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五章 十三年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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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百四十五章 十三年后 (第1/3页)

    十三年后!

    云白从睡梦中醒来,眼眸里泪水并未干透。

    屋子里别的地方很简陋,也很脏乱,只有这里才是最干净最整齐的,墓碑上散落着两个碗大的字。

    归红!

    云白醒来第一件事,就是擦拭墓碑,清理着周围的乱迹。

    屋子里最乱的地方躺着一具枯骨,云白并未看一眼那个地方。

    她已在这里呆了十三年!

    每一天几乎做着同样的一件事,除了打扫这座墓碑,便是静静坐在那块青石上发怔,外面的雾色很深,阳光无论在什么时候无论有多么强烈,都休想将雾色撕破,一丝也不能。

    小径的尽头是什么地方,就连云白自己也不知道,因为她没去过。

    她此时已坐在青石上,因为墓碑已打扫过,云雾已变得很浓,这里的云雾从未散过,她来这里十三年从未见过云雾消散过。

    云雾在起伏,阳光显得朦胧而无力。

    她闭上眼睛,开始静坐,她的心神已飞到痛苦、悲伤的记忆里。

    十三年前从山峰落下时,自己已是个快死的人,只能等死,不能做别的,她那时的名字并不是叫云白,而是白云,也是江湖中绝代双剑之一的白云。

    那一天从山峰落下的并不止她一个,还有归红、宫本信凶,这两人落下来时,也都没有死去,他们受到的伤都很重,最重的当然是白云自己,归红将她扶到这里,足足花了三天才搭建起这间小屋,这里有了烧饭的地方,也有休息的床铺。

    归红以后的日子除了烧饭给白云吃,就是给于安慰与鼓舞,希望白云早些起来,白云做不到,因为自己感觉不到一丝内力,这件事并未隐瞒住归红,并未令她嫌弃,反而令她对白云的情感更深。

    她说总算再也不用担心江湖中的事了。

    就这样过了两个月,白云渐渐已有了知觉,已能勉强能走路,他正想着如何出去,离开这个终年飘着云雾的鬼地方的时候,外面忽然出现一个人。

    那个人见到归红跟白云,也都吃了一惊,似已不敢相信白云跟归红还着,归红与白云也吃惊的瞧着他们。

    他们也不信宫本信凶也活着。

    宫本信凶看穿白云伤势并未痊愈,所以借机施暴于归红,归红不从,两人在屋里那个最乱的地方野兽般撕咬着,白云过去却被宫本信凶一脚踢开,他说想活命就得老实点。

    白云不想活命,从另一头爬过去时,归红挣扎着从他身上滑下,嘴角还带着血迹。

    她说,“这个扶桑高手被我一口咬死了。”

    白云点头,却也看到了一把刀死死插入了她的躯体,那的地方正是心脏位置。

    “我有一个秘密要告诉你。”归红笑着挣扎着起来,又将白云扶到床铺上,她又说,“我要将归西剑谱传过你。”

    “归西剑谱?”

    “是的。”她说着话的时候,将那把刀拔出,她那时疼的几乎死去。

    她从躯体上削下一张皮,她自己的皮,她说,“这就是归西剑谱,世上只有两本,其中一本在我爹爹手里丢了,另一本就在我这里。”

    白云吃惊的瞧着令群雄群侠闻风丧胆的宝物,久久白云忽然伏倒在地上呕吐。

    为了这样的宝物,江湖中流了多少人的鲜血。

    归红却捂住伤口,悄悄的走了出去。

    他爬出去追,却发现归红已到了远方,虽然她走的很慢,白云却无法追到,所以只能嘶叫。

    就这样过了三年,白云将归西剑谱的绝学彻底融会贯通,然而自己却变成了一个女人。

    一个美的令自己都心动的女人。

    她那日将归红尸骨寻回时,就立下誓言,“我会为你守孝十年。”

    十年中没有一日不是喝的烂醉如泥,这种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日子,也许比地狱更令人难以承受,令人难以面对。

    有几次她几乎认为自己已死翘翘了,几乎认为自己已是厉鬼,云吞雾绕漫无边际的雾色,他几乎认为是地狱。

    ......。

    现在十年已到。

    好漫长的十年,这其间的痛苦折磨、辛酸煎熬,也许只有她自己才能了解到有多么强烈、凶猛,特别是思念归红的时刻,肚子里的心几乎已撕碎。

    她拭去脸颊上的泪水,就从那条小径一直往前面走着。

    她出去的第一件事就是复仇,将该杀的人全部杀死,他要杀宫本信一,杀唐门里所有的扶桑高手,一个都不放过,慢慢的杀。

    十年的时间,外面的江湖时刻都在变化,她还不知道宫本信一早已死去。

    残秋。

    夕阳在河水上泛起金黄色的光芒,边上没有人钓鱼,却有人散步。

    宽袍大袖、脚踏木屐、长而弯的刀,是浪人!

    这浪人的眼睛还带着倦意,也许在夜色里忍受寂寞、空虚的男人,都很难睡的充实,很难休息的很好。

    云白没有看他,这人却已靠了过去。

    这人笑了,笑的说不出的淫狠而猥琐不已,他说,“一个人散步?”

    云白点头,讥笑。

    这人并未放弃追求,他瞧见云白脸颊上的笑意,他竟已看得痴了。

    他仿佛从未见过如此美丽的女人。

    “高姓大名?”

