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五十三章 香消玉损

    第两百五十三章 香消玉损 (第2/3页)

了警惕,就必定好出手,否则一定已迟了。

    天鹰的确已迟了,迟了的代价就是失败,但他并未死去。

    云白已落到屋脊上,冷冷逼视着杭天凤,冷冷的说,“我可以杀了你的。”

    杭天凤点头承认,“你的确可以杀了我的,你可以现在就来杀我,而且我一定不会阻止你的。”

    她笑了笑,又说,“何况我也阻止不了你。”

    媚娘挣扎着将胸膛上的小刀拔出,丢给杭天凤,嘶声说,“这是你的刀,你拿走,你的男人也拿走,我什么都不要了。”

    云白的手忽然一抓,刀骤然到了她的手里。

    刀锋上鲜血滴落更多,她握住的是刀锋,此刻滑落的已分不清那是自己的鲜血还会媚娘的鲜血,也许他们的鲜血已融为一体,就像他们此刻,紧紧贴在一起了。

    媚娘目光渐渐暗淡,她的声音也渐渐消沉,消沉而无力,她说,“我们离开这里,好不......。”

    “好的。”云白垂下头,凝视着媚娘,“现在你想去什么地方,我都带你过去,只要你高兴。”

    媚娘微笑点头,她点头似已很无力,笑意却更无力,她说,“我们去碧凤坊去找吃的。”

    云白点头,身子忽然下沉,落到大地上。

    杭天凤的脸已扭曲、变形,云白并没有动,可是给她的压力却是无法想象的。

    天鹰并未站起,天痕、天赋、天虎却已动了不过是动了一下而已,突见刀光一闪,一把刀骤然定入天虎的脑袋,齐根定入,天虎惨跳嘶叫着跳起,足足跳起又一丈高,忽然无声无息的落下,落下时躯体上竟已没有了什么一丝活力,死肉般一动不动!

    天虎本是天香楼里极为出色的杀手,无论是杀人,还是被杀,都不会皱皱眉头,他的躯体上别的东西不多,只有伤口多,他受的伤也许大多数活着的人多,江湖中很少有人比他伤很多,从未皱眉头,更未发出一丝痛苦的声音,在杭天凤心里,这人本是个铁打的人,无论在什么时候,都休想让他发出痛苦的嘶叫,可是现在已叫了。

    他的叫声,仿佛是痛苦挣扎中的野兽,不仅仅是一种痛苦、悲哀,简直是一种凄绝、凄惨。

    杭天凤只瞧了一眼,就激灵灵抖了抖。

    他死也不信会有这样的现象,现在却不得不信。

    天鹰、天赋、天痕这三个人不再动弹,他们的身子似已定入大地上,边上两个白衣白发白脸的手忽然握紧,连手臂上的青筋都已毒蛇般高耸着,但是久久没有出手。

    他们本就不怕死的,可是现在仿佛已怕了。

    也许他们怕的不是死,死并不能令他们畏惧,一丝也不能,令他们畏惧的也许是那种杀人的杀法,死人的死法,那种情况实在令人无法忍受,无法面对。

    好可怕的杀法!好可怕的死法!

    杭天凤咬牙,身子却已在轻轻抽动,她来这目的已达到,最好就是媚娘自己出手杀死自己,那样子自己才免于陷入险境。

    无论什么人面对云白这样的对手,实在是一件不幸的事,所以她绝不会轻易跟云白动手。

    云白并未离开,冷冷瞧着杭天凤的脸,“那把刀我已还给你了。”

    “我看到了。”杭天凤已在咬牙,额角青筋已在跳动。

    她显然努力控制住自己,现在不想在这个时候被那种压力压的崩溃。

    媚娘柔声说,“我们该走了,如果去晚了,说不定就吃不到了。”

    她又在笑着,笑的更用力也更吃力了。

    云白点头,转过身慢慢的走去,“你想吃什么?”

    碧凤坊里并没有她想象中那么繁华、热闹,小吃的也并不多,也许天气冰冷,也许外面的乐子已少了,也许是别的原因,外面的做生意的人并不多。

    烤红薯的妇人拉了拉衣襟,看到云白抱着个半死的女人过来,鲜血还在不停往下滴,吓得赶紧推着小车往巷子里逃走,卖糖炒栗子的小丫头见到他们,眼睛都已发直,想离开却被云白死死拦住。

    “你们想做什么?”她说出这句话的声音都在轻颤,她显然已恐惧到了极点。

    媚娘哭了。

    她没有想到自己居然将别人吓到,更没有想到这里并没有想象中那么繁华、美丽,那种热闹的街道上飘着盏盏花灯,她心里想象中的街道是飘着无数盏花灯,然后还有很多少男少女在边上追逐、玩耍,纵使自己没有跟他们一样,看到了也是一种享受。

    她努力想睁开眼,却发觉没有一丝力气。

    她只听到耳畔柔声变得更多,她只能用力听才能听到几句,云白的声音比情人的耳语更柔,也更动听。

    “你现在这么样了?不要睡着,前面就是花灯,......。”

    媚娘泪水更多,眼睛却始终没有睁开,脸颊上却带着笑意。

    “前面就是花灯,只要睁开眼睛,就可以看到花灯,还有很多少男少女在玩耍,......。”

    媚娘没有睁开眼睛,努力挤出一句话,她说,“快抱紧我,我好冷。”

    河畔架起火堆,四周都是火堆,白云抱住媚娘在中间,柔声说,“现在怎么样了?是不是不冷了?”

