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黑衣杀手
第六章 黑衣杀手 (第3/3页)
黑衣人说，一个一年四季被雾霾掩埋的城市。
我说，我还没听过这个，希望有机会能去见识一下。
黑衣人继续，你还没说，那个叫雾都的地方到底在哪里？
我说，就在西北方的一个地方。
黑衣人问，离这儿有多远？
我说，不是很远，以你的脚力和速度，应该一两天就能达到。
黑衣人乐呵呵地笑着，说，那好，等我处理好你俩的尸体，就去找憨豆。
我说，要不你先去找憨豆先生吧，我俩在这里等你，完事了你再回来找我们。放心吧，我们不会逃走。
黑衣人又把手枪顶在太阳穴上，琢磨了老半天，说，这主意不错。然后起身，准备离去。
荒狼终于没憋住，笑了个前俯后仰。黑衣人见状，一屁股坐下来，用那把女士手枪指着我的额头，冷声说道，我还是先把你俩解决了，再去那个什么雾都。荒狼见状，赶紧捂住了嘴巴，再也不敢出声。
我鼓足勇气，问了句，为什么要杀我？
这是个秘密，我不能告诉你。黑衣人在检查手枪，他把弹夹取出来，数着里面的子弹。
M是你杀的吧？为何要杀他？又为何要嫁祸给我？我再问。
M是我杀的？黑衣人冷笑一声，道，你知不道我和M是什么关系？我杀他？我就算和整个世界为敌也不可能去杀他。是K这么告诉你的？
你认识K先生？现在轮到我惊魂未定。
我是他的前助手，H。黑衣人将弹夹装上，再次用枪口指着我的脑袋。
你是他前助手？怎么可能，K先生从来没说过。不得不说，黑衣人的话让我瞬间没了头绪。一直以来，我以为K先生这人极难相处，除了像我这样脾气好到不能再好的人，谁还会选择去做他的助手。
他在你面前没提过我？H问。
我摇了摇头，然后看到H悲伤的表情，像一个因取得优异成绩却没有得到表扬而垂头丧气的孩子。
我们本来可以成为最好的搭档，只可惜在火星上发生了那样的事......话到这里又咽了下去，H再次摆弄手枪。
你也去过火星？我问。
去过，十多年前那次火星之旅，我是其中一员。黑衣人说。
我听K先生说起过，你们在那里遇到了沙尘暴，后来被一个外星生命所救，是真的吗？我问。
是真的，他救了我们，然后要杀我们。黑衣人说。
怎么可能？K先生说他不但是你们的救命恩人，还和你们共享一些先进技术，送你们安全回到地球，他怎么可能要杀你们。
K是这么说的？黑衣人吐了一口唾沫，继续道，他妈的在瞎扯，你看看我这张面目狰狞的脸，就是在被他追杀的过程中留下的。K向你撒了谎。
不可能，我眼里的K先生，虽然有点玩世不恭，但绝不是会撒这种弥天大谎的人。H的话分明是在诬陷。我再次去打量H，他的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手中的手枪，眼神空洞，像是陷入了沉思。
荒狼趁机猛扑上去，一把夺过手枪，用枪口指着H的脑袋，吼道，他娘的敢动我兄弟，知不知道爷当年混的时候你还没出来呢。
就在这时候，这个车厢开始骚动起来。人们看到的画面是，荒狼正手持一把女士手枪，一边骂娘一边用枪托暴打一黑衣男子，而我正是所谓的帮凶。我急中生智，从荒狼手里夺过手枪，然后对着车顶做出扣动扳机的样子，故意提高了自己的声音，说，大家别慌，这是把玩具枪，我们三好几年没见，都是闹着玩的，大家千万别当真。
本想着这样说会得到别人的体谅，却因为紧张而失手扣动了扳机，接着就是砰地一声，震得我双耳暂时性失聪。在我还没有回过意识之前，荒狼已经拖着我的身体向后面的车厢奔去。
还没奔出几步，我看到H捡起手枪，向我和荒狼扣动了扳机。我看到子弹从我身边飞过去，径直穿透了车窗上的玻璃。然后我清醒过来，跟着荒狼飞速穿过一节又一节车厢，试图摆脱黑衣人的追击。
怎么办？在最后一节车厢里停了下来，我问荒狼。
荒狼回头望了一眼即将追上来的黑衣人，又望了一眼窗外飞速远去的荒野，冷不丁说了三个字，跳火车。
我问，跳下去会不会死？
荒狼说，赌一把。
那之后我做了生平以来最荒诞的一件事情，从疾驰的火车上跳下去。我的身体像铅球一样狠狠地砸到地上，我两眼一黑，感觉自己的五脏六腑都快蹦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