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6.发凉

    116.发凉 (第3/3页)

不见舞狮子,所以过来了。”

    接着,他又蹲下身,从王淑仪手上接过一串糖葫芦,递给了他,小鱼儿一见哇的一声,高兴得不行立马接过。

    穆镜迟便将小鱼儿递给了一旁的碧玉,让她在一旁牵着小鱼儿,接着穆镜迟这才看向我,他见我半晌都没说话,便问:“怎么,傻了?”

    接着他牵住了我的手,带着我在人群里行走着说:“刚才去袁家,袁家的丫鬟说,你带着小鱼儿出来了,向来也走不远,没想到才没做多远,竟然便在这见到你牵着小鱼看舞狮子。”

    我还是没有说话,只是低着头看着自己脚尖。

    他感觉到我异常的沉默,问我:“最近见你似乎一直心事重重。”

    我停下了脚步看向穆镜迟,在我停下脚步时,他也看向我,我想了想说:“我也想吃冰糖葫芦,你只给小鱼儿买,不给我买。”

    穆镜迟侧脸看向我,笑着说:“还跟小鱼儿吃醋了?”

    这个时候走在前头的小鱼儿听见了,他立马回头说:“娘亲羞羞,小鱼儿有糖葫芦,娘亲没有。”

    过了一会儿,小鱼儿似乎又想起什么,用力将碧玉的手挣扎开,然后跑到穆镜迟面前,用手拽着穆镜迟的手问:“叔叔,什么是功高震主?”

    穆镜迟一听,当即看了我一眼,他这才蹲下来和小鱼儿的视线齐平问:“小鱼儿怎会如此问?”

    小鱼儿说:“是娘亲说的,娘亲让我来问叔叔。”小鱼儿想了想,又说:“娘亲还跟碧玉姐姐他们提到了年羹尧。”

    我没想到小鱼儿的记性竟然会如此的好,我以为刚才我和碧玉还有青儿的话,他没认真听,未料到他竟然连年羹饶这三个字都记住了。

    不过,我没有管这么多,只是仔细的看着穆镜迟,只是仔细看着他,希望他能够听出些什么,可是穆镜迟却很平静,脸上也没什么变化,仿佛小鱼儿问的不过是再平常不过的一个成语了,他也如平常一般解释给小鱼儿听说:“功高震主说的是功劳太大,使君主地位受到威胁而心有疑虑。”

    穆镜迟干脆牵着小鱼儿,小鱼儿一手拿着糖葫芦,一面仰头看向穆镜迟,连前面的热闹都不看了,又问:“那什么是君主?”

    穆镜迟说:“君主是皇帝,皇帝是管理国家的决策人,臣是皇帝手下的办事人。”

    小鱼儿说:“那我们有皇帝吗?”

    穆镜迟低头看向他,笑着说:“当然有。”

    小鱼儿似懂非懂,没有再问下去,大约有些东西太过深奥,并不是他这个年纪所能够明白的,小鱼儿便干脆在那咬着糖葫芦。

    这个时候,穆镜迟问:“怎么开始教小鱼儿这些了?”

    我说:“我们现在说什么,他自己在一旁听了,就记住了,我可没教。”

    穆镜迟笑着说:“这个孩子是真的聪明。”

    我们走到一处地方时,全都同一时间停了下来,穆镜迟见我的目光落在不远处的昆仑面具那,他见我看得出神,便问:“想要了吗?”

    我没有说话,只是沉默了一会儿后,便摇头,过了几秒,我又停了下来说:“你还没跟小鱼儿解释年羹饶。”

    穆镜迟却不甚在意说:“他年纪小,先认好字才是关键。”

    穆镜迟似乎并没有接收到我要传达出来的消息,我便不再说话。

    不知不觉我们竟然从街头走到了接尾,我和小鱼儿出来的时间比较晚,现在已经接近十点了,所以热闹过后,一切倒也陆续散场了,小鱼儿在碧玉肩头趴着睡了过去。

    我停了下来对穆镜迟说:“小鱼儿睡了过去,那我便先走了。”

    穆镜迟说:“我送你回去。”

    我说:“不早了,你也回去吧。”

    我从碧玉手上接过了小鱼儿,之后便抱着小鱼儿朝前走,穆镜迟没有跟过来,而是站那看了一会儿,之后他便带着谢东跟王淑仪上了车,不过在车子即将要开动时,我停了下来,想了想又朝着往后小跑了过去,到达他车边后,穆镜迟将车窗打开,看向我问:“怎么了?可是还有事?”

    可是很多话再一次齐齐梗上喉咙,我才发现自己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只是盯着穆镜迟那张脸好一会儿,我才说:“没什么,只是忘了问你,袁成军任职你会去吗?”

