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8.讨好
098.讨好 (第3/3页)
什么,一面又怕我根本穆镜迟太过生疏,在袁家受了欺负,都没人帮,所以今天才硬让我会穆家吃饭。
周妈现在还坐在轮椅上,所以下地走不了,我推着她,推到沙发位置时,周妈还说:“等会儿嘴巴甜点,和先生多说几句好话。”
我坐在沙发上剥着橘子说:“穆镜迟呢?”
接着我听见楼上传来他的咳嗽声,便又问:“又病了?”
周妈压低声音说:“这几天身子都不是很好,所以您等会儿更加别惹他生气。”
我竟然想哈哈大笑骂一句活该,不过周妈在这看着我,我便闭了嘴,老老实实坐在那吃着橘子,周妈说的话,要听不听。
没多久王芝芝便端着药从楼上下来,一同下来的还有韩医生,王芝芝送着韩医生下楼,站在门口叮嘱着王芝芝,王芝芝认真的听着。
叮嘱了差不多几分钟,韩医生便由着丫鬟送着离开了,王芝芝一转身才发现我来了,她笑着走了过来说:“清野,你什么时候来的。”
大约是周妈让我过来时没有和她打招呼,又赶忙说了句:“是我让小姐来的,最近腿脚动弹不得,去看不了她,所以才将小姐招过来。”
王芝芝听后,笑着说:“没事,都是一家人,常回来是应该的。”
这个时候丫鬟从厨房端出一碗药出来,和王芝芝说了句:“夫人,先生的药好了。”
王芝芝来不及和我多说什么,立马从丫鬟手上接过了药说:“我现在就送上去。”
接着王芝芝脚步快速的上了楼,那表情看上去有些忧心忡忡。
我又忍不住问周妈:“真病的严重啊?”
周妈说:“先生这几天都没出过门,医生来过好几趟了。”
我想了想,还是放下手上的橘子,便上了楼,周妈坐在那有些欣慰的看着我,想着我还知道关心他,可见我们之间的关系还没差到那个程度。
可周妈没料到的是,我就单纯的上去凑凑热闹,看看这收了我银子的王八蛋怎么个难受法。
穆镜迟人依旧在书房,他正靠在椅子上咳嗽得厉害,帕子一直捂着唇,我看不见他脸,因为他下半张脸被手给挡住了,我只看见他额头上是一片虚汗,他咳嗽得手一直抓紧椅子的扶手,指尖发着白。
似乎真的挺严重的。
王芝芝将药端给他,穆镜迟拿在手上,将帕子拿了下来后,才发现他的唇都是灰白的,穆镜迟此时似乎痛苦的很,眉头紧皱,他端着那碗药一口气吞了下去,接着又是剧烈的咳嗽,药都没吃完,他迅速用手捂住。
王芝芝立马拍着他后背,替他顺着气说:“镜迟,要不要韩医生再过来一趟,你这个样子很不好。”
王芝芝急得眼泪都要出来了,穆镜迟咳嗽了好一会儿后,他闭着眼睛靠在椅子上喘着气,他没有理会王芝芝的话,闭着眼似乎在思考什么。
隔了好半晌,他说了句:“过来。”
王芝芝以为说的是她,可此时的她是离他最近的,她左右看了一眼,这才发现趴在门口的我。
我趴在那并不想过去,犹豫了两下,在门口站了一会儿,他睁开眼看向我,又朝我招手说:“过来。”
王芝芝站在那好一会儿,便从穆镜迟身边退了出去,她退到我身边时,停留了一会儿又说:“进去吧。”
之后她也不等我回答,便用丝帕捂着唇,哭着离开了。
我在那局促了一会儿,穆镜迟挣扎着从椅子上坐了起来,他尽量维持着自己的坐姿说:“怎么,收了你银子,连靠都不肯靠近我了?”
我想了想,扭捏了几下,还是慢吞吞走了过去。
到达桌边后,他指着不远处的茶杯说:“把茶杯给我。”
他确实没什么力气,虽然此时的我很乐意看他这副病秧子模样,可有时候心里还是难免有些过意不去,我缓缓将杯子端了起来,然后递给了他。
穆镜迟低咳了一声,然后用杯盖拂了拂杯内的茶水,好半晌,他喝了一口,将杯子放了下来,再次抬眸看向我,然后将手递给我说:“把手给我。”
我犹豫了两下,忍不住问:“你……是不是……要死了?”
穆镜迟没有理我,仍旧朝我伸出手,我还是立马把手给他,他握在手上后,手上竟然多出一个玉镯子,上次被我当掉,他缓缓推入进我的手腕内,他欣赏了好一会儿,苍白的唇角带着淡笑说:“要是死了,不正如了你心意?”
我想要把那玉镯子给取下来,还给他,可谁知道,他扣住了我的手,然后将我往他怀里一扯,我整个人便摔在了他怀里,我挣扎着要起来,他抱着我的脑袋,脸埋在我颈脖中说:“没良心的东西,抱都不让我抱了?”