    媚娘没有说话,也没有了动作,事实上她早已死去,就在她说出很冷的时候,她已死了。

    直到此时,她的泪水才落下。

    她静静的抱着媚娘坐在大地上,冷风掠过,一丝冷意也过不来,片片枯叶飘进来时,已化作灰烬。

    夜色里冷风更冷,枯枝击打着窗户,就仿佛是鬼手在拍打,说不出的邪异而诡秘。

    叶小钗目光一直瞧着夜色,没有一丝倦意。

    她回过头来,就看到白小叶忽然从椅子上飞起,射向夜色里,“我去找一个人。”

    “你找谁?”

    白小叶没有回答,身子飘动更急,他的身法跟白云同出一脉,快的像是一朵白云,快的神秘而奇异。

    他停下就忽然顿住!

    地上的血迹并未干透,门板已破碎,里面的灯光依然灿烂、辉煌,桌上还摆着十几道小菜,筷子只有一双,没有人,连一个都没有。

    这里显然经过很激烈的恶斗,自己的娘亲是不是还在上面?

    白小叶纵身掠了上去,窗户已破碎,里面没有人,自己的娘亲不在,云白也不在。

    他已要疯了。

    沿着外面打斗的痕迹一路搜索,就找到了一座府邸。

    “天香楼!”

    天香楼是叶小云呆的地方,白小叶纵身飞行掠了进去,他知道叶小云呆的地方,正是那间空空荡荡的院子,里面而且绝不会有第三个人,里面只有镜花陪着他。

    叶小云绝不会让第三个人踏入里面!

    院子里只有剑,一名真正剑客住的地方无疑要求很高,叶小云要求的更高。

    白小叶落到里面就感觉到背脊被冷汗湿透,其间的剑气有多凶猛可想而知了,他说,“叶小云?”

    “在!”不远处本来没有人的,只有剑,一口剑齐根插入大地,但是此刻忽然有了人,一个人紧紧握住剑柄,长剑已破土而出,人的眼眸冷如明星。

    白小叶没有说话,静静瞧着他的手,瞧着他的衣着,长长吐出口气,久久才说,“打扰了。”

    叶小云愣了愣。

    边上的镜花也吃惊住了。

    两个剑客见面难道只有这一句打扰了?这显然不是很有道理。

    白小叶纵身掠出,往灯光很亮的地方飘去。

    叶小云沉思。

    他遇到事情的时候首先去思考,这是他的习惯,他知道做一项判断跟抉择之前,必定少不了细心的思考。

    镜花瞧见白小叶离开,离开说,“我们快跟上。”

    叶小云握住镜花的手身子飞出四丈,才说,“为什么要跟上他?”

    “他过来并未为了跟你决斗。”镜花目光闪动,只见白小叶往厅堂的方向奔去。

    白小叶四处搜索着,门丁跟侍卫绝不会察觉到他的,他绝不会给别人一次发现的机会。

    他就猫一样伏在瓦片上,似已与瓦片融为一体。

    一道剑光飘过,叶小云身子还未落下剑已刺出,片片瓦片凋落,无数道人影骤然从菊花丛中射了出来。

    叶小云身子凌空一翻,两个起落,已到了堂上。

    只见一个女人冷冷瞧着他。

    披风在灯光下飘动,她的神色也在飘动,她的样子仿佛是高贵而骄傲的凤凰,翱翔在人间,应该受到世人的尊敬与爱戴。

    白小叶脑中中忽然掠出一个人的名字。

    “杭天凤!?”

    杭天凤没有说话,她的脸色仿佛还未从惊吓中镇定下来。

    叶小云双手扶剑,轻轻一礼,“孩儿给娘亲请安。”

    杭天凤点点头,“这是你朋友?”

    “不是。”叶小云解释着,“这是孩儿的剑道对手,一个十三年的对手。”

    “十三年?”杭天凤的眼睛已皱了皱。

    “是的。”

    “你杀不了他?”杭天凤眼中已露出严厉之色,久久叹息,目光忽然又逼视着白小叶,“有这般能耐,也许你是白小叶?”

    白小叶点头。

    他的目光却落到杭天凤鞋面上,金黄色的绸缎上竟带着血迹?

    “你刚出去过?”

    杭天凤不语,脸色变得很难看,她知道白小叶是媚娘的儿子,也知道这人过来,必定会跟自己拼命。

    白小叶已急了,“你是不是去过平安客栈?而且在那里杀过人?”

    杭天凤忽然冷笑点头,“你的娘亲已被我杀了,你为何还呆在那里不出手。”

    她本以为白小叶身手绝不会好到哪去,因为他们都是后辈,后辈的身手再好,也是有限的。

    可是她想错了,就在这句话说出的瞬间,已发觉错了。

    一道剑光骤然刺出,快的出奇,快的出乎意外,她身子想躲开已发现迟了,剑光刺进躯体的瞬间,另一道剑光骤然飘出。

    叶小云的剑。

    两道剑光立刻紧紧缠在一起,就像久未见面的一对情侣,忽然缠在了一起。

    白小叶抽剑抽身,快的令人无法想象,剑光却没有一丝乱迹。

    任何人刺出那一剑又匆忙的抽回,必定会有所慌乱,特别是受到叶小云的那一剑压迫下

    ,更难保持稳定。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