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4.清白

    044.清白 (第2/3页)

都一五一十的给我说出来,为什么会如此,这决计不是你一个人可以完成的事情。”

    袁太太没想到袁霖竟然会在此时突然赶来,说出这样一番话,她眼里闪过一丝慌乱,可因为在场这么多人,袁成军又在,她不好将情绪表现得太过急切,而是对袁霖说:“霖儿,你不能因为舍不得她死,就在这撒些这样的谎,是她自己不守妇道,对不起你,怪不得你,你不用觉得任何内疚或者负罪感,你快跟我回去。”

    接着她便想要拉过地下跪着的袁霖,可袁霖却并未动,只是反手甩掉了王鹤庆的手对她咆哮说:“你还要捏造到何时?!娘,我真不明白你为什么要撒这些谎,明明清野真的和宋醇没什么,可你为什么要去穆家,不问过我便捏造这些事?”

    袁霖突然的爆发,让王鹤庆不稳的往后退了好几步,她差点摔在了地上,还好被一旁的丫鬟给扶住了,她今天穿了件石青色长旗袍,旗袍外面是一件雪白的貂披,可饶是如此富贵的打扮,却仍旧粉饰不了她的容颜失色。

    她有些不明白的看向自己的儿子问:“霖儿?你到底在说什么?”

    袁霖没想到事到如今她还在演戏,他冷笑说:“娘,我是个军人,所以我从不撒谎,以前是,现在是,将来也是,可是这次为了您,我不仅撒了谎,我还陪您在这里演戏,您是我娘,这种事情我本该偏向于您的,可这一次对不起,我不想愧对自己的良心,清野确实和宋醇没有被人捉奸在床,那都是你威胁丫鬟们,跟你一起捏造的。”

    当袁成军听了袁霖的话,皱眉去看向王鹤庆的时候,她忽然指着袁霖尖声说:“儿啊!她没有被捉奸在床,可并不能说明她和那个宋醇没有什么,你今天到底吃错什么药了?竟然会如此失常跑来这里说这些话。”袁太太又指着我问她:“是不是它给你使了什么狐媚法术让你如此?”

    可是她这句话才说完,春桃和春熙便被人押了过来,她们两人士兵们直接丢在了地下,大约春熙和春桃都清楚事情已经败落无可挽回了,当即趴在地下嚎啕大哭着说:“老爷,饶命啊!老爷!”

    袁成军踹翻了其中一个丫鬟,扯过一旁士兵手上的鞭子朝着对下的丫鬟狠狠一鞭子下去,他指着春桃说:“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不然今天我抽死你们这对畜生。”

    春桃和春熙被这一鞭子抽得死去活来,春桃在地下蠕动着身子,哭着说:“姥爷,这件事情确实是夫人让我们如此说的,其实我们并没有看到什么,小姐在假怀孕的当天便被太太关去了柴房,而柳絮当天被杖毙,柳红也被一并关了起来。”

    袁成军一听到事情的真相,又是几鞭子朝着地下满地打滚的两个丫鬟抽了过去。

    春桃疼得不行,见袁太太站在那始终都未动。当即便大哭着喊:“太太!您救我们啊,您说过您会保我们不死的……”

    可是王鹤庆整个人却直愣愣的跪了下来,跪在了袁成军的面前,颤动着嘴唇,一脸呆滞的唤了句:“老爷……”

    谁知道愤怒中的袁成军一鞭子便朝着跪在那的王鹤庆甩了过去,这一鞭子活生生被王鹤庆给承受住,在一旁的王芝芝一瞧见,大叫了一声:“姐夫!”便冲过去一把抱住了王鹤庆。

    可袁成军看了一眼一旁一直没有说话,冷眼瞧着的穆镜迟后,鞭子并未停下来,朝着王鹤庆又是一鞭子甩了过去说:“我让你这个妇道人家在这里给我搬弄是非!我让你在这里给我捏造事实!你这毒妇——”

    袁成军手上的鞭子越抽越用力,堂堂袁夫人被抽成这副样子,可谓十足像个笑话。

    可此时的王鹤庆也管不了那么多了,也不管袁成军的鞭子抽得多么用力,只是迎着鞭子艰难的朝他爬了过去哭着说:“老爷,我知道错了,当时我也是无心的啊,只是一时心直口快,不小心说出来。我没办法,为了继续圆下去,我只能让春桃还有春熙他们替我作证,您原谅我,原谅我啊!”

    袁太太身上那件雪白的貂披在地下滚得全都是泥,连袁霖都冲了过去一把护住了王鹤庆,红着眼睛对袁成军说:“爹,你要打就打我吧,娘是糊涂了些,她这个人也确实是爱面子才会做出这些糊涂的事,您就放过她这一回吧。”

    王芝芝和袁霖两个人将王鹤庆抱得死死的,袁成军无法再下手,他似乎像是气到了极点,又像是用尽了全身力气,他捏着鞭子,在那喘着气,指着袁霖刚说了个:“你——”字。

    可话未说完,又是一鞭子想朝着袁霖抽了过去。

    这个时候,一直在一旁冷眼旁观的穆镜迟开口说:“行了,事情既然已经如此,说再多也于事无补,这种家务事九爷还是回家里处理吧。”

    他当即便对一旁的周管家吩咐说:“拿件毯子过来。”

