边说边指挥卫士们涌向柴东进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