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赔罪
46.赔罪 (第2/3页)
我发现我错了,就算她明知道那地方是个地狱,可为了我那一文不值的名声,她宁愿将我推入那深渊,可意外的,我竟然一句反驳不了,周妈似乎说的也不无道理。
我以什么身份在这穆府里躲上一辈子?袁府里少奶奶?
我笑了,有些事情似乎真是我天真了。
差不多半个小时,一向安静的穆宅里忽然一前一后开进来不少的车,我站在楼上看到袁成军携着王鹤庆走了进来。
王鹤庆受了不少了,再也不是以前那富太太的模样,她一进来便被袁成军一推,直接跪在了穆镜迟面前。
王鹤庆年纪比穆镜迟大,就算是被袁成军休了,可总归也是曾经的袁太太,这样的动作自然是极不妥当的,穆镜迟当即便将王鹤庆扶了起来,对袁成军说:“九爷,这可使不得。”
袁成军冷声说:“如何使不得?这罪妇有脸做出这样的事情,自然就得承受这些,镜迟,如果你觉得使不得,可是不愿意接受的意思?”
袁成军的话一下便掐住了关键,穆镜迟怎样回答都是错。
袁成军见穆镜迟不回答,他又说:“镜迟,王鹤庆十五岁就跟了我,如今她也五十了,我们风风雨雨走过三十多年,算是我的结发夫妻,她固然做错了事,可也本不该用休的,不过,你知我看重你,看重清野,自然区区一个夫人算不了什么,我只想给清野还有穆家一个完美的交代,所以,今天把她带过来,我还有一个意思,就是把她交给你来处置。”
穆镜迟说:“九爷,太严重了,这样你让我很难办。”
袁成军见穆镜迟不松口,忽然直接从身后士兵的腰间抽出一把刀,对准王鹤庆说:“镜迟,你要再不接受,那我就杀了这个罪妇,让她来以死谢罪。”
王鹤庆被袁成军用到给抵住背脊后,她吓得我卧身子直接软了下去,趴在地下差点晕死了过去,可谁都没有理她,所有人全部看向穆镜迟,等着他反应。
袁成军看似是来谢罪的,可是眼里却并无一丝谢罪的意味,反而像是一种逼迫。
穆镜迟脸上的笑意不知何时也收了起来,他静静和袁成军对视着。
气氛一下掉入了冰点,这沉默中是肉眼无法窥见的波涛汹涌。
穆镜迟最先打破这沉默,笑着问:“九爷,是否把事情闹得太严重了?”
袁成军看着他。
他转过身背对袁成军说:“九爷要是执意杀自己的夫人,休自己的妻,我自然不会有任何意见,至于以前的事,清野也有错,所以谈原谅显得有些过了。九爷回去吧,穆家这地方不喜见血。”
穆镜迟丝毫没给袁成军面子,说了两个字:“送客。”便径直朝着楼上走了来。
不过他到达楼上,见我正站在那里,便皱了皱眉:“怎么出来了。”
我没说话,他又说了句:“进屋待着。”
我点了点头,说了声是,他便不再看我。径直去了书房,袁成军便被他如此丢在了楼下。
没多久,我也进了屋,楼下到底是如何收的场我也不是太清楚,只是过了没多久,我见车子从穆家大门离开后,便想去找穆镜迟,才走到书房内便听见周管家对穆镜迟说:“先生,您真打算就这样让小姐在穆家待一辈子?”
穆镜迟靠在椅子上抬眸看向周管家。
周管家却并不惧怕,而是低声说:“其实这种事情算得上是袁家的家事,您本不该插手,小姐是嫁过去的,她再怎么受委屈,那也是她自己的事情,她一旦嫁人,便注定要承受这些,她已经不是小孩,若自己处理不好婆媳关系,以及家庭关系,您难道要替她在她身后处理一辈子吗?”
周管家这句话是当着我的面说的。穆镜迟冷冷看向周管家。
周管家平时一个最会看脸色的人,此时却像是未发现穆镜迟脸色已经变得阴冷不堪了一般,他再次说:“袁家才是小姐的家,这里只是她的暂住点,您如果是为了她好,便放她回去,因为您这样只能护得了她一时,护不了她一辈子,我想问,若是有一天您不在了,她再遇到这种事该如何处理?”
周管家这句话问得犀利无比,甚至是有些越了规矩。
整个书房死一样的寂静。
周管家不愧是穆家最老的人,这样的令人窒息的气氛,他也丝毫未有半分害怕,只是毕恭毕敬弯着腰在那里,等候穆镜迟回答。
可这一次,穆镜迟却难得的沉默,连眼眸里那一丝阴冷都被他收敛得干干净净,他像是一下被人从云端打到了现实。
好半晌,他盯着周管家。忽然嗤笑了一声说:“老周,你真是愈发大胆了。”
周管家弯腰低头说了句:“不敢。”
穆镜迟瞧着他,扯动着嘴角,皮笑肉不笑:“来人。”
书房门外忽然一下冲进来两个下人,穆镜迟看着周管家,一字一句吩咐:“拖下去,杖刑。”
周管家没有惧怕,被那两个下人架住后,他依旧对穆镜迟说:“先生,对一个人好不是溺爱,而是让她学会怎样生存,这是您目前需要明白的,而您和小姐已然不适合再像以前,您应当娶妻生子,她如今也是袁太太,你和她之间已经到了需要划分界限的时候。”
穆镜迟眉间的神色越来越阴冷了,周管家最后一句话,几乎将他情绪彻底点,他忽然暴怒的将桌上的东西往地下狠狠一扫,指着周管家说:“滚出去!”
