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章:我们飞去美国找爸爸好不好?

    第131章:我们飞去美国找爸爸好不好? (第3/3页)

要做出抢人老婆这么没有道德下流之事。以后连依和你没有任何关系,你如果为了她好,就不要再出现在她的眼前了,哪怕是以兄妹相称也不行。”

    在沈崇泽的这番话中,商佑城的喉咙艰难地滚动了两下,把即将发出的哽咽吞了回去,灯光下他的俊脸苍白,藏在袖口中的手松开了攥紧,攥紧了又松开反复几次后,商佑城猛地用力闭上凤眸,压下差点涌出来的那股热泪,商佑城处在一片黑暗中,胸口闷得几乎快要窒息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空旷的走廊里只传来商佑城几不可闻的一个字音,“好。”

    沈崇泽勾起唇笑了笑,心里泛起苦涩和悲凉,明明是他赢了商佑城,可他一点都高兴不起来,他那么爱连依,宁愿成全连依的幸福,让连依和商佑城在一起,他也不想让连依过得不快乐。

    但他给过商佑城机会了,商佑城没有解除掉对连依的催眠,既然这样,他以后对商佑城绝不会再心软。

    “长姐若是知道连依宫外孕做了手术,她一定很难过,所以我准备瞒着她,希望你能配合我。”沈崇泽抬眸看着商佑城,低沉又沙哑地说:“到时候我们告诉长姐诊断有误,连依并没有怀孕。”

    商佑城此刻像是被支配的木偶,已经失去了思考的能力,沈崇泽说什么就是什么,商佑城机械地应着沈崇泽,“好。”

    一个多小时后医护人员把连依推了出来,沈崇泽向医生确定了连依平安无事后,他猛然松了一口气,下意识地回头去看商佑城,商佑城已经转身离开了。

    医院的走廊里空旷、悠长仿佛没有尽头,灯光照得长廊亮如白昼,处处透着冰冷和死寂的气息,商佑城穿着黑色的衣,两手插在外套的口袋里,他一步一步从容地走着,男人的身躯一如往常笔直高大,然而背影却透着落寞和苍凉,让人看得心酸至极。

    这段时间每天晚上都是商佑城在病房里陪着宋荣妍,已经将近十一点了,商佑城还没有回来,宋荣妍就让顾律打电话给商佑城。

    但商佑城并没有接听,顾律就找了沈崇泽,沈崇泽简单地告诉了顾律今晚商佑城和他在医院里,后来商佑城一个人走了,他也不知道商佑城的行踪。

    虽然商佑城这人一向独来独往,但顾律能判断出来商佑城什么时候是执行任务去了,什么时候是故意躲了起来,顾律安抚了宋荣妍一会儿,让宋荣妍先休息,他去找商佑城,商佑城不会有什么事。

    “嗯。”宋荣妍只好点点头。

    顾律离开病房后从外面关上门,立刻让医院的执勤人员调出了几个小时前的监控,半个小时后,顾律在住院部的楼顶上找到商佑城。

    外面下着很大的雪,冬夜里的寒风“呼呼”地吹着,几乎把人的视线都淹没了,顾律拿着手电筒照过去,只见商佑城靠着墙壁坐在地上,雪花飘下来,由于待在这里太长时间,商佑城的头发和身上已经积了一层白雪,他动也不动的,仿佛是一个没有生命的死物。

    “佑城。”顾律皱眉叫着商佑城。

    商佑城的腿边横七竖八倒着很多的酒瓶子,顾律抬腿一脚踹开,他单膝跪地蹲下身,顾律的手按住了商佑城的胳膊,掌心中的肌肉僵硬没有温度,此刻的商佑城仿佛一个冰雕。

    顾律看到商佑城的两手上血肉模糊,一滴一滴的鲜血正滴下来,融化了一小片积雪,把雪花染成了鲜红色,顾律猜测商佑城应该是握着拳头不停地砸地面,才受了这么重的伤,顾律抬手摸了摸商佑城的脸,那些液体是温热的,商佑城在哭。

