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戮兽场(四)

    第90章 戮兽场(四) (第2/3页)

    ‘伤疤是血肉的特性’杜冉·阿提克斯有次讲道:‘它们是容易被破坏的软弱材料在又不可能修补完美时留下的印记。如果血肉上有疤痕,它应当被移除,替换为更为完美的材质。’

    他还如此认为吗?安东·加尔巴很想知道。

    加尔巴记得连长是在达斯珀克斯(Diasporex)战役之后说的这番话,在那幻梦的最后时光,那时叛乱的阴影已在帝国降下,但钢铁之手们当时依旧认为奋战于帝皇之子们身旁就是奋战在兄弟身旁。那一战颇受战创,铁之拳号承受了最大的损伤,但突击巡洋舰铁之真理号远非毫发未伤,能量武器重击了他的舰桥。关键系统仍可维持运转,但坚持继续指挥的阿提克斯,已经被严重烧伤。

    后来舰艇被维修完毕,阿提克斯也是一样,但他看起来并非来自医疗所,而更像是从铸造厂返回。全身毫无疤痕,但血肉也同样稀少。就在那时他做了上述那番宣告。满脸疤痕大部分仍是肉体凡躯的加尔巴明白那是一种打比方,仿佛那是胜利的奖赏。如同铁之拳号从战场带回的伤痕被维护时移除一样,阿提克斯已被维护妥当。

    他们当时都那么想。

    接着经历了卡林德战役,被背叛。那次舰队的重创会是第十军团最黑暗的时刻。

    他们当时都那么想。

    但卡林德比起后来发生的只能算个序章。在耻辱柱上注定会被另一个名字替代。当伊斯特万五号发生后谁又会去伤怀卡林德四号?伊斯特万,这就好象脊柱上被插一刀时发出的吸气嘶声,这齿颤毒痛将永无消亡。会持续溃烂长久过银河系闪烁着熄灭的最后星芒。

    这是一道伤疤。还并非是表明愈合的浮疤,而是一道伤痛无法抚平,愤恨永无扑灭的深印。这难道是一种软弱?加尔巴问着记忆中的阿提克斯:该如何移除这个翻卷的肉印,这直达灵魂的创伤?他回头抬眼望向他的连长。

    阿提克斯抱臂面对控制仪站在指挥台上,一动不动,眼光盯着观模仪,脸上毫无表情,自从和达斯珀克斯在卡罗依星系一战之后就一直如此。阿提克斯的重塑手术替换了他大部分头骨,使他成为111独立连里最接近完成机械转换的战士。在连长的全金属外壳内,加尔巴知道有血在流,心在跳。但那外表如同军团的深灰盔甲,显露人型,但毫无人气。阿提克斯如今更象个活的金属雕塑。毫不动摇,没有怜悯,也无温情。

    但并非毫无激情。在站定的连长身上,加尔巴可以感受到他的愤怒,这并非来自他自己奔腾于体内的愤恨而产生的连带臆想。而是因为阿提克斯的左眼还是生体组织。加尔巴不知因何连长留着它,在替换了如此多的血肉后,为什么留下这个遗迹?他从没问过。但那最后留存的一点反而因为孤立于它更加突显情绪。它瞪着虚空,几乎没眨过眼,或移动过半分,其中散发愤怒。加尔巴见过阿提克斯好似熔岩般的怒火喷发。但此刻却犹如被冰冻住一般,冷寂过其中反射的虚空。这是深入那伤痛的愤怒。由此加尔巴得出他那疑问的答案。只有一种方法可以治愈第十军团:剿灭叛徒,不放过他们任何一个。

    加尔巴再次转向前方。他的仿生左手一动不动,但右手手指却因愤恨而紧握。那能治愈钢铁之手的方法还遥不可及。不管多么纪律严明精于战术,伊斯特万已经见证,荷露斯击溃了他们,同样击溃了火蜥蜴们和暗鸦守卫们。他们如今被阴影笼罩,成了鬼魂。我们渴望复仇,但我们要忍住。

    他决不做失意者,也决不背弃,他依旧忠诚。如今伊斯特万中的三个军团只剩少许残余,而且四散各处。他们的军力微弱。铁之真理从伊斯特万逃离可称一个奇迹。有一艘仍可运做突击巡洋舰可不是小事。但从另一种边看来,这毫无影响。真理号只是一艘船,面对舰队它能有何作为?

    但,阿提克斯许诺过,我们一定会有所作为。

    ‘连长,’观测官奥鲁斯说到:‘导航员斯特拉斯报告我们已到达目的地。欧菲兰女士要求我们别再前进。’

    ‘很好,’阿提克斯答道:‘咱们停下。’

    一块大如山峰般的岩石占据了观模仪。真理号此刻位于潘多拉星系外缘。这个星系的边界被一圈密集的非同寻常的陨石带标出。在那颗小行星转入暗夜中后,加尔巴看到另一颗在左侧远处滚过,灰色的表面反射着潘多拉星的光芒。真理号的感知系统标出了附近地带有十多个类似目标,都大到如果和其碰撞足以撞毁巡洋舰。

    这里决不是恒星吸积盘的残余,其中没有冰块气尘,只有岩石和金属。这一定有过些别的,加尔巴臆测到,某些巨大的东西。

    或许某些宏大的东西?

    这种想法出于无意间,是他心情的产物。他意识到这很严重,他必须紧束愤怒于心中,这会让他远离绝望。他铲除心中关于摧毁雄伟之物的阴暗臆想。但这陨石带仍然令人疑惑。他观察遗迹,发现一定有东西曾经在这里,但已经被摧毁了。

    被什么?