我还从没见穆镜迟发过这么大的火,被他扫落的那堆东西,有一样摔碎在我脚边,我整个人僵直在那里,连话都不敢说一句,甚至别说是有动作了。
周管家被拖出去后,穆镜迟整个人顿坐在椅子上,屋内的丫鬟们跪了一地,我不知道自己该如何。
良久,坐在椅子上的穆镜迟,揉着眉头对我说:“出去吧。”
那丫鬟以为穆镜迟说的是她们,自然不敢停留,迅速从房间内退离了出去,里面很快剩下我和穆镜迟,他虽然正闭着眼,可眉间的凌厉却并没有褪去,我站在那好半晌,动了两下,我轻声唤了句:“姐夫……”
他没有回答我。
我说:“你头……疼对吗?”
这次我没有回答他,而是走了过去,将被他扫在地下的香炉给拿了起来,然后小心翼翼替放了些沉香在里面点燃,放在了离他最近的位置。
当香炉内的白雾,正丝丝缠绕着从孔内钻出来时,穆镜迟深锁的眉头似乎抚平了些,我站在他桌前看向他。
他叹了一口气说:“让我一个人安静会,出去吧。”
我没有再说话,弯腰将地下的东西捡起一些,这才轻手轻脚的退了出去。
周管家已经七十了,挨了二十大板子后,送去了医院,不知道是生是死,听人说就算没死,也要了他大半条命。
周妈第二天早上躲在厨房内哭,哭得眼睛都红肿了,她并不知道我正站在厨房瞧着她。
当她将食物从锅内盛起来,正要转身时,便看到了身后的我。
她立马放下东西,用手狠命的抹了两下眼睛说:“小姐,您怎么在这里?”
我并没有拆穿她,只是如往常一般说:“我来看早膳好了没有。”
她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朝我笑着说:“好了,正要替您端出去呢。”
她便朝我走来。
我问周妈:“如今周管家怎么样了?”
这句话问得她动作便是一顿,她没有动,也没有回答我。
我伸出手,握住周妈的手腕说:“周妈,您和我说说情况吧。”
周妈的眼泪很快又流了下来,她笑着说:“其实没什么,是他自己咎由自取罢了,平时他总说我糊涂,可现在看来,糊涂的人倒是他,竟然如此和先生说话,要我说,先生没让人打死他,算是很给他面子了。”
我说:“对不起。”
周妈抹掉脸上的眼泪,看向我说:“小姐您说的是什么话?怎的跟我说对不起?”
我说:“我知道您是为了我好,是我害了周管家。”
周妈笑着说:“无事的,无事的,您不要如此想。”
我不知道自己还能够说什么,我沉默了一会儿。想了想,咬唇说:“我过几天回袁家。”
周妈瞪大眼睛看向我,大约没想到我会如此说。
我说:“您说的对,这里已经不是我的家了,我再也没有什么理由长期住在这里了,之前是我不知道分寸,以为只要我和袁霖没有夫妻之实,我和他左右不过是两个被一纸婚书架住的陌生人,与以前并无什么关系,可现在想想,您说的没错,再怎么如何,袁霖都是我的丈夫,而那个袁家成了我最终的家,无论我怎么否认这都成了事实,姐夫要娶妻生子,他不可能就这一直这样下去,偌大的穆家,迟早是需要人继承的,穆家又怎能断了香火。”
其实这么多年,我明白周管家对我的敌意来自于哪里,他是穆家的老人,虽名义上是仆人,可实际上一直替穆镜迟的父亲,管理着这穆府里的大小事情,包括香火。
他很多次都明里暗里的建议过穆镜迟娶妻生子,可因为我拦着,穆镜迟却一直都未采纳,也没有行动。
所以周管因为这些事情不太喜欢我,也教训过周妈很多次,让她注意亲疏有别,可周妈却屡次不听,两夫妻经常为了这些事情而吵架,终于到了今天,周管家和穆镜迟的矛盾爆发,一切想要如以前一般掩饰,好像都已经不能了。
周妈我听我如此说,隐忍着的眼泪再也忍不住了,她将我搂在怀里哭着说:“小姐啊,您明白就好。不是周妈不喜欢你,不想让你留在这个家,而是现在情况一切都不同了,穆家断不得香火,而您和先生如今也乱不得,袁家虽然有错,可我也晓得这里面不会没有一点你的缘故,真要好好过日子,是能够过的,您以后收敛点性子,他们决计不会欺负你。”
我说:“我知道的,周妈。”
周妈抱着我的身子,在那一直哭一直哭,也不知道哭了多久,和周妈要好的一个丫鬟从楼上走了下来,提醒她说:“您别哭了,先生要下楼了。”
周妈这才松开我,立马摸着脸上的眼泪,让自己恢复到平时的状态。
我也没有久留,朝周妈笑了笑,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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