    穆镜迟笑着说:“不会,那天有事。”他又说:“还有事吗?”见我半天都没有回答,他才说:“天凉了,回去吧。”

    我抱住小鱼儿的手发紧,我紧着嗓音说了个:“好。”字。

    穆镜迟没再说话,而是让司机开车,之后车窗升了上去,他坐姿端正的望着前方,只留了个默然的侧脸在那,接着车子便在大街上开离了,车子转了个弯,朝着城外的方向开了去。

    我站在那良久,青儿和碧玉走了过来,在我身边小声提醒了一句,我这才反应过来,对青儿和碧玉说了句:“走吧。”

    回到袁家门口后,我们在那遇到了王芝芝,王芝芝刚从袁府出来,她抱着孩子,没想到也会在这看到我,她先朝我微笑,说了句:“清野,你们也出去玩了?”

    她见我手上牵着小鱼儿,便呀了一声说:“这就是你领养的那个孩子?听说非常的聪明呢。”

    她将手上的孩子的递给了一旁的奶妈,然后朝小鱼儿招手说:“小鱼儿,过来,让我抱抱。”

    小鱼儿却不肯动,只是在抓着我的手。

    我说:“他比较认生。”

    王芝芝见小鱼儿如此,也没有计较,她说:“没关系,孩子都是这样,过段时间就会好。”

    小鱼儿是刚才半路醒来的,他醒来后便吵着闹着要下来走路,如今走了一会儿,眼睛早就眯得不行,便摇晃着我的手说:“娘亲,小鱼儿想要睡觉,你快带小鱼儿进屋吧。”

    正好我也不想和王芝芝多有交流,便将小鱼儿从地下给抱了起来,对王芝芝说了句:“那我先走了。”

    正要朝宅子内进去时,王芝芝却忽然在我身边说:“刚才镜迟去大街上找你们了?”

    我抱着小鱼儿停了下来,我没有说话。

    王芝芝却当时我默认了,也没有再问,只是笑着说了句:“恭喜。”

    她这恭喜两个字来得莫名其妙,正当侧眸要去看她时,她已经在丫鬟的扶持下扶上了车,接着,她坐在车内看向我说:“过几天你就会明白我这句恭喜是什么意思,不过,陆清野,我一点也不嫉妒你,相反我很同情你。”

    我还是没有参透她这些话是什么意思,正要问,她的目光已经从我身上移开,望向了前方,她的眉梢上挑着笑,那笑里面有痛快和得意。

    青儿都有些没听明白王芝芝的意思,她说:“王姑娘怎么忽然跟您说些没头没尾的话?”

    我望着王芝芝离去的车子好一会儿,下意识回了句:“不知道。”

    这个时候,小鱼儿又拽着我闹着说:“娘亲,小鱼儿困了,要睡觉觉了,我们快进屋吧。”

    我没有仔细去参王芝芝那些话,以及她眉梢里的得意和痛快,只是把小鱼儿从地下给抱了起来,继续带去了屋内。

    时间离袁成军任职的日子越来越近,我那几天连绵大雨,那场大雨落在人心里,总让人心神不宁,晚上我总是做噩梦,可具体梦到了什么,等醒来脑海内却是空白一片,什么都不记得。

    这段时间我已经不记得自己到底做了多少次这样的恶梦了。

    我喘着气坐在那,一时低头看了眼身边熟睡的小鱼儿,一时又看了一眼墙上的时钟,又是凌晨两点。

    我觉得疲惫极了,整个人又垮在了床上,麻木望着墙壁上挂着的时钟,看着时间在我眼前一点一点走过,这个时候,碧玉提着灯走了进来,她在那唤了句:“小姐。”

    我没有应答,只是在穿着粗气,她知道我是醒着的,便来到我床边问:“您又做噩梦了?”

    我说:“碧玉,水。”

    碧玉听到后,便轻轻放下手上的灯,然后过去替我倒了一杯水,等我接过后,我拿在手上接连喝了一大口。

    那冰凉的水进入我五脏六腑,让我人觉得清醒了不少。

    我再次躺了下去,等着头顶的幽暗的光,再次闭上眼睛说:“碧玉,你出去吧,我没事了。”

    碧玉在我床边站了一会儿,大约有些不放心,不过她想了想,还是拿起了我床边那盏灯离开了。

    之后不知道为什么,我脑海内全都是王芝芝那天跟我说的话,以及她眉梢挂着的得意和笑意,那段时间穆镜迟也没有再联系过我,穆家很平静,很平静,没有一点消息传出来,如同一团死水一般,我总觉得穆镜迟察觉到了什么。

    他平时是一个非常多疑的人,那天我都已经借着小鱼儿将话和他暗示得如此明白了,可为什么他一点反应也没有?

    是真没领会到,还是假的?还有突然冒出来的谭俊,怎么会那么巧,那天我就在他书房看到了他那副画?

    以前我和谭俊从来没有过交际,他说喜欢我,可是在穆镜迟面前,我从他眼里看不到一点醋意,而是深不见底的深渊。

    若是喜欢一个人,怎会如此的平静?他是真的喜欢我吗?还是这一切有可能是个圈套呢?

    想到这,我只觉得背脊发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