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诊病

    29. 诊病 (第3/3页)

着郡主,怎么竟成了不是?想着都替她委屈。”凤隶轻叹道。

    她不帮着熄火就罢了,怎么还可劲儿添柴鼓风。无忧静静跪在地上,睫毛都不曾抬一下,木偶泥胎一般,乐得看一场好戏。这次是赶上火头了,好在心中早有计较,不怕她殃及池鱼。

    暝华呸一声:“贱人,就会抓乖卖俏,假情假意。”她扫了众婢女一圈,神情刻薄而得意,“我再说一次,这个女人是凤哥哥派来照看我的,不是来指手画脚的。你们一样的身份,若再敢听她指使,便是自轻自贱,本郡主自会打发你们去该去的地方!”

    听着这极难堪的轻侮,凤隶却笑出声:“郡主何必这般与我怄气,难道因为他们听了我的,就命人把那花儿和炭再端进来不成?!”

    暝华明显吃了一噎,眼神几乎没把凤隶杀死,一字一字道:“想害我,你做梦!”

    “我怎么敢?”凤隶笑道:“诚如郡主所言,我是大人派来看顾郡主的,郡主若不好了,我也难辞其咎。我只盼郡主快快地好起来,我能了账,郡主也能遂愿去见大人。”

    这番话于情于理都是好的,可暝华却连连冷笑:“少废话,你若真盼我好,就去把凤哥哥请来——呵!别以为我不知道,凤哥哥昨晚在你房里是不是?是不是?”话音到最后变作厉声喝问。

    暝华这样说倒像把着寒的缘由怪在了凤隶身上,凤隶哪里能担这样的干系,忙蹲身道:“天大冤枉,当真不是!郡主若不信,自可养好了身子亲自问大人去。”

    一个女孩儿,怎么好跑去问男子夜晚宿在何处?暝华郡主咬了咬牙,白生生的闪着一星儿冷光,“你估摸着我不敢去,就故意拿这话来搪塞,我告诉你,我自有办法知道,等我拿住了证据,叫你好看!”

    “凡我说的,郡主只是不信。相府这样大,怎么见得大人一定在我屋里?郡主忘了,定璘湖对岸,一整个儿玉楼呢,大人兴致来了,要到里头逛逛也没准儿。”

    玉楼?无忧极少听西四苑的仆婢们提起这地方,只晓得那里全是女子,是一些攀权附贵的人送来给宰相当顽意儿的。

    “……郡主若真是脂粉英雄,就违了大人的命令,去到里头把那些妖精挨个儿审一遍,想来大人疼爱郡主,必不会怪罪的。”

    凤隶一边唇角微挑,颊边的梨涡漂亮极了,暝华被怄得说不出话来。玉楼一直是她心中隐痛,现下却被人专门拿来说事,便是凤栖梧没宿在那里,也足够叫这位小郡主妒得揪被面的了。

    无忧见暝华的五根手指几乎把锦被揪破,便垂首一拜,道:“郡主明鉴,凤大人昨晚在碧萝苑。”

    “碧萝苑?”暝华想了许久,才想起有这么个地儿,“他去那里做什么?”眉心一皱,乍然道:“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这惊急的一问,使无忧晃神,眼中显出些微疑惑,不由道:“郡主不知道么?”

    凤隶微笑,先回暝华:“无忧姑娘住着碧萝苑。”又看向无忧:“碧萝苑清净,郡主爱热闹,不常到那边,不知道姑娘住在那里也是常情。”

    西四苑那片儿多的是屋子,本来用做客房的,可凤栖梧很少留客,渐渐的也就闲置了,下人们每日打扫不过做做样子。就拿那碧萝苑来说,里头的藤萝都长疯了,也没个花匠去理理。

    难道竟是我错怪了她?无忧敛下心中纷乱,且应对眼前,谁知一抬眼,便对上暝华凑近的嫉恨目光:“在你那儿?”

    先有宰相要无忧做侍妾的铺垫,现在他又去了无忧住处,任谁都没法不做一番联想。无忧心头一惊,忙细细解释:“凤大人有些要事要问我家公子,刚要离开,便下雨了,因此才和凤护卫留宿,郡主若不信,可使人去问凤护卫。”

    听到是凤麟同行,有了对证,加上无忧说得冠冕,暝华已然妒火全消,目光明显和缓下来,“你且起来,我自然会去问。那什么公子,光听名字就知是鼠窃狗偷之流,你难保干净,以后别来这边晃悠,惹人丧气!”

    这果真是个姑娘?街上的妇人也比她有口德些!无忧死死皱眉,若非计策未完,她必定甩手离开。

    “郡主此后不必和隶姑娘斗气了,凤大人其实不喜欢你们两个。”

    “什么?”

    无忧知道暝华不是没听见,从那表情就能知道她听见了,并且非常非常地羞愤,但她一点不退缩,反而更笃定地重复一遍:

    “我说宰相他不喜欢你们,他已经有心上人了。”

    暝华猛地掀开被子,一脚踢过去,跳下床来扑到她身上又掐又骂:“贱人,你再说一遍!你再敢说一遍!——我撕烂你的嘴!腌臜下流的东西,他喜欢谁轮得到你来说?你也配说?”

    她下死劲儿扯住无忧的头发,左右开弓连打几个嘴巴,骂道:“是,他不喜欢我不喜欢全天下,就喜欢你是不是?呸!娼妇不照照自己的鬼样子!谁不知道你和你那不男不女的主子打哪儿来的,便是跪着给人*心都污人的脚,就是路过也臭一条街顽意儿罢了!”说着,照脸啐了一口。

    凤隶掏出手绢来掩了掩口鼻。本以为无忧有胆子激怒暝华,就有法子对付,没想到她只是倒在地上任打任骂,丁点反抗的意思也没有。暝华郡主可是练过的人,她那手劲儿岂是开玩笑的,等她出完气,人也差不多死透了。如此一想,凤隶忙抢上去拽住无忧,一个旋转避开郡主将她按在屏风上,喝道:“吃错药了,胡嚼什么?到底怎么回事,快和郡主解释解释!”一边说一边微微做眼色。

    无忧轻轻推开凤隶,“郡主与其与我们过不去,不如留些力气去对付正主儿,凤宰相可是极喜欢那个人,连睡觉都念那人的名字。”无忧缓了声气,冷笑道:“不知郡主可知道此人——熹微。”

    这下不止暝华,连凤隶都愣住。

    熹微,暝华怎么可能不知道?她太知道了!暝华,熹微,熹微,暝华,这正是自己的名字啊!

    暝华郡主紧紧抓住无忧,一脸难以相信:“谁?”眸光像是复燃的草灰,一波比一波更亮。

    她的确是少见的美人,宛如刚绽放的玫瑰花儿,娇俏喷香,美得毫不掩饰。

    “熹微。昨晚我守夜时听见的,凤宰相在梦中不停唤着这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