他其实身上并没有多少力气,我完全可以推开他,可不知道为什么,我没下得去手,也没有说话,任由他抱着,在心里不断告诉自己,就当是被一狗抱着。
穆镜迟在我耳边轻笑,他手指一寸一寸的抚摸着我脑袋说:“要是我死了,你会为了我哭吗?”
他问的很轻柔,像是怕惊醒我。
我想都没想说:“不会,我还补你一刀,怕你还死不透。”
他低笑,没有说话,只是抱着我,像是抱着一件稀世珍宝。
他叹了一口气说:“你这小东西,大约是我前世造了什么孽,老天爷专门把你送给来折磨我的。”
我说:“因为你拿走了我所有的钱,所以老天爷看不过去了,让你现在成了个病秧子。”
当我还想说什么的时候,他吻了吻我的脸颊,我立马闪躲着,用手去捂他唇,不让他吻,可还没推开他,他又控制住我的脑袋,手扶着我下巴,吻住了我的唇。
我敲打着他,他扣着我脑袋再次往下压了三分,他吻了进来,我感觉到了他舌尖的苦涩,这才发现,原来那些药是这么苦,这么苦,可穆镜迟每次喝的时候,都是一鼓作气,将药喝了下去,眉头都不带皱的。
他在我唇上细细的吻着,吻了好一会儿,他看了我一眼,然后撅了撅我脸蛋说:“不嫌弃我,嗯?”
我瞬间反应过来,立马用力摸了几下嘴唇说:“全是药味!”
我将他推开说:“讨厌,你放开我,不要你抱我!”
可他任由我推着,只是目光满是宠爱的看着我,我推了他好一会儿,门外传来敲门声,是王淑仪的声音,穆镜迟这才没跟我胡闹,稍微松开了一些我,说了句:“进来。”
等王淑仪进来后,正好瞧见穆镜迟将我抱在他腿上,她赶忙低下头,我也立马从他腿上起来,王淑仪手上拿着两幅画,她到达穆镜迟面前后,便说:“先生这是剩余的两幅画。”
穆镜迟没有说话,只是朝王淑仪伸出手,王淑仪将话给打开,等他打开后,面对那两幅画,他仍旧面无表情看完,看完后,他将画卷起来,放在一旁淡声问:“所有的都收齐全了?”
王淑仪说:“收齐全了。”
穆镜迟嗯了一声,不知道在想什么。
王淑仪看了他一会儿,正要退下去的时候,我像是想起什么,又立马说:“哦,对了,周妈在楼下替我蒸了糕点,现在应该好了,我去尝尝。”
我跟着王淑仪转身要走,穆镜迟说了句:“站住!”
我脚步立马一顿,动作也立马一僵,穆镜迟坐在那对我说:“过来。”
我停了停,低头盯着鞋尖看了一会儿。
王淑仪出门的时候,还将门给关上了,我在那犹豫再三,还是转身朝他走了过去,跪在了他面前,低着头不说话。
穆镜迟低头看向跪在那的我说:“怎么,前几天不是还说跪天跪地跪父母吗?今天就不记得自己说过的话了?”
我跪在那没说话,只是低着头。
他看了我良久,然后冷笑说:“狗东西,越来越没个规矩,你真的很会给我惊喜。”
他拿起桌上其中的一副画丢在我面前说:“你给我解释解释,这画的都是什么。”
那副画被穆镜迟丢在地下后,便散开了,里面是两个男人不着寸缕交缠着,画面不堪入目,上头的男人压着下头的男人,下头的男人表情娇弱,眉形似柳,娇弱的手臂,抱着身上的男子,而另一个男子,虽然没有正脸,可手上带着一只玉扳指便足以证明一切。
我不敢说,哪里还敢说话,只是低着头,一言不吭。
穆镜迟应该是看出来了,我画的是谁,我当时只是为了泄愤,所以把他和子柔给画一起了,也没想过画会落在他手上,若是会落在他手上,我是打死都不会画这么明显。
可显然这世上没有后悔药,我只能一副知道错了的模样说:“我下次不敢了。”
穆镜迟无动于衷。
我又说:“我画着玩的,真没想太多,我把这些画全都拿去烧了就是了。”
我拿起地下的画起身就要走,穆镜迟又说了句:“过来。”
我背脊一僵,只差没哭出来,又再次转身一脸乖巧的看向他,他眼里竟然带着笑说:“烧了做什么,画得这样好,我觉得更应该替你找副框架裱起来,你觉得怎样?”他想了想,又说:“或者,你这么喜欢画的话,不如开个画展,明天我去金陵广场那边给你租块地,替你办个个人画展如何?”
我嘿嘿笑着说:“姐夫,实在不必这么客气,我这画技不过就是闹着玩的,怎么敢班门弄斧。”
他继续笑,脸上的神色越发温和了,他说:“你过来,先和我解释解释这画里的人物,我怎么觉得竟然似曾相识的很。”
我赶忙说:“哪里哪里,姐夫,怎么会似曾相识呢?我就画着玩的,您别介意,我现在就拿去烧了。”
我抱着画,转身就想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