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一 阔别八年云姐归
章一 阔别八年云姐归 (第2/3页)
黄表叔,怯生生的望了一眼面前的女子,只见她穿了一袭红色的长皮裙,腰身纤美,俏面白皙似玉,黑目硕大若珠,细眉匀长像柳,薄唇红润如霞,整个人,活脱脱的像从画里走出来的仙子似的。
黄表叔一时语塞,觉得此人有些面熟,但又难以指名道姓的说清是谁。
这位被唤作夫人的年轻女子,紧紧的握住黄表叔糙里糙面的手,温声说:黄叔,我是小云,我妈妈是吴晴,你还记得吗?
说实话,黄表叔对吴晴一家没有太深的印象,对面前的这个小云也曾形如陌人。大概是因为无晴死的早,小云在家乡待的时间少。
而这个小云,就是从小伴我一起长大的云姐。
事已至此,黄表叔只好硬着头皮和云姐拉起家常、叙起旧来。
这稀奇的一幕,让两个黑衣壮汉和黄表叔的工友们,尽皆瞠目结舌。
贫富差异下的阶层分化,令生活在俗世的人们,有了难得的自知之明和敬畏之心。
之后,不单破碎的古董没被追究,云姐还大气的分给每个工人们一千元的小费,工钱更是多出两成的给提前结算了。
这下,黄表叔可牛气了,从临时工很快晋升成了小组经理。
得了势的黄表叔,一回到村里,便是走街串巷的散扬云姐的好和阔。
几天后,云姐成了超级富翁的事,已是众所周知。
没有人知道她身价几何,总之,很多很多。
可是,传着传着,村人们的话就开始变味了。
有人说云姐是中了彩票,踩了狗屎运;有人说云姐是被大老板包养了,沦为富人的玩物;有人说云姐开了家颜色不正的养生店,成了头牌技师;有人说……
总之,他们会用嘴上的痛快来平衡心里的难受。
大多数人开始唏嘘不已:那个曾经饱受欺凌的吴云,怎么一下子飞黄腾达了?
云姐大我三岁。
小时候的她,是我们村当之无愧的俏姑娘,长辫子,鹅蛋脸,柳叶眉,樱桃唇,尤其一双亮莹莹的乌黑大眼,扑闪扑闪的相当迷人。
后来,当我读到《红楼梦》里描述薛宝钗的词句,“唇不点而红,眉不画而翠,脸若银盆,眼如水杏”,很快就想到了她。
每次去找她,她都开心的撂下家里的活,丢下手中的书,攥紧我的手,带我出去尽情的玩耍。
我性子里的野,多半是让她给带出来的。当然,我很喜欢。
听我妈讲,云姐和她的母亲晴婶是外来人。
晴婶的老家,建在离我们那儿约有几十里开外的水库下。
有一年,天降暴雨。几天后,水库里的水已快漫过了水库。当地的村长跨上一辆新买的二手拖拉机,十万火急的向乡里求助。
乡里的官老爷们,在村长火急火燎、低三下四的求助下,仍是慢慢悠悠的吃顿晌午饭、睡个晌午觉后,才组织几个散兵游勇前去疏散群众。
人民群众是明智的,大家知道灾祸即将来临,纷纷逃离。
晴婶的前夫叫金叔。
当时,金叔在水库下种了两亩油麦菜,今年的油麦菜比往年长的都好,鲜绿硕大,一派喜旺之气。
眼看着大家伙都跑了,晴婶催促着金叔逃命要紧。
一想到两亩旺实的油麦菜,还有世代居住的老房子,金叔动了侥幸的念头,决定还是爬到高点儿的地方,等等看看。庄稼人,以地为生,地没了,一切都完了。
无奈之下,晴婶抱起年幼的云姐,随众人往山上逃去。
天不遂人愿,水库崩塌,晴婶的村子连同周边的两三个村子皆被洪水吞没。
所有没来及逃离的活物,悉数葬于水底。
事后,几个村庄被改造成了渔场,遇难的乡领导受到了褒奖,遇难者的家属们一齐获得了国家补偿。
云姐,成了晴婶唯一的依靠了。
那两年,她们母女俩吃不饱饭、居无定所,有块硬邦邦的冷馒头、有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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