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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魇住的迹象。很是关切的让我去找一找宵炼师父开解。我揣着这事其实并不是大事,人人都会有梦。可是理虽这般说,心里头却有些烦乱,这是种什么样的烦乱?我也不大能说得清。事实上,学堂里那些深奥难懂的课业,令我每日都很心烦,有的时候被夫子罚了,也很让我心烦,但此类心烦,烦着烦着也成了惯事,时间久了,也不觉得有什么特别了。只是这几日的心烦有些特别,让我觉得有些莫名。好在我面上一般都是淡淡的,旁的人不大能看得出来。

    为了排解这种心绪,我又及时给自己寻了个新爱好,这段日子除了习练印伽的唤醒召回术,还有时不时的罚抄书册外,我便忙着四处寻些柔软的灯芯草来编成窝团,好给每日里跟在我后头的紫鸑鷟撘个窝,大师兄那里正在抽空做着笼子,等做好后,我再把这软软的窝团铺到笼子里头,这鸑鷟也好歇得舒服。

    这日,我做好窝团后,闲来也无事,便去男弟子寝室那里找炎华大师兄。男弟子的寝室不似女弟子的寝屋只有一栋,而是连成前后两排,两两相对,前头一排有七间,后头一排有八间,最东边的尽头处是一间单独的澡堂子。原来师兄们都是一人一间的,刚好多出一间做了储存杂物的,原先青山过来的时候,的确是打算着把这间杂物间给腾出来,可青山和小羽又打算留这一间做小厨房,是以,直到今天,他二人都挤在一间屋子里。

    大师兄的寝屋在后头一排,东头的最里边。那里危临着从山顶绵延下来的陡峭山石,只是到了寝室这里,和缓成一片可以进去行走的山林。寝室外口的山林被大师兄辟了一片做了院子,里头长了许多槐树,葱绿的槐树正是逢了开花的时候,一串串槐花挂在密密匝匝的枝桠间,清新可人。心里想着,趁着这几日槐花开得好,得叫上青山……唔,还有小羽师兄做帮手,多摘些槐花去做槐花饼来吃,又盘算着,到时候,送一碟槐花饼来给大师兄,那么本就好脾气的炎华大师兄就更不好意思说我们将他院中的槐花给采了许多去之类的话了。

    大师兄正坐在院中为鸑鷟编制笼子,见我来了,一双眼睛里带着点清浅笑意,其实,大师兄的这一双眼睛像极了清胥师父,这也是我初初来到这山中,便觉得大师兄很是亲切的原因罢。大师兄的五官生得很方正,独独看来,并无什么特别,可凑在他一张脸上,却显得儒雅稳重,记得莫言有一回说大师兄的一双眼睛生得极是明亮,也很是贵气。及至多年之后,我见大师兄坐在那样的高位,恍然想起我幼年在淸胥山上,莫言对我说的这句话,大师兄他,当真是贵气的很。

    见阿瑾带着鸑鷟坐在自个儿旁边看着他编笼子,阳光细细碎碎的洒在她身上,照进她眼里,一片光华。他愣了一会儿,回过神来,“这笼子做是做了,但不知九天那里是个什么意思,上次宵炼师父去问了一回,九天那里也没什么清楚的回话,现下这鸑鷟这般喜欢跟着你,若是万一,九天忽然颁了旨要回这只独一的凤鸟,你预备怎么办?”炎华一边瞧着手中差不多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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