    顾律一下子说不出话来了,商佑城总是把所有的心事都藏起来,就连可以称之为兄弟的他也不告诉,顾律知道什么都问不出来,于是最终他保持了沉默,转身跟商佑城一样背靠着墙坐在冰冷的地面上,就这样陪着商佑城。

    灯光从对面的高楼上照过来,白雪映得眼前明亮,商佑城墨色的发线和眉宇上都落满了雪花,像是白头翁一样,他的睫毛颤动下,那些湿热的液体淌出来,商佑城从脖子里拉出一直戴着的那个吊坠,银色的四叶草和的钻石散发着光芒,商佑城低着头久久地看着。

    他从来没有忘记过这是连依送给他的二十岁生日礼物,当连依告诉他这条吊坠能为他带来幸运的那一刻,他的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得到连依,把连依变成他的女人。

    这个想法持续了很长时间,那个时候他处在少年时期,雄性荷尔蒙旺盛,正是需要发泄的时候,每天和连依在同一个屋檐下朝夕相处,只要看到连依穿得衣服少一点,就会引起他的无限遐想,而后不知不觉就勃.起了,他躲在浴室里自己打.飞机,连依十八岁的那天晚上,他终于付诸行动,在酒精的作用下把连依睡了。

    现在商佑城知道了,从那个时候开始他就错了,如果不是因为生理上的冲动,他没有招惹连依,多年后的今天在连依终于属于别的男人时,他的心也就不会痛得像死去一样了,所有的罪恶全都源于连依送给他的这条吊坠,若是他丢掉吊坠,他就不用承受这份折磨了吧?

    商佑城的双眸里一片猩红。酒醉后脑子里越来越不清醒,这样想着,他突然把吊坠用力地拽了下来,不顾勒出血痕的脖子,商佑城抬起胳膊将吊坠丢了出去,银色的光芒在半空中滑过一道优美的弧线,转瞬间就消失不见了。

    商佑城忽然笑了,眼中湿热的液体大片地涌出来,也只是那么十几秒钟的时间,商佑城就后悔了,他从地上豁地站起身,宽厚的肩膀晃动着,踉踉跄跄地跑去吊坠丢出去的地方,商佑城猛然跪在雪地上,扒着积雪就开始找那条吊坠。

    “佑城。”顾律跟着大步走过去,手电筒照在地面上,顾律帮着商佑城一起找吊坠。

    在医院高楼的顶层上,空中鹅毛般的大雪飘落而下,不甚明亮的灯光照过来,男人疯狂地扒着几厘米厚的积雪,手指甲全都折断了。鲜红的血冒出来,商佑城的两手上没有一处完好,被扒过的雪花上浸染了鲜血。

    商佑城弓着背跪在那里,从凌晨两点多找到第二天天色微微亮起来,最后终于在护栏的角落里找到了吊坠,商佑城一下子瘫在地上,像是寻回了丢失的宝贝,商佑城把吊坠紧紧地攥在手心里。

    他靠坐护栏上,手贴于心口,商佑城满足地闭上了双眸,苍白的嘴角勾出一抹笑意,如果刚刚他再稍微用一点力,吊坠被扔了下去,不知道他会不会把整栋楼都掀了找出吊坠。

    早上十点多商佑城回去了宋荣妍的病房,宋荣妍看到商佑城的两手上包着纱布,还穿着昨天的衣服,脸色苍白如纸,凤眸里全都是血色,整个人看上去很落寞。

    宋荣妍瞥了一眼顾律,顾律什么都没说,打过招呼后去办出院手续,宋荣妍蹙着眉问商佑城,“你怎么回事?”

