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子雍

    任子雍 (第2/3页)

奔的远亲的名义在这里养伤,但也被“天涯”中人骂得狗血淋头!

    他到现在还记得那位左护法冷漠无情的话语:“这是最后一次!莫想着你天赋不错,身世也符合要求,我们接纳了你,就会无限制的容忍你!再有类似的情况,不但你要死,连你救出来的安阳,我们也不会放过!记住,我们的存在是为了拱卫秋氏,不是为了给秋氏找麻烦!!!”

    这番话听着已经是最后通牒,但叶无疾心里却长松口气,知道父亲生前的估计没错——“天涯”很需要他这样的人。

    不然怎么会为了掩护他,安排他住进西河王府?!

    要知道“天涯”跟西河王府的关系,无论在“天涯”还是在西河王府,都是只有最顶层那么寥寥可数的人才能够知道的!

    譬如说,如今那位廉王妃,贵为王府女主人,却显然根本不知道他的底细——由于才生了世子秋仲衍,王妃目前正处在母性泛滥期间。听了那管事编造的“叶无疾被后母虐待,不得不贸然投奔族叔”的说辞,对他深为同情,简直当自己侄子一样对待,有什么好吃的好喝的都不忘记送份过来:“瞧这孩子瘦的,赶紧补一补!不然坏了身子骨,将来可怎么办?”

    她要知道“天涯”、知道自己其实就是传闻中的叶粹之子,哪有心情三天两头喊自己到跟前去关心?

    不过也正因为这样,谷氏的人把京城跟整个京畿都快翻过来了,也绝对想不到,西河王府里一个运气不错、恰投了王妃眼缘的下人亲戚,居然就是他们要找的目标!

    “天涯”连西河王府这层关系都豁出来给他看了,这显然是要大力栽培他——十有八.九那位左护法未来的位置,就是要给他的。

    叶无疾一点都不觉得奇怪:“毕竟我才十五岁!”

    他的身世注定他根本不可能背叛“天涯”,因为离了“天涯”他根本就无处可投,所以忠诚上是没有问题的。

    能力上,他父亲叶粹的手段早已有目共睹,叶粹晚几年死的话,谷氏能不能板倒东宫真不好说!叶无疾作为叶粹的独子,虽然一直为了侍奉汤药很少抛头露面,但关于他完全继承了叶粹的天资与眼力的传闻,外界却时有听闻!

    这种情况下,“天涯”怎能不把他当成重点培养的对象?

    年轻有天赋,这样的人放哪里都是抢手货——更不要讲性质特殊、根本不能走正常招人途径的“天涯”了!

    足见叶粹的眼力——他虽然死了,但临死前为儿子留下来的这条退路,尽显他的眼光。

    “天涯”虽然曾是叶粹要对付的敌人,但在东宫与叶家都倒台的情况下,却是叶无疾最好的去处。

    它不但不会埋没叶无疾的资质,还会竭尽全力的栽培他。

    左护法的警告,只不过是担心叶无疾恃宠而骄,以至于忘记秋氏这个真正的主人,甚至于拿“天涯”去掺合安阳郡王的报仇,所以才出言敲打罢了!

    叶无疾对这些心知肚明。

    他没打算继续挑衅左护法的底线,激怒秋氏。

    毕竟他已经违背父亲的临终告诫救走了安阳郡王,算是全了少年时的友谊。

    别说带着根本不是他的东西、倒是救下他又帮他救了安阳的“天涯”去帮安阳了,就是他自己也不打算去帮安阳。

    该说的该做的,他也好,叶粹也罢,都已尽力。

    太子生前不肯听,只能说一切都是命。

    叶无疾父子都不欠东宫什么。

    倒是欠下“天涯”的,该开始还了。

    所以他在西河王府的养伤期间过得非常闲适。

    闲适到有心情把廉王妃逗得成天合不拢嘴,这位过门多年才生了一个儿子的王妃,高兴之下甚至动了念头要认他做义子——当然这个想法被管事抹着冷汗拦阻了,叶无疾自己也觉得心有余悸:西河王妃怜惜一个底下人,在全城搜捕的风声下,只能说明西河王府坦荡,一点不心虚!

    若要认个义子,不摆酒请客怎么行?摆了酒之后,以西河王府的地位,来的人一多,即使叶无疾在叶家时很少露面,自从叶粹逝世后更是离京守墓,如今又进行了些乔装,但指不定就有人能够火眼金睛的把他认出来呢???

    所以好说歹说打消了廉王妃的想法后,叶无疾在数日后,就被那位“管事族叔”打发到京畿庄子上去做事了。

    离开西河王府的时候,他心情很是惆怅:“我以后大概都不会再见到廉王妃了!”

    襁褓之中失母,十岁丧父,十五岁家族遭变投身“天涯”,他一生之中最温馨的岁月,除了早年与父亲的相依为命,就是以下仆之子的身份承欢廉王妃膝下。

    只可惜,这样的温馨终究也是短暂的。

    返回“天涯”后,他果然得到了左护法全力以赴的教导。

    尽管随着他展露出来的天赋与勤奋,左护法对他的态度渐渐好转,但他还是没有主动联络过安阳郡王。

    但以“天涯”遍布天下的耳目,对这位表弟的行踪与举动还是不时可以听到的。

    安阳成功的找到了废太子散布在外的大部分旧部,但报仇的计划很不顺利。

    谷贵妃多年盛宠之下,已经在前朝后宫都经营出了不弱的势力。

    他们根本就无法靠近京城。

    即使散落在外,活动空间也是越来越狭窄。

    叶无疾悲哀的预测到,安阳的努力最终恐怕是白费心力:“早些年老皇还在时,兴许还有触动他慈父之怀,为废太子洗刷冤屈的那日……现在?现在那位‘国之干城’的女儿已经被定给新君,纵然拿出证据,镇北军铁蹄之下,又凭什么说是真的?”

    除非安阳能够得到足以匹敌镇北军的镇西军的支持——镇西军这时候是在阮家手里,阮家是忠君党,谁当皇帝就忠诚于谁。

    至于说是怎么当上皇帝的,他们不关心。

    而新君已经登基!

    只能说都是命。

    思及早年的交情,他在征得左护法同意的情况下,还是委婉的给安阳去了一封信,提醒他谷氏大势已成,再纠结于报仇恐怕也是平白耗费辰光,还是早作其他准备的好。

    安阳没有回信。

    叶无疾也没有催促——他知道整个东宫只逃出来一个安阳跟那个远在京里被圈禁的歧阳,这样的打击,任谁也不可能轻易放下。

    哪怕明知道无望。

    过了些年后,他听说安阳娶了妻,才暗松口气:“看来他应该想开了。”

    即使仍旧没想开,有了妻子儿女的人,继续纠缠于无望的血仇的可能也会变小的。

    叶无疾这么认为。

    所以又过了数年后,他在夜半时分被年事已高的左护法冲入房内摇醒,要求他带领“天涯”总坛所有精锐,立刻赶往京中接应西河王世子秋静澜时,整个人都懵住了:“出了什么事?!”

    “王爷战死沙场,消息尚未传回京中,但世子性命已被人觑在眼里——太妃已经决意牺牲自己掩饰世子离府!这事本该我去办,但我年纪大了,恐怕昼夜驰骋撑不下来,反而误了大事!”左护法几乎是把他从榻上直接拖到门外,“你们死光了,也要带回世子——秋氏嫡出只这一点血脉在世,说什么也要保下来,明白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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