    接着弯身把我从地下给抱了起来,他刚想走,袁成军立马走到穆镜迟面前,满脸歉意说:“镜迟,这件事情……”

    他话未说完,穆镜迟冷笑说:“九爷还有什么话好说?当初连我都信了你们袁家,各足你们袁家面子把人交给你们,可到头来呢?九爷,咱们这门亲事可不是如此结的。”

    他说完,也不再看袁成军,抱着我直接往车上走,袁成军刚想再追上去,便被周管家一把给拦住说:“九爷,我觉得我们两家还是双方都冷静冷静才好,还请九爷见谅。”

    袁成军看着穆镜迟头都不回的抱着我上了车,他终究是没再敢去追,见袁霖和王芝芝扶着王鹤庆已经站了起来,反手又狠狠给了王鹤庆一巴掌说:“看你给我弄出来的好事!”

    王鹤庆被这一巴掌打得耳环都飞了出去,鼻血横流。

    之后再怎么样了我,我也不是特别清楚,一上车后,丫鬟便迅速给我递着暖炉,穆镜迟将那些暖炉全都递如我怀里,然后用毯子将我紧紧裹住,他抚摸着我发青的脸,眼里的寒意越发的声。

    他用寒气十足的声音说了两个字:“开车。”

    车上谁都不敢说话,丫鬟在一旁只敢小心翼翼的服侍着,车子很快便从河边上穿过袁家长长的军队离开了。

    我冷得直打哆嗦,穆镜迟刚要去替我脱掉身上湿哒哒的衣服,我用力的抓着他手,颤抖着声音问他:“是、是不是,袁、袁霖不来,你、你就真的这样看我死。”

    他面无表情说:“不会,袁霖一定会来,而我也必定不会让你死。”接着他迅速把衣服从我身上抽了出来,用毯子包裹住我。将紧紧搂在怀里。

    他用力的吻着我额头说:“我怎么会让你死,我都已经做好袁霖不来,就杀了袁家所有族人的准备。”他冷笑说:“可我知道,袁霖一定会来,他袁成军这辈子做的最正确的一件事,就是养了个好儿子。”

    他话里充满了深意,可我未曾察觉出他深意里藏着的到底是什么。

    我还想说话,可是太冷了,我冷得直颤抖,穆镜迟的手捂住我双眸,我眼前黑漆漆一片,渐渐的我有些体力不支,一直在强撑着的精神,也因为眼前骤然的黑暗,终于难以支撑,身子在穆镜迟的怀中软了下去。

    第二天我醒来后,竟然睁开眼看到的第一个人,竟然是柳红。

    她见我瞧着她,她当即便跪在了床前。唤:“小姐。”

    我似乎在发着高烧,因为手上在吊着药水,可是我没管那么多,只是冷冷的瞧着地下跪着的柳红。

    柳红低着头,细声问:“小姐可要喝点什么?周妈在锅里替您热了粥,让我下去拿点吗?”

    我没有说话,柳红自主的起身便朝着门外走去。

    如果我猜的没错的话,柳红并没有叛变,因为柳红是这场局里一个关键人,一个把袁太太架到高处,让她下不来,又逼得袁霖无法不出面戳破自己母亲谎言的人。

    袁霖完全没有想到因为自己母亲一个无心捏造的谎言,竟然会闹到最后如此之大,柳红的假意投诚,让袁夫人高兴得以为一切顺风顺水,其实不过是把她逼到了一条绝路上,连她自己都未发现不知何时,她后面已经没有了退路。

    本来在三堂会审那天时,事情根本不会发展得这么快。只要仔细分析,袁太太和丫鬟们捏造的谎言漏洞百出,只要抓住一点漏洞,我完全是能够替自己洗清白的,就算洗不清白,至少断案也不可能断得如此之快,而且只要等事情拖到袁成军赶回来,至少在事情没定死前,袁成军都有办法将我从袁肃手上捞出来。

    可惜的是,穆镜迟并未给他这个机会,一个柳红的出现,直接将这件事情摁死在了这三堂会审上,让这件事情从怀疑正式成为了一个事实。

    袁太太甚至还没察觉,她身后便已没了回头路供她走时,她却还在沾沾自喜的认为,我必死无疑。

    她不知道,穆镜迟早就后面替她挖了一个坑,而将她埋在这坑里的人,就是他的亲生儿子,袁霖。

    因为穆镜迟早就算准,袁霖不会陪王鹤庆演到最后。

    真是一出绝佳的好戏,不仅在后面将我的罪名洗脱得干干净净,又倒打了王鹤庆一耙,不仅让我从理亏了的一方,彻底成为了受害的一放。

    想必这件事情过去后,袁太太这个位置,王鹤庆一辈子都不太好当了吧,而且袁成军现在肯定还在头疼的想,该如何给穆家一个交代。

    而穆镜迟,仅用了一个柳红,将件事情从未成熟催化到一个不可挽回的状态,然后又借用袁霖把袁家打了个措手不及。

    好深的心计啊。

    他向来都是这样一个不动声色的人,算计人心来,甚至都能让对方丝毫未察觉,却又顺理成章的地步。

    想到这里,我不知道该笑还是该哭。

    正当我坐在床上发呆的时候,柳红又再次走了进来端着粥,她小心翼翼替我放在了桌边。便再次跪在了我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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