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3.三堂会审
043.三堂会审 (第3/3页)
用怕,别人问什么你就回答什么,将你想说的都回答清楚了,你该做的便也都做了,结果会如何不用多想,有姐夫在。”
他摸着我头说:“去吧。”
我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便跟着那些警卫的脚步。朝车内走去。
当车门被人关上后,穆镜迟站在外面瞧着我,我也瞧着他,很快车子便被司机发动,便从穆家大门口开走了,穆镜迟的身影和周妈的哭声离我越来越远。
车子便径直把我和宋醇带到袁家的祖宅里,到达那里后,他们便把我们分开关在了祖宅专门押人的小房间,我不哭也不闹,只是很安静的坐在那。
也不知道自己被关了多久,当门被拉开后,外面走进来一个人,是袁家的下人,那两个下人一句话都不说,便将我扣上,带着我便往外走,我不知道他们要带我去哪里,我被他们拖得几乎有些要摔下地。
我们经过一条窄窄的走廊后,他们带着我进了一扇拱门,进入了前厅,袁家的祠堂,那里供奉着袁家世世代代的祖先。
大堂内已经坐满了人,都是袁家的族人。
袁太太他们全都到了,就连袁霖也在,祠堂内挤满了不少的人,穆镜迟正坐在祠堂的一角喝着茶。
看这样的架势,这是要三堂会审了。
我和宋醇被他们一把丢在了地下,我整个人重重的摔在了青石板上,我趴在那里。
宋醇也不比我好受,他也摔在了我身边,我们两人像犯人一般趴在那里。
事实上,在这法律都不健全的年代,我们确实是十足的犯人,这袁家祠堂上坐着的任何一个人,都有权利决定我们的生死。
莫名的,我觉得这一幕讽刺极了,可我没办法反抗,我只能顺应这个时代的规矩。
我和宋醇趴在那里后,坐在主位上的袁肃隔着远远的距离对我说:“你先将事情的经过和我交代所有人交待一番。”
袁肃威严的声音带着巨大的回音,响彻在这阴测测的祠堂里。
牌位上的烛火在诡异的摇晃着,他们一张张脸,就像是阴曹地府里爬出来一般无生气又冰凉。
他们既然要我说这几天发生的事情,我自然是原原本本,一字一句以一字不漏的方式全都说了出来。当我说到最后,我对袁肃说:“袁老先生,我的话全都说完了。”
袁肃点了点头,当即又对王鹤庆说:“你说吧。”
王鹤庆也当走到我身边,将她所看到的事情全都描述了一遍。
王鹤庆死咬着说我当天确实是和宋醇赤身裸体的躺在一张床上。
而我却说那两个丫鬟说谎,并且王鹤庆对我进行污蔑。
当时我和王鹤庆争执了几句,王鹤庆指着我破口大骂说:“我污蔑你?这么多张嘴难道都一起污蔑你吗?从你来我袁家起,不尊敬长辈,不服侍好丈夫,态度嚣张又恶劣,这种事情府上哪个仆人不晓得?我买通得了一两个仆人,我买通得了所有人吗?”
我说:“袁太太,那当时在承德,您设法给我下药,让袁霖迷奸我的事情,您又怎样说?”
这话一出,满堂哗然,王鹤庆没想到我就这样吧这件事情给说出来了,就连站在我们后面的袁霖都面色有些发白。
我跪在那里冷笑说:“当时穆家明明和袁家商量好了,给我时间适应再圆房也不迟,可是袁太太却等不及了,私设了一桌酒菜和我谈心跟我品尝,给我下了迷魂药之后,又让他的儿子像个贼人一般进了我屋,对我进行淫荡之事,这事您又怎么讲?”
穆镜迟当时手上的杯子摔在了地上,所有人朝他看了过去,他坐在那冷笑说:“竟然还有这等事?”
