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章 那一年

    第203章 那一年 (第2/3页)

下来,滴在人头上,脸上钻入领口冰冷刺骨。

    “有这一场雨挡着大概不会再有人来了吧。”邵鸣谦自言自语道。

    “师兄!”梁榭没有去睡,不仅是他‘扬刀盟’许多人都没有睡,毕竟有一帮人来回折腾问话的搜查的想睡着并不容易。

    “天气是越来越冷了。”邵鸣谦又似自语道。

    梁榭不知师兄的意思,附和道:“是啊,前两年即便在京城‘小雪’之前也没有过这样冷的天气,更何况这还是在‘中州’。”

    邵鸣谦伸手接了几滴雨,颇有些忧心地道:“今年雨水少庄稼长势本就不好玉米已然歉收,哪曾想小麦刚发起苗来便要经这一场冻雨看来今年种的冬小麦又要歉收了,朝廷和百姓的日子恐怕都不太好过。”

    梁榭道:“靠天吃饭本就时好时坏,或许明年秋天大丰收也不一定。”他不由得佩服师兄,天气变化他首先忧心的是嘉娴的病会不会加重,其次便想着朋友养伤受到影响,自己上茅房也要痛苦许多,而师兄心怀百姓和朝廷,眼界要比自己高上不少。

    邵鸣谦摇了摇头道:“不知道了,咱们师门与这里的气候差不多,以前在师门数九之前不穿棉衣也丝毫不觉得冷,等你二师姐出嫁后就再也没有过那样温和的天气了。”说到师门他似乎勾起了回忆。

    “章羲,叫‘玄衣卫’的人别在山下守着了,都回来休息吧,这样的天气估计衙门的官爷是不会再来了。”

    “盟主,这点寒冷‘玄衣卫’受得住。”

    邵鸣谦道:“辛苦是为了换取价值,而不是毫无意义的折磨,山上留两个料敌守夜的兄弟就是了,其他人已然没必要耗着了。”

    “是。”章義应声而去。

    雨水越下越急,在山风里飘摇,渐渐地凝成了细碎的雪粒,拂打着人的肌肤,冰寒生疼。

    “记得那一天也是这样的一个夜晚啊!”邵鸣谦自言自语道。

    梁榭知道大师兄口中的那一天指的是哪一天,他依稀记得那一天。

    那一天阳光明媚,那一夜雨雪交加,那一天有人欢天喜地,那一夜有人寸断肝肠,那一天二师姐出阁,那一天大师兄迷茫,那一天新郎官欢声笑语,那一夜新娘子片字皆无,那一天师兄弟祝贺打闹,那一夜大师兄一语不发。

    ‘月儿弯弯照九州,几家欢乐几家愁。几家夫妇同罗帐,几个飘零在外头?’那一夜大师兄一袭单衫冒着雨雪独自一人离开了师门,等到师父和师兄弟们送亲回来之后看到的只有大师兄留下的一封书信,简短而简单,师父说大师兄没有度量,没有出息,没有担当,师弟们也都这样认为。

    当年的梁榭不理解,师弟们更不理解,在他们心中,只有轰轰烈烈,挣脱世俗,浪迹天涯,生死以之,不计任何后果的争取才配叫做爱情,从不认为像大师兄二师姐那样庸庸碌碌,平淡无奇,闲话家常,索然无味没有经过任何考验的感情能叫做爱情,他们认为那太过平凡,太过无趣,只有几十年前受儒家礼教束缚的老古董才会喜欢,年轻人从不喜欢,尤其是现在的年轻人更不喜欢,不同于以前,这是一个新的时代,一个不同于以往的时代一个可以张狂的时代。

    在这个时代里,做买卖的可以比种地的牛,商人可以比朝廷有钱,官员可以比皇帝嚣张,当官都是副业,做买卖才是正途;在这个时代里,人人可以打两句禅语,个个张口便是人生,农夫可以畅言天下,乞丐也曾指点江山,老翁装着嫩,孩子假成熟,人们在倒掉山珍海味扔掉绫罗绸缎的同时指责着朝廷感概还是吃不饱饭的日子舒服,大多数人的日子都很好,好的有些闲闲着无事就要生非,就要扯淡;在这个时代里,要求别人孔老才为标准,对待自己流氓也是性情,侠客助人收取一两便被骂作畜生,豪强为盗越恶越是英雄。

    全新的时代,无限生机的时代,全新的时代,奇葩扭曲的时代。或许是好日子过得久了没事干,或许是吃得饱了撑着了,总之,很......很奇特,梁榭也曾这般奇特,不过他还不够奇特,他还想当大侠。

    当那个费力不讨好,当面得人称赞背后被戳脊梁骨的大侠,所以他不被人看得起,邵鸣谦也不被人看得起,他不被人看得起的同时还看不起自己的大师兄,认为他懦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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