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霍霍绣春

    二、霍霍绣春 (第3/3页)

为宦,却借机将内庭秘传的无欲绣春功修炼的炉火纯青,甚得魏公公赏识,今虽身伤,心却不馁,听孙大人如此之说,当下不顾口角滴血,竟尔嗬嗬一笑,道:“鹿死谁家,尚不可定论,孙大人,咱家虽贱为婢奴,然一向敬佩大人为人,时至如今,不知大人可否愿听咱家一言?”

    孙大人面凝如霜,说道:“公公但讲无妨!”

    杨公公道:“大人想是知的,咱家入宫,净身为奴,服侍先帝及当今皇上,已有四十余载,其间对大人见识颇多,每闻大人于朝堂之上疾言厉色,语声铿铿,即便对了皇上也是据理力陈,毫睱无让,咱家知的大人终是为了天下苍生黎民,一片赤诚仁慈之心,昭然日月星辰之光;后蒙皇上恩宠,使咱家去辽东边关犒军,曾亲见大人以一羸弱儒冠之躯督师边关,即便在那敌军万千军马之前,亦是慨然若定,毫无惊慌退缩之意,其势足以撼天动地。时至今日,其情其景依是时时浮现在咱家眼前,真真让咱家不得不敬佩之至。”

    孙大人听他之言,只不出声,过了许久,方始说道:“公公过奖了,老夫之所如此,也只是为我华夏炎黄之族稍进丹心碧血,昔日老夫曾发誓,内要铲尽媚妄奸佞,促我中华正气处处浩然;外要荡平侵边狄夷,保我神洲人人乐业安居,只可惜终不能成。如今二者无成其一,老夫是要留憾终身了。”言下满是无限伤悲。

    杨公公一边接口,道:“大人不必忧伤,眼下之事也未必不可为,只是要看大人如何处之。”

    孙大人稍显踌躇,略略一呆,说道:“此为何说?老夫愿闻其详。”

    杨公公道:“大人心明如镜,在当今朝廷,除了皇上,当属九千岁魏公公,九千岁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放眼朝堂,无人敢擢其锋,唯大人处处斥其独横,逆其意向,那魏公公如何不记恨于心?然魏公公受宠于当今皇上,只在龙颜之前稍加进言,大人已无法抵挡。惜于今日,悔之当初,大人如是从了魏公公,想是一切皆有可然”。

    “哈哈哈哈——”孙大人仰天大笑,说道:“公公之言甚为入时,不过对于老夫,却是莫大之辱,如要老夫趋从于媚妄奸佞,与那魏狗翩然为伍,除非日出西边,石烂海枯。”顿了一顿,又道:“公公,你我言语不投,老夫不欲与你多说,你我各自请吧。”

    杨公公眼中阴光一闪,说道:“大人当真心意已决?”

    “不必多言!”

    “既是如此,大人别怪咱家手下无情,咱家受九千岁魏公公遣派,前来取你性命,魏公公之语一言九鼎,今晚取不得你项上人头,我便要提了自己的脑袋前去复命,今晚对不住之至,大人莫怪。”杨公公话言说完,对了旷野之中喝一声:“尔等还不现身,更待何时!”

    话音甫落,只见暗影之中数条黑影齐齐跃出。

    众人月下见那黑影俱是一般装束,通体黑衣着体,劲装束扎,头上亦着黑帽,腰悬纤刀;内有二人却是宽袍锦带,上绣龙头鱼尾飞翼图纹,甚是华丽。

    孙大人一行六人之中,那武官是为官场中人,名叫佘正乾,是为山海关总兵帐下副将,与袁崇焕极为相厚,一见黑影装束,便知是朝廷锦衣卫,心中虽是一颤,却也并无丝毫畏惧。

    佘正乾自幼习武,天赋异秉,根基却是源于少林,后因机缘,得遇异人传授武功,勤习苦练,投军之前在山东河南河北一带行走江湖,凭一手绝命追风钉暗器和二十四路无影断魂刀法,行侠仗义,威震三府,黑白两道无有不敬。其时,佘正乾对奸恶屑小之人从不手软,其手使一柄金刀,出刀极快,刀出无影,是以江湖之中人人尊其无影金刀绝命侠,其时早已是江湖之中一等一的高手,只是后来为袁崇焕所折服,投身行伍为国效命,不再过问江湖中事,悠悠数年,江湖对此才逐以淡望。

    佘正乾见内中服饰着龙头鱼尾飞翼图纹二人,心知是锦衣卫内头目,心内起兴,左腿一探,右腿忽起,直向身侧之人踢出,他众人不料余正乾出手豪无先兆,仓促间见余正乾左拳自胸向上直下斜劈,却是对了身前一着飞鱼服饰之人右肩。腿踢为虚,堪堪吸引众人心神;掌劈为实,势急力沉,迅雷不及掩耳之间,眼前那着飞鱼服饰之人反应却也十分迅捷,来掌着肩之时,身已后撤,御去了掌上三成之中的一成力道,二成力道着肩,却也不轻,“呯”的一声,将他打了一个筋斗,一条右臂早已脱臼,再也伸展不起。

    佘正乾一招奏效,心性大起,劲蓄右臂,左手握拳换掌,向前圈出,劲力至处,黑衣人众纷纷后撤,顿时将来袭人众与孙大人隔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