    “没什么。”商佑城的嗓音嘶哑得不成样子,可语气里却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他把沾染着冰霜和酒气的外套脱下来,商佑城站在离宋荣妍几步远的位置说:“我跟沈崇泽打了一架,原因是连依根本没有怀孕,他误诊了。”

    “是吗?”宋荣妍用质疑的眼神盯着商佑城,商佑城的理由太牵强了,连依怀孕两个多月,各种反应都有了,沈崇泽是有多蠢才能误诊?尤其沈崇泽当年可是被称为医疗界的鬼才。

    宋荣妍沉默几秒钟后,语带讥诮地提醒商佑城,“我劝你还是换个理由比较好,否则连小白和商旭两个孩子都不相信你,何况是长姐?若不然你就别把连依怀孕的天数说成两个月那么久。”

    商佑城凤眸里神色一点点变得复杂,他顿在那里和宋荣妍对视着,病房里一片寂静,半晌后商佑城试探性地问:“你全都知道了?”

    “我怕你灭口我,所以我什么都不知道。”宋荣妍靠坐在床上,手中拿着孕妇方面的书,挑眉半真半假地对商佑城说,只是转瞬宋荣妍嘴角的弧度沉了下去,她望进商佑城的瞳孔里,“我只是想告诉你,如今连依是有夫之妇了,你最好不要做第三者破坏别人的婚姻。”

    商佑城闻言嗤笑了一下,迈着修长的腿走到病床前,他俯身用手指捏住宋荣妍的下巴,商佑城俊美的脸靠近宋荣妍,炙热的呼吸喷洒在宋荣妍的肌肤上,商佑城勾起嘴角戏谑又暧昧地说:“你难道不清楚我就是对有夫之妇感兴趣吗?”

    “就比如如今我霸占着荣妍你。听清楚了,我不会放过你,下个月我们的订婚典礼照样进行,你没有反抗的余地宋荣妍。毕竟子墨如今一无所有了,他现在在美国那边的医院受我保护,我可以随时把保护变成软禁,除非你想让他待在美国一辈子不回来了。”

    宋荣妍垂眸看了看商佑城包得像是粽子一样的手,她冷笑着拍掉商佑城,丝毫不畏惧商佑城的逼迫,宋荣妍面无表情地问:“你想做什么?”

    商佑城神色间的漫不经心收了回去,深不可测的凤眸里很复杂,他直起身子,什么都没有说,沉默着走去内室换衣服。

    宋荣妍休养了这几天后,已经能下床了,她跟着商佑城回去了商家,一进门就看到小白和商旭两个孩子,他们正盘腿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玩扑克牌。

    最近小白在商家蹭吃蹭喝,并且有商旭这个小伙伴陪着,宋启帆几次要接他回去,他都嚷嚷着拒绝了,此刻见宋荣妍走了进来,小白立即放下扑克牌,顺便踹了商旭一脚占便宜,小白蹦蹦跳跳地冲到宋荣妍的面前,本来想猛扑到宋荣妍的怀里。

    但记起商佑瑕说过宋荣妍在保胎,小白就不敢莽撞了,他伸出两只短胳膊小心翼翼地抱着宋荣妍的腿,小白如往常那样用毛茸茸的脑袋蹭着宋荣妍的肚子,“妍妍你终于出院了,我的妹妹很好吧?”

    宋荣妍:“”

    宋荣妍愣了几秒钟才反应过来小白口中的妹妹是她肚子里的孩子,她自己都还不知道性别,小白怎么就一厢情愿地认定是妹妹了?

    小白的身上很温暖软绵绵的。宋荣妍被小白这样抱着,一颗心都快要融化了,她摸了摸小白的脑袋,眼睛里含着笑意怜爱地说:“我没事了,你的妹妹也很好。”

    “嗯嗯!”小白认真又用力地点点头,他仰着一张粉雕玉琢般的脸看着宋荣妍,那双乌黑清澈的大眼睛转动着,小白满含着期待问宋荣妍,“那爸爸呢?他什么时候能治好眼睛,从国外回啊?”

    “妍妍,我好想爸爸啊!既然你和我的妹妹都没事了,那么我们飞去美国找爸爸好不好?他一定也很想我们,他生病住院的时候只有一个人,实在太孤单太可怜了,我们去陪他吧!若不然你让人把我送过去也可以。何爷爷不在这个世上了,爸爸受到的打击太大了,他无亲无故的,我们为什么要把他一个人丢到国外那么远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