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三十五、乌木城

    二百三十五、乌木城 (第3/3页)

“除此之外,便是花彤师妹那马集之上马老爷家,还有这十三家七十二营,以及那个姓朱的公主,这些人想必对我师父都是恨之入骨,欲要置我师父于死地而中高兴,可谓是我师父的仇人。”

    十三家七十二营,在清风镇上先是与花彤结怨,后悯无双取了他许多人性命,自不必说;朱辉卓与悯无双数年前便因杨青峰,心中生得有嫌隙,数日前相见,俱又因了杨青峰,两厢不悦,虽不曾大动干戈,拼个你死我活,却已是暗潮涌动,即便是这一众小姑娘,也已看出二人仇怨至深,难以调和。

    杨青峰听花惜所说,却是心中一动,先前便是有心要探询花彤与马集镇上马府的关联,今听花惜提起,忙道:“你师父怎地与马集镇上的马府结的冤仇?却与花彤有何牵联?”

    花惜看一眼僵在一边的花彤,道:“这一件事,本是我花彤师妹的家事,却师伯有问,我不敢不说,我花彤师妹,本是马集镇马府马老爷的唯一嫡亲之女,这马老爷虽是有钱有势,却是十分畏惧自己的妻子,只是他那悍妻虽是势强,却未能给他生育一男半女,马老爷只到晚年,方得许允又娶了一房姨太太,便是我花彤师妹的母亲。马老爷不久得了我师妹花彤,虽是一个女儿,却终是有了后嗣,马老爷喜不自胜,自此对花彤及她母亲别有一番宠护。不料如此却引的马老爷之妻极是嫉恨,马老爷虽有意顾护我师妹母女二人,却又惧他悍妻厉害,终只能任由那一个恶女人百般刁难祸害我师妹及她母亲。三年之前的深秋,我师父携了我给太师父祭扫坟墓归来,路过马集镇,其时夜幕罩天,浓霜盖地,我师父与我正脚步不停兼程赶路,忽地听路边草间似有微弱呼救的声息,师父燃了火折,见一个小女孩被人扔在乱草荆棘之中,奄奄一息浑身是伤。这人便是我师妹花彤。我师父知了她的身世处境,便带她离了马集镇,回去神农百药门中,收她为徒,教她习武练功。”

    杨青峰听花惜之说,心思难怪悯无双对花彤极是溺宠,花彤对悯无双又十分依恋情深,原来二人先前尽是受尽了人间之苦,俱是苦命之人,心有同悲,便互生相怜相惜之心。此时心中虽是知了日前为何自己在马府临去之时,马府的那个管家口口声声称道花彤是他家小主人,要自己劝花彤回去马集镇上马府之中,却不知为何日前悯无双领了花彤去至马府,竟将马老爷夫妇二人俱是毒杀至死?终是亲生骨肉,难不成竟仅只因先前花彤在府上受尽了虐待?心想至此,不由问道:“前两日,那马集镇上马府之事,可是你师父领了你等一众前往所为?”

    花惜底了头,道:“这……,这……。”吱唔了好一时,忽地将头抬起,道:“师伯不要一意责怪我师父,这许多年,我师父实是过的不易,在神农顶上,每到夜深,我时常见我师父站在窗前凝望夜空,手中拿的是刻有师伯姓命的那一把短剑,口中默默叨念,有时不由自主念叨出声。时间久了,我方知我师父是在心中想念一个人,那个人便是师伯你。我师父的叨念,原来是在为师伯祈祷平安。渐渐我知我师父对师伯之情有如海深。自那时起,即便是我一众师姐妹,虽是先前未曾见过师伯之面,却也早已在心中一意期盼师伯与我师父好。师伯与我师父分别了许多年,却数日前初次再见,恕不知那一个姓朱的公主闻声而来,定然是有备而至,所言所行无不使我师父心中愤怒,却师伯之说更是让我师父心中透凉至顶;又那一日在清风镇后山石洞之中,我师姐妹尽以为师伯是要向我师父言明心迹,即便是我师父,定然是在心中满怀期待,却不知师伯又一次以言语透伤我师父之心,我师父领了我师姐妹一路而行,心怒难抑,方始于路遍去沿途官衙寻衅生事。我心中寻思我师父痛恨那个姓朱的公主,只因师伯心中所向是她,辜负我师父对师伯的一片真情,这个姓朱的是朝廷的公主,所有的官家衙门俱是他朱家的跟随帮凶,是以师父便要将心中恨怒尽是发泄在他等身上,一连血洗了三家衙门;马集镇上马府之事,本是花彤回去马府看她娘亲,数年不曾回家,不曾料她娘竟已被马老爷的悍妻虐待至死,我师父恨怒之中,方始以最是让人难熬的毒药取了他二人性命。我师父手段虽是毒辣了一些,却这些人确也可杀,但如不是师伯伤透了我师父的心,我师父也不至如此偏激无情。”

    杨青峰听花惜之说,虽是心中愧疚自责愈加深重,却另一种隐忧不由自主也自心中泛起,想了一想,道:“你姐妹五人听师伯说,一个人为人在世,决不可将心中之怒迁于他人,即便心中有千恨万怒,也不可失了理智,如此便有人受了冤屈,却自忍辱负重,一意秉承心中所持行事风骨,不偏不倚,终是以高风亮节以德报恕的节操折服的世人称道;有的人受了委屈,便自难以自制心中之恨,抑或寻人报复,甚而怒怒他人,如此之行,小可使人受了冤屈,大则致人无辜如他一般,心中恨怒不竭,再行恶事,周而复始,致江湖武林无有宁日。神农百药门数百年一意秉承治病救人为旨,怜悯天下百姓苍生,虽是威不及少林武当,却世代声誉畅享江湖,天下武林无有不尊,只是在此数年之间,你师父不循师门之风,违了师门祖训,方至为江湖中人所恶,危及你神农百药门立足之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