我说:“这些事,我未曾告诉过你,姐夫,袁太太当时就是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对我的。”
穆镜迟看向袁太太。
袁太太有点慌了,因为用这种手段,让我和袁霖同房确实不太好交代,可袁太太却当即便又说:“当时你已经嫁入我们袁家好几个月,丫鬟们一直说你不肯圆房是因为没经历过这样的事情所以怕,我才会出此下策帮住你和霖儿,可事后你呢?你不是开始假怀孕在府中作威作福吗?!我可还没跟你算这笔账,而且现在和你说的是捉奸在床上的丑事,你何必东拉西扯扯这些有的没的!”
袁肃似乎也觉得那些事情都并不重要,当即便将话题拉扯回来问:“当时在现场的证人都有些哪些?”
袁太太说:“我赶到的时候,只有那两个丫鬟。”
袁肃说:“那就把那两个丫鬟押上来。”
等丫鬟被人押上拉后,那两个丫鬟便哭着说,那天她们来确实是真的撞见了我和宋醇赤身裸体的躺在床上。
袁肃冷声问:“你们家太太是什么时候赶到的?”
其中丫鬟哭哭啼啼说:“太太是在我们之后赶到的。”
袁肃说:“那你们赶到的时候,可还见着什么人?”
那两个人丫鬟迟疑了一会儿,袁肃见她们不说话,又再一次问:“可还有其他人?”
春桃看了春熙一眼,她似乎是在求证什么,问春熙:“当时我们赶到时好像少奶奶的丫鬟柳红也有在?”
春熙似乎已经记不起来,在那皱眉回忆了许久,突然想到什么,她立马对袁肃说:“那天我们给少奶奶送晚饭时,确实瞧见柳红姐姐在门口,不过柳红姐姐当时老远看见我们便往屋外跑了!可是她却并未见着那事情。”
我在一旁冷冷瞧着春桃和春熙说:“柳絮在流产的那天就已经被袁太太给杖毙,而柳红又被袁太太给扣了起来,她如何能够出现在我门口?春桃春熙,你们凭空捏造,就不怕遭雷劈吗?”
春桃哭着反驳说:“柳絮确实在您假怀孕的当天就被太太一怒之下给杖毙,可是柳红却没有,因着太太念在是穆家的丫鬟,所以就继续让您留在她身边,少奶奶,我们没有捏造,这都是我和春熙亲眼所见的事实,而且柳红是您的丫鬟,她肯定是向着您的,您让人把她压上来询问一二便是。”
这个时候春桃哭着对袁肃说:“族长,我们不敢撒谎啊。”
袁肃便又对一旁的下人问:“柳红在哪?”
下人回说:“正在袁府中。”
袁肃说:“去把人请过来。”
下人便迅速从祠堂退了出去,没多久,柳红便被押了过来,她看到我第一眼便是哭着唤:“小姐……”
我瞧着她,她倒是未有受伤,衣服均是良好,想来没受什么苦。
没过多久,柳红又哭着对我说:“柳絮被杖毙了。”
我说:“我知道。”我跪在那看向她说:“别哭了,现在族长问你话你且好好说。”
她咬唇看了我一眼,没有回答,这时候下人将柳红扔在了地下。
柳红扑腾了一下便跪在了地下,袁肃坐在高位上隔着一段距离问:“柳红,你们是否是少奶奶的贴身丫鬟?”
柳红毕恭毕敬的回答说:“我们是,碧玉和翠红被先生调走后,便由我们来照顾小姐。”
袁肃问:“假怀孕的当天柳絮被杖毙了?”
柳红说:“是,柳絮当场便被杖毙。”
袁肃又问:“那太太当时可有扣着你。”
我看向柳红,柳红却不答。
袁肃再次问了一句:“可有扣你?”
柳红在这连声逼问下,直接大哭了出来,她浑身发抖的趴在地下哭颤声哭着说:“没有扣我,太太她只杖毙了柳絮姐姐,留了我在身边。”
我看向柳红,冷笑了出声。
这个时候坐在袁肃身边一直未说话的穆镜迟,握着手上的茶盏,靠在椅子上瞧向柳红说:“柳红,若是你捏造,可知道后果。”
穆镜迟的话让柳红抖得更加厉害,可她却趴在地下继续哭着坚持说:“先生,我未有捏造,假怀孕的事情发生后,柳絮姐姐确实当天就被太太给杖毙,我留在了小姐房里继续照顾她,可是那几天小姐心情一直都不是很好,连我都不让在里面,所以那三天是否有人在里面,我也不清楚。”
袁肃说:“也就是说你什么都没瞧见?”
