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四,岐黄术

    四十四,岐黄术 (第2/3页)

,便是简文英、朱落雪、简破浪和于冕,也早就到了。众人见到朱见深也跟着来了,忙行礼见过皇太子。

    朱见深倒是很随和道:“今日在座的,都是辈分高过见深的。今日我们只论情谊,不讲君臣。”

    简怀箴见状,心中满意,道:“来这怀明苑品蟹,也是图个痛快。若是拘束什么君臣礼仪,便没有意思了。”

    于是,众人落座。有下人送上金黄色的阳澄湖大闸蟹上来,又佐有各色美食和各色美酒。众人开怀畅饮,觥筹交错间,不亦欢欣。

    饮至半酣,简怀箴觉得心中一阵茫然,便悄悄退了出来,走到竹楼之上,但见秋色连波,万里苍翠,心中不自觉一阵怅然。

    “怎么一个人出来了?”江少衡不知什么时候,亦然悄悄跟着她走了出来,见她面有惆怅之色,不禁出言相问。

    简怀箴满眼秋色,道:“我在想,不知不觉间大半生就过去了。昔日身边的人,有些已经永远见不着了。”

    江少衡亦是一阵黯然,道:“人生如舟,在江河中行驶,没行驶到一处,总要见到不同的风景。人与物。”

    “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简怀箴喟叹道。

    江少衡轻摇手中的折扇,慢慢说道:“莫相问,漫相问,相问徒添恨。”

    简怀箴转过身来,面上染了一层淡淡的霜色,轻声说道:“江大哥,我对你不起。”

    江少衡的面色,温暖如昔:“我做的事,都是我心甘情愿。”

    “清清同于谦,这一生相爱,却不能厮守。人与人之间的缘分,实在是很微妙的东西。我与江大哥,到底是我负你良多。”她说到这里,心中一阵怅然,只见到前尘往事,丝丝缕缕浮上心头,历历在目,一时之间,如鲠在喉。

    江少衡一袭白衣,飘然立在光影之中,一如当初初见时候,他轻声说道:“几十年过去,还能日日与你相见,便是我最大的福气。”

    简怀箴泪眼迷离,举起手中的酒杯,道:“江大哥,我敬你一杯。我们今日不醉不归。”

    江少衡透过迷蒙的水雾,望着眼前的简怀箴,这个他喜欢和呵护了三十年的女子。年轻的时候,他喜欢她,爱她,为她,希望可以与她厮守终生,生生世世都在一起,永远不分离。等到年纪越长,他越觉得,她并不是属于他的,不但是不属于他,也不属于任何一个人。她的心中已经容纳了太多东西,已经容不下爱情了。

    于是,他渐渐断了这非分之想,只愿能日日陪伴在她的身边,时时刻刻,想起她的时候,能见到她一如既往的容颜。能够想她所想,为她所为,陪着她,在岁月的消磨中一起变老。这便是他最大的福气。

    恐怕不只是他心中这么想,方寥心中,又何尝不是?

    有时候爱情并不一定是得到,比得到更长久的是相守相倚,不离不弃。

    江少衡举起酒杯,饮下这杯酒,心中只觉得温暖如昔。能在三十年后,容颜尽落之时,与心中的女子,对饮一杯酒,比什么都值得。这一生,便算是没有白活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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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怀明苑中,众人相对饮宴,笑语怡然,却不知道宫中此时出了大事。

    原来,万贞儿像钱皇后献的计策,便是买通钱皇后身边最信赖的宫人,像钱皇后进言,以僧道之术数来救皇帝的命。恰好钱皇后身边的心腹宫女香蜡家中出了大事,急着需要一笔银两救命。钱皇后日日沉浸在对皇上的祈念之中,伤心以及,香蜡不知该如何向她提出,再加上钱皇后素来清贫,一时之间也不见得能拿出那么一大笔银两。

    就在这时候,万贞儿打听到香蜡家中急需用钱,便悄悄把香蜡叫了去,把计策同她说了一遍。

    香蜡起先不肯答应,后来家中催促的越来越急,没有法子之下,只好接受了周贵人的银两替她办事。万贞儿同香蜡讲过,周贵人只是想整一整钱皇后,出一口气而已,并不会对钱皇后不利,香蜡这才肯答应的。

    于是,便有了僧道之说。香蜡趁着钱皇后为皇上祈福的时候,便把家乡有一个得道高人的消息,向钱皇后说了一遍。钱皇后正为皇上的病情而难过不已,如今听到有法子,岂肯放过。于是,便去向简怀箴祈求,为皇上设坛做法。简怀箴矜愍其诚,便答应下来。

    无论是万贞儿还是香蜡,心中所想,周贵人无非是想出一口气而已。周贵人心中,却不是这么想的。二十年来,她一直屈居在钱皇后之下。原本没有儿子的时候,没有想头。钱皇后身子尚好的时候,她也没有想头。如今却不同。

    如今她的儿子贵为皇太子,而钱皇后又残又瞎,她心中对她很是瞧不起。但是,钱皇后仍旧份数皇后,她只是一个小小贵人而已,于是,时间越久,便越发妒忌起来。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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