    右舷是一颗灰暗的矿石行星该亚。它的轨道已严重偏离,和黄道面形成一个急剧的夹角。和基里斯行星的轨道有交叉,该雅星的轨迹在环绕形成的一年内会有一段时间穿出小行星带,但此时还在小行星带以内。它的表面满覆陨石坑,稀薄的大气中饱含最近一次撞击的烟尘。行星碰撞的可能闪过加尔巴的脑中。不对,该亚可以被误看做一颗月球,也许它过去真的是个,因为母星被摧毁而转成如今这个诡异的航路。

    这里曾经发生过灾难,但是具体情况不得而知。那么缺了什么东西?尽管他自己不信,但还是不由觉得这潘多拉门口的毁灭痕迹是个预兆。随即他反击道,这种危险直觉已经近乎迷信,这种沉迷是对他所战立场的背叛。后面会有的背叛还觉得不够,你想从这些中上一课?他问着自己,那么记住:不论什么东西在这里被击碎,它依旧可构成威胁。

    ————————————下面是我编的——————————————

    然后连长问:有咱们弟兄的消息吗?

    观测官阿鲁斯说没有。

    紧接着火蜥蜴的基丹军士(Khi’dem)和暗鸦老兵伊纳科斯·皮托(Inachus Ptero有羽翼之意)就进了舰桥,连长如同吃了枪药一样问他们想干嘛?

    然后基丹脸就更黑了,反问,咱们来这旮旯要干嘛?

    连长看了他们一会说:你级别不够问我这些。

    基丹黑哥说:这船上我代表18军团,皮托代表19军团。

    连长说:军团?你们两拨人加一块才10来个,你们就是—

    加尔巴赶紧说:连长,让我跟他们细说吧。

    连长看了他好半天说‘别处说去’

    加尔巴带他们俩出了舰桥,基丹黑哥问:你是不是想糊弄我们。

    加尔巴说:我只想别打起来。鸦守皮托说:你们连长不就想说我们是被干残的垃圾吗?

    加尔巴说:咱们一样,我们千人的队伍就剩了百多个。

    鸦守皮托说:诚实的好孩子,咱们还是说说后面要干吗吧。

    加尔巴说:你们该知道时会知道的,来这就是为了做准备。

    鸦守皮托说:还没个明确计划吗?你们连长明白告诉我们这些会死啊。

    加尔巴觉得出了指挥室说实话打起来也没多大影响了,就说,连长就没打算理你们。

    这俩就不解了,为嘛?

    然后就是嘴炮,加尔巴说你们抛弃了我们老大,黑哥说,你老大当时硬要送死,是他抛弃了我们。加尔巴说我们老大当时打的老荷在撤退,黑哥说,你觉得3个军团打赢8个军团靠谱吗?还是被夹中间打。

    加尔巴心里即便认同他逻辑的正确,但有两点没说,当时费鲁斯已经打的老何在撤退,也许三个军团一起跟着老费有机会冲出去,更致命的是钢铁之手要求火蜥蜴和鸦卫帮忙居然被拒绝了,还死了原体,他们俩就不觉得这是背叛?但没说出来,因为钢铁之手们认为与肉体相关的都是弱点,所以他强迫自己等愤怒减弱时再做考虑。然后他想到他们连长是不是也愤怒上头,想到当时费鲁斯如果不是气的心急火燎只带部分钢铁之手就先出发了,会不会不同。然后想到别再犯分兵的错误了,过去就别提了,后面忠诚派要不团结就别玩了。

    然后平复心情抬起嘴唇一笑(因为加尔巴是个铁下巴),我会通知你们消息,但帮个忙,有事找我,别去找连长。然后基丹黑哥说:我们明白了。加尔巴转身回舰桥,鸦卫皮托在后面来一句:别再犯过去的错误,钢铁之手别就知道光自己上。

    后面转到加尔巴回居所碰到仆人让·肯邵(Jerune Kanshell)结束打扫,夸他干的不错。

    ——————后面是摘译————————

    加尔巴用他的手指在入口处敲出一段欢快旋律后,说道:‘让’

    吃惊于这个背离标准程序的变化,肯邵抬起了头。加尔巴正低头看着他。军士有个铁下巴,光着头,烧灼和刻痕满脸,毁的不成样子,看起来久经考验。这可怖面容感觉正渐渐变的非人化,但决非异类。

    ‘大人?’肯邵问道

    ‘我知道伺服人员区在战斗中承受重大伤害,那里情况如何?’

    ‘我们的修复进展很不错,大人。’

    ‘我不是要问这个。’

    肯邵感觉愧疚的猛吞着口水。他应该很清楚别在星际战士面前打马虎眼。他说的太逞能了,他想让面前的神知道,真理号上即便最卑微的居住者也正在奋战中占着上风。他想说,我们正履行着职责,但却不能让如此虚掩之词说出口。他还是说出了真相‘情况很糟糕,’他承认道‘但我们挺的住。’

    加尔巴点头道:‘明白了,谢谢你告诉我。’他的上唇抬起,肯邵意识到原来军士是这么笑的。‘另外谢谢你们坚持挺住。’

    肯邵鞠了一躬,现在他满怀的骄傲淹没了之前的惭愧。他觉得自己一定正冒着光,他的皮肤一定因加尔巴这些简单话语中对他决心的肯定,和重塑信心而发出光彩。一定是这样,因为在他返回港区时,他觉得一路上比来时显的更亮堂。他知道这种感觉是个错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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