柳红咬着唇,不答,明显是有所隐瞒。
袁肃又再次说了一句:“柳红,你知道知情不报是什么后果的,若是再不肯说,我现在也让人杖毙了你。”
柳红被袁肃这话,整个身子直接瘫软在了地下,她哭得更为厉害了,她说:“当时我在外面虽未见有人进去,可是确实在外面听见了里头偶尔传来的说话声。”
袁肃问:“什么说话?”
柳红说:“是男人的说话声。”她看了宋醇一眼说:“当时表少爷在房间内说要带小姐走,小姐不肯走,两人发生了几句挣扎,可后来……后来……”
袁肃面无表情问:“后来怎么了?”
柳红的脸一下就绯红,众人似乎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
袁肃顾忌袁家的面子没再问下去。
王鹤庆当即便又再次站了指着我说:“连你的丫鬟都说有,你说我捏造,我该如何捏造才能捏造出这番事实?”
我看了柳红一眼,觉得现在说得再多,也无济于事,显然王鹤庆是在这短短几天里,将所有一切与这件事情有关的人和事,全都精细编排了一顿,就连柳红都被她收买了,我还有什么好说,说再多是狡辩。
面对王鹤庆的指责,我沉默不语。
袁肃看向我问:“少奶奶,你可还有什么话说?”
我说:“我无话可说,整个袁家都是袁家的人,对于我而言,不过是在那府里孤立无援,任人宰割罢了,就算我现在找出更多的证人来,最后都只会指证我偷人。”
袁肃低声说:“也就是你还是觉得你娘在污蔑你,捏造事实。”
我没有说话。
他冷笑了一声又说:“现如今,柳红是你的丫鬟,也算是你的证人之一,可是连柳红都说了这样的话,你娘还能收买了柳红不成?”
我反问袁肃:“为什么不成?既然她能杖毙柳絮,自然能收买柳红。”
柳红这时在一旁哭得尖叫说:“小姐!您怎可如此说我!我和柳絮姐姐对您一直忠心耿耿,柳絮姐姐都是因为护着您才被杖毙的,当初您私下就已经私会过表少爷好几回,我还劝您不要跟他来往,是您自己不听的,如今事发,我本该继续隐藏死也不说的,可是柳絮被杖毙的时候,您无动于衷,我们这些当丫鬟的当得心寒无比,怎可会污蔑您,只不过是说出了事实而已。”
接着,柳红便趴在地下哭得尤为伤心。
袁肃看向一旁的穆镜迟问:“穆先生,这件事情您怎么看。”
穆镜迟放下手上的茶杯,看向柳红说:“柳红确实是我府里的丫鬟,当初派过去,不过是想让她好好照顾清野。她原先在我府里也有好几年,倒老实忠厚,不像是会撒谎的人。”
袁肃说:“那您觉得该如何处理。”
穆镜迟说:“既然连丫鬟都如此说了,闹出这样的丑事来,我也无法再帮她,老先生按照自家族规办事吧。”
穆镜迟说这话的时候,便用揉着眉心,满脸对我的失望与沉痛。
这时周妈不知道从何处冲了出来,哭着对祠堂上坐着的穆镜迟说:“先生!您怎可如此说!难道您真要弃小姐于不顾吗?”
穆镜迟冷冷瞧着周妈问:“那你让我该如何?自己不知妇道廉耻,我这个当姐夫的又该如何?周妈,我知你是一直照顾她到大的,不过如今她自己作了孽,就让她自己去承担,她本就嫁入了袁家,原本这三堂会审我都不该过来听,就因为不想弃她于不顾,这才厚着脸皮坐在这。”
周妈哭着说:“可是——”
穆镜迟不耐烦打断她说:“好了,别再说了,我不想再听任何话,我能够做的,已经全都做到,对于她已是仁至义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