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诊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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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9. 诊病 (第1/3页)

    29.  诊病

    凤隶为凤栖梧除下朝服,换上家常衣裳,又踮起脚尖为他挽头发,一张明净柔和的面庞正对着凤栖梧的嘴唇,漾开一点沉静的笑意。

    凤栖梧拿唇碰了碰她的脸,环住她的手腕拉近:“别挽了,马上要散的……”说着,玩闹似的将女子一颗珍珠耳坠子咬住,轻轻拉扯。

    凤隶嗔怪地横他一眼,道:“别闹我了,郡主昨夜受了风寒,相爷快去看看吧!”手指灵巧地为他挽好发髻,一根玉簪贯穿其中。

    “怎么回事?”他放开她,语气颇有些责怪,突然想起昨夜之事,祸首原是自己,不由皱眉,道:“瞧过大夫了?”

    凤隶是他枕边人,算是摸到了他几分脾气,忙简短地解释:“一早就瞧过了,可郡主不愿喝药,好几拨人送药进去,都给掀翻药盅撵了出来。”

    “胡闹!”凤栖梧拿起外袍自己穿上,转出门去。

    凤隶知道他这是要去看暝华,赶忙顺过一把伞跟上,轻叹道:“昨夜那样冷的雨,郡主金枝玉叶,怎么不懂爱惜身子呢?那样的寒雨也是淋得的?好歹避一避,也不至于眼下难受——这也不说了,只是不喝药病可怎么好?相爷可得好好哄哄郡主,郡主殿下康复了,咱们伺候的人才能放心啊!”

    凤栖梧听了,下意识地皱起眉:“我又不是闲汉,何以该去哄她?这样小事都要我来,又要下人做什么使?”

    语调竟是严厉,凤隶是众女婢的管理人,此事不禁垂首忐忑道:“旁的小事相爷自不必管,可是这事……也要殿下她肯听才行啊……”凤栖梧凝眸半晌,终于点头道:“起来吧,她这是怪我,故意糟践自己呢。罢了,你替我去看看她,务必使她把药喝了。”说完竟转身朝摘星台那边去了。

    他宁愿独自去高台站着出神,也不愿费心思与那位美丽郡主虚与委蛇,太伤神!

    凤隶微微一笑。她跟着这个男人四年,即使无法全然了解,总能知道一两分的,特别是他的喜恶,作为侍婢的她必须留意。其中喜好还好,不能发现也无妨,顶多伺候得不得人意,失宠罢了,可若连他的厌恶都不能烂熟于心,那就不是失宠、而是丢命了。整整四年,凤隶对他的厌恶如数家珍,其中有一条关于女人的:愚蠢。具体表现为故作聪明,不知进退,摇尾乞怜……暝华想用生病激起他的愧疚和怜爱,简直大错特错,他不仅不会“怜”,可能连本有的一丝“愧”都完全消失。

    郡主太蠢了。

    凤隶从来没有过分期望,也清晰地知道自己身份低微,不够聪明,玩不了手段,所以总是谦卑守成,不爱与人相争。她很不愿卷入女人之间无穷无尽的心机暗算,凡能忍让的忍让就是,可暝华那小丫头片子太可厌,往往退一尺,她就进一丈,如此这般几年,小怨已成大仇。

    反正,凤家女主花落谁家无所谓,就是安南王家绝对不可以!

    无忧正在房中低头忙活,房门轻轻开了,她以为又是哪个求药的婢女,便道:“抱歉,今儿抽不开身,改日再来罢。”抬头看时,居然是那位相府女婢总管。

    此人身份特殊,虽然只是侍女,可全府上下见了都要恭恭敬敬喊一声隶姑娘。无忧微一踌躇,放下药杵,跪着见礼:“隶姑娘。”

    凤隶忙扶起她,“使不得,咱们都是一样的人,叫旁人见了,倒说我怎样猖狂呢!”

    怎么头一句就是这样的话?交浅言深,最是尴尬,无忧有些不自然地咳一声。

    凤隶只作不见,抽开身淡淡一笑道:“魏姑娘在制什么药,忙得连客也不见了?”

    “不是药。”无忧倾斜药钵给她看,“是花汁。”

    凤隶见案上还放着一盒米粒大的珍珠,一叠研得细细的米粉,几罐不同色泽的花油,并一些自己也叫不上名的药材,便知她要做什么了。忍不住看一眼她的脸,笑道:“魏姑娘需要脂粉说一声便可,哪里要劳神自己做这些。”

    无忧垂眉淡淡道:“客气,诚如姑娘所见,我已需不着这些,这是替我家公子制的。”她把捣出来的花汁子用几层细纱网滤进白瓷瓶里,道:“外头的脂粉都怪香怪气儿的,也不知加了什么,不若自己动手,用着也安心些。”

    男人搽脂抹粉像个什么东西,凤隶倒也没多纠结,她知道那男子是什么身份,若不是有个好奴仆替他广结善缘,恐怕西四苑这一片儿下人的舌根都要嚼断了。

    “魏姑娘忠心。”凤隶拉过无忧的手,道:“咱们做下人的,最重要的就是忠心,能为主子排忧解难。唉,暝华郡主病了,闹脾气不肯喝药,大人他急得很,我也急,魏姑娘好歹去看看,治好了郡主,不仅我感佩不尽,连大人也要对姑娘另眼相看呢!”

    这话恶心。无忧按下一丝恼意,冷道:“姑娘好殷勤,相府里医者如云,却偏偏大老远跑来叫我,未免太看得起了些。”她难得地兴起一点恶念,道:“郡主生病,有凤大人操心就够了,何需旁人操心?更别提我这八竿子打不着的人了。隶姑娘为主分忧是好的,可也别做吃力不讨好的分外之事。”

    没想到凤隶不以为意,仍保持一抹柔和微笑,道:“魏姑娘杏林高手,仅谦虚这方面,就胜过那些老头子许多。”她眼波微转,作出恍然大悟的样子,“魏姑娘如此推脱,莫不是介意郡主上次那一耳光?!好姑娘,快别记心上了罢,郡主她不是故意的!”

    常言道,打人不打脸,骂人不揭短。现下两个女子为着旁人的事情你一耳光我一耳光的,实在好没意思。

    这女人真不是善茬儿,明明讨厌暝华讨厌得要死!无忧心里腻透了,冷笑道:“我介意又如何!暝华郡主为着凤宰相一句戏言便侮辱我,还捎带上我主子,我怎能不记在心上?一个姑娘家,娼妓长娼妓短的,哼!”

    她竟可以当着旁人道出对郡主的不满,于我,这种痛快只是奢望罢了。凤隶忽生了同仇敌忾的好感,也就带了两分坦诚,指着自己道:“敌友尚未分明,姑娘你失言了。”

    无忧收好案上的瓶瓶盏盏,认真地看着凤隶,眼神笃定:“是友不一定,是敌不可能。暝华郡主心眼恁小,容不得人,凤大人一句做侍妾的话,不过是逼迫我家公子,就叫她那般不能忍,而你千真万确是宰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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