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龙行之令

    四:龙行之令 (第3/3页)

藏经阁一个名叫虚见的大师在参研佛经之时悟创。据传此套神功分无相风雷刀,无相逍遥剑,和一部去息断脉习练内功心法的无相天玄再生功,端的是厉害无比,人若只要习练得其内任一部武功,便可天下无敌。不过悟创此套神功的虚见大师心地仁厚,不喜杀戮,却又嗜武成性,不忍将既成神功毁弃,思之再三,遂将神功用一种特殊之法隐记于佛经之内,常人所看,只见佛经经语,神功功法不以显现,此套神功也不传授寺内弟子,是以后来几乎无人知晓。此次皇上亲自下召将此部佛经赐于海西女真之族,说是要用佛经教化蛮夷,我总觉其间定有曲折,不会如此简单,却也不能违背圣旨。

    我见师哥疑虑重重,又心想这部佛经好是奇怪,原来内中隐记的有神功修练功法,难怪师哥如此慎重,那神功却有什么‘去息断脉再生之法’,单单只听此名便自让人匪夷所思,人若断了脉息,却还怎能练功?我见师哥神情凝重,便对师哥说,我自扮成一个过路的客商,悄悄跟在送经队伍的后面,暗中照应,以防万一,若有意外,便将身来救。师哥沉思良久方始应了,嘱咐我一定要行事谨慎,不要给人发觉。”

    智癫和尚自说自语,对在场众人视若不见,他口中所述,却让在场每一个人都有身入其时之觉。谁也不敢言说话语,只怕一不小心打断了智癫和尚对当年那场带给少林劫难大事的叙述。

    智癫说道:“我在头上包了头巾,隐去了僧人之形,又穿上俗家人的衣服,不紧不慢跟在送经队伍后面,接连几天过了河南的卫辉、安阳,到了河北的衡水,一路都平安无事。这一日到了高阳,晚上送经的人群在高阳县内歇宿。我也进了一家客店打尖,就在送经队伍歇宿的那家客栈对面。这里离京师已近,再有两天的脚程就到,我心中暗想师哥真是多心了,这能无有一点风声,能有什么差失?那一晚我睡的很早,自在心中寻思要在第二天赶早,赶在送经队伍之前上路,一直跟在送经队伍之后,只怕有人生疑。谁知这一睡竟自睡到了第二天的正午。一觉醒来,太阳已是正悬中空。我心想不好,只怕是有人做了手脚,当下眼见客店外面的柳树之上拴得有一匹快马,疾去解了马缰,跃身马背,也不顾后面马之主人大喊大叫,快马加鞭就走。我一路急追,直到太阳落山也没赶上送经的人群。可是我不敢停歇。当月至头顶之时,我追到了此地。”智癫和尚忽将手指向众人眼下一指,众人俱是悚然一惊,人人俱是心知,智癫和尚所说的这里,分明便是眼前人人所站脚下的这块坪地,那自是有一番惊天动地之事,众人如何不惊?

    智癫和尚自顾自的回忆,丝毫不在意众人忽袭而至的恐惧,说道:“那一晚的月亮就如今夜一般阴冷凄清,我快马加鞭,当看到这座山的时候,心里忽然就起了一种不详之觉,这里的山,山上的怪石,我直觉透着一股说不出的诡异。”众人顺了智癫和尚的话语向山边的乱石看去,只见月光之下,山石有如鬼魅,张牙舞爪,作势欲扑,心内不由激凌凌打个冷战。

    智癫接着说道:“我见那山脚之石上写着栖绝峰,内有‘栖绝’二字,心中便觉不妙,弃了马骑,忙将身攀上山来,眼前之景使我大吃一惊,只见这坪地之上,送经的人群东倒西歪软倒在地,师哥也在其中。送经的队伍内中也有皇帝派下来迎经的官员,本寺送经的师兄弟自是身着僧衣,我一眼就看见了师哥,也自瘫倒在地。我忙手忙脚乱在师哥身上检视一番,发现师哥并未受伤,只是昏过去了,当下伸掌在师哥的膻中穴上给师哥注入真气,师哥慢慢醒了过来。我正自心内欢喜,师哥伸手在背上包袱之中一摸,却是大惊失色,口中连说苦也苦也,那本佛经竟是不见,为人劫走了。”

    智癫和尚描述的惊诧交织,只听得众人心里也是起伏迭荡。却听智癫和尚接着叙道:“当下我和师哥先将皇帝派来迎经的官员一一救醒,师哥告诉他们佛经失却了,要他们先回京师复命,我们自去查探,半月之后不管如可定会到京。有几个厮鸟却不让我们走,竟要锁了我们上京定罪,被我一掌打落几颗牙齿。我和师哥在这周围方圆百里查探了十四日,将这里每一处土地都自寻了一遍,也没发现一丝佛经失却的蛛丝马迹。至第十五日上,我和师哥去了京师。师哥说过无论如何,半月之后都会上京师给众人一个交待。不曾想在京城之中,我和我师哥竟见朝廷锦衣卫早将我少林方丈空闻大师锁到了京城,意欲治罪。师哥肝肠寸断,四处奔走,却终是无可奈何,不得已为救方丈,数日之后,师哥在北镇抚司衙门自断心脉而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