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五章 雁回月满楼

    第一百六十五章 雁回月满楼 (第2/3页)

如对弈不能无棋。农天一有位朋友,原先也打算玩壶,一来两手空空,二来玩不起。这位朋友说他溜进茶店,隔着柜台的玻璃,像是在监狱给壶探监;要不,上好友家,搬把凳子,打开柜子,把他收购的壶挪到桌上,研究研究。

    这位朋友说,不亲。他的壶子壶孙,有的是人家养亮的,出个价买下,有的新绳系新壶,壶底的标价未撕,恰恰好黏住了“宜兴”。包袱、树干、葵花、小壶……都是名家后裔,可是新手新泥少了点心血味。

    其实,捏壶的痴法与收壶的痴法相同,据说爱壶人“相”到一把好壶,因故不能耳须厮磨,那种心痛好比与爱人诀别,十分悲壮。

    农天一那朋友是属于沿路娶妾的,而农天一更喜欢以布衣白丁自许,不为情困,不像他专爱眉来眼去。

    所以,生活里的茶具都是器而不器。

    或许,深谙茶道的高手将此视为大逆不道。农天一是这么想的:比方下棋吧,会摆谱布局的,尽管将帅相逢、兵卒厮杀;儿童比弈,没这规矩,叠棋子比高低。

    有的人饮水生涯乏善可陈,但乐在其中。这些年,农天一看到好碗好杯好碟好价钱,霸着柜台就娶了,也不算收藏,他说自己还八字没一撇,只是寻常布衣,一见钟情而已。买来也不会奉为上宾,淡然以对,或品茗或插花,或弹灰或养石头,各得其性。

    这么一路玩下来,农天一有些轻微的幸福就出现了。

    虽是杯什器皿,与农天一脾性相切,用起来如见故友,即便是缺角漏水,他不嫌它,核价高低那是玩家或茶店的事,用不着标注在生活上。

    茶水生涯亦如此,好茶、劣茶怎么分呢?喝好茶、喝劣茶怎么说呢?

    前人茶书中备注了,凡有恶客、大宴、为人事所迫时不宜沏茶,会糟蹋佳茗清心。这话有道理,所以袋茶是最好的逐客令,一杯水打死客人,言外之意是,茶喝完了您请回。

    若是薄云小雨天气,窗外竹树烟翠,花含苞、人悠闲,案头小灯晶莹,此时净手沏茶,就算粗茶配了个缺角杯,饮来,也格外耳聪目明。

    所谓佳茗,在农天一看来,即是茶、壶、人融于一体。

    所以,农天一随心所欲饮茶。

    北雁南飞梦千回,蝶舞倩影两相随。

    青山木楼挂明月,茶香味醇天仙醉。

    梦里荆山倚翠微,落霞璀璨鸟声脆。

    天籁知音碧空尽,白云深处寻梦归。

    这是农天一写的一首诗。“雁字回时,月满西楼”,荆山飞雁寻梦南归之处,该是多么自然美丽的家园。淌过四季的河流,农天一曾一次次步入天心岩茶山,在静谧而悠远的意境中,它翩然飞进心灵深处……

    夏日的一个傍晚,一场透雨过后,景色格外清新。农天一再一次来到天心岩,站在高处倚树远眺,远山如黛,云蒸霞蔚,千亩茶园,层峦叠翠,在夕阳余晖照耀下像披上了一层桔红色的薄纱。一座座民居在群峰中错落有致,沮江、茶园、龙岩村古村落在云雾中若隐若现。一群采茶姑娘穿梭在如梦似幻的乐园里,不时飘来阵阵笑声和茶歌:

    “天心岩茶山美,茶香春色引人醉;

    千年古树生龙根,青叶嫩芽年年翠……”

    行走在林荫山道上,仰望长空,晚霞漫天,彩云朵朵,一缕阳光穿越云雾,雨后碧空架起彩虹,一幅“玉露润灵峰,天人舞彩虹。云霞绕仙境,夕阳醉花容”的水墨画独享天成,让人仿佛置身于仙景之中。

    若是呼吸着饱含茶园芬芳的气息,远处山田上的环环茶带,宛如翡翠的项链,近处的枝头叶尖上,雨滴乍现,毫不掩饰它的青翠欲滴。青垄上姹紫嫣红的花儿,随意地点缀着,以香息代替了大自然的语言。

    这里有着四季不落之花,无需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