    浪人笑的露出一嘴恶狗般的黄板牙,他说,“宫崎骏。”

    “好名字。”云白又说,“你爹爹的学问一定很不错。”

    宫崎骏眨了眨眼,又说,“我还有很多好的地方。”

    云白脸上露出厌恶之色,“比如说......。”

    “我带你去个地方,你到了就知道我有哪些好的地方了。”宫崎骏的笑意已轻颤,他到处看了看,目光落到林子里,他指了指那里面,又说,“我会给你天底下最大的快乐。”

    云白点头,冷笑,又说,“怎么只有你一个人,为何没有被的人?”

    宫崎骏眨了眨眼,他发现有点不对,但是却说不出哪里不对,他说,“你想见见世面?”

    “是的。”云白忽然又接着说,“听说他们的身手很不错。”

    “哦?”宫崎骏愣了愣,他瞧了瞧云白,发觉实在没有什么可疑的地方,除了漂亮之外,没有别的特殊地方。

    “我想去领教一下。”她虽然在说着话,她的手忽然已将宫崎骏的手臂拧了下来。

    鲜血飞溅间,宫崎骏脸颊上的肌肉彻底扭曲、变形,冷汗顷刻间湿透衣衫,他咬牙嘶叫,“你是什么人?”

    “我是杀人的人。”

    云白一脚踢在宫崎骏的躯体上,宫崎骏身子立刻飞起,重重撞倒两株古树,落下时已软瘫成一堆烂泥。

    她一把将他抓起,又抖了抖,“死了没有?”

    宫崎骏咬牙怒瞪着云白,忽然说,“我并不认识你,你为何要下此毒手?”

    “我们认不认识并不重要。”云白目光中露出说不出的怨毒、怨恨之色,她冷冷笑了笑,又说,“重要的是你现在要死翘翘了。”

    她说到死翘翘的时候,伸手化拳为掌,疾削他的下盘,宫崎骏脸颊上没有一丝血色。

    他从未想到这么漂亮的女人,居然这么可怕。

    下盘忽然与躯体分离,躯体已被一脚踢飞到岸边,岸边的芦苇已枯黄,几条不知名的毒舌在上面晒着太阳,享受着冬眠前最后的时光。

    云白一脚将这人踢了过去,就静静的瞧着,直到宫崎骏彻底死绝死透,她才慢慢的离去。

    她离去时,眼眸里的怨恨、怨毒并未少一分。

    黄昏将尽,夜色未近将近。

    她沿着山道往上面前行,隐隐还记得自己跟归红逃亡时的情况,一路扶桑高手的追杀,令他们无处躲藏,只能往前面逃着。

    虽然扶桑高手并未落到什么好处,也同时落了个惨痛的代价。

    她这个时候,忽然想到了那个将自己打下悬崖的女人。

    她也是学会了归西剑谱吗?

    她是不是还在唐门,还在山顶上?云白肚子里怒火不由的又已生出。

    山顶没有任何的变化,时间并未将这里改变。

    她静静矗立着,俯视下方一眼看不到边的峭壁,块块山石滚动的声音,令人的心底都不由发寒。

    这个时候,另一条山道上现出一条人影,提着篮子往上面走着。

    云白看了一眼,肚子里的心几乎要跳出嗓门。

    她的美丽并未因岁月而有一丝减退,她的美丽时刻都在,以前如此,现在更是如此。

    天下第一美人果然是美人,时刻都散发着美丽而诱人的风采,连淡淡走路的样子都是美的,世间很少有这么美的人,她并没有辱没了天下第一美人的称号。

    以前没有,现在更没有。

    这女人赫然是媚娘!

    云白的声音已梗咽,她勉强自己打了招呼,“你过的还好吗?”

    这句话本是多年好友遇到一起才会说出,可是从她嘴里说出,此时显得说不出的凄凉、萧索。

    媚娘走到她跟前,柔柔笑着,凝视着云白很久才说,“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云白点头微笑,她笑的样子虽然没有媚娘美丽,却已足够吸引朋友的目光,无论是男的朋友,还是女的朋友,都一样可以吸引到。

    她沉思很久很久,但说出来的话却并未说完整,“我们......我们......。”

    媚娘笑意不变,她说,“我们以前是朋友,对不?”

    云白点头,泪水都已滑落,久久她才能控制住自己,才能稳定下来,她说,“我们是很要好的朋友。”

    媚娘笑着握住云白的手,忽然说,“多年前也有很多人这么说的,可惜......。”

    云白的躯体都已被她握得轻颤,这只手曾经牵着自己度过很多寂寞、空虚的夜色,只有被这只手握住,她的寂寞、空虚就会彻底消失,她的心每一次都会得到愉快、满足,可是现在呢?

    她深深叹息,也许只能深深叹息,她说,“可惜什么?”

    “可惜我大多都不记得。”媚娘苦笑,又说,“甚至有个人叫我娘亲。”

    云白的手忽然握紧,她的心不由涌出一阵热意,她知道那个人必定是白小叶,可她却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是谁?”

    “白小叶。”媚娘又说,“她每年都过来一次,而且每次都带很多东西给我。”

    云白勉强控制着泪水涌出,又说,“白小叶为什么不多留几日陪陪你?”

    “他说要找自己的老子,也就是我的丈夫。”媚娘又在苦笑,“可是根本就不认识他,更不记得自己哪来的丈夫。”

    云白吃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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