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章 不是朕做的
第二百二十章 不是朕做的 (第1/3页)
隔着门,还能听见小宫女哀哀戚戚的抽泣声,似一曲悲婉绵长的歌曲,剪不断,理还乱。沈韵真拥被而坐,寝殿里的地龙暖意熏人,烤的人有些昏昏欲睡。
她的手扶在平摊的小腹上,肚子痛,腰也痛,那感觉仿佛有人将她的筋脉一根一根的从身体里剥离出来。她依然坐着不动,忍受这痛苦似小虫一般慢慢席卷周身肌理。
她的思绪很乱,乱的她捂住脸颊,无力思考,头脑疲惫而沉重,仿佛那是一架陈腐的马车,日积月累形成了厚实的铁锈,再也难以发动。
孩子,孩子,孩子。她不敢继续往下想,亦不敢闭上眼睛。一旦闭上眼睛,她就看见漫天漫地的殷红色彩,那是血,那是她孩子的血,正舒缓的向她流淌。
房门忽然被打开,带进一股凉意,她听到有人走进来,却没有理会。
脚步渐渐向她走进,直到掀起幔帐。
南景霈在她床前站了一会儿,似一尊塑像般静静的望着她。良久,他忽然伸手去摸她的额头。
她的额头微微发现,显然是有些发烧。
她似有些嫌弃,将身子往后缩了一缩,躲开了他的手。
南景霈重重的呼出一口气,伏下身温柔的望着她:“你身子还没好,怎么不躺着休息呢?”
沈韵真的目光渐渐移到他的脸庞上,那张熟悉而清晰的脸孔在今日看来却让她感到陌生。她呆呆注视着这张俊朗的面容,良久,她才决然摇摇头。
南景霈有些尴尬,仍旧耐心的坐下来,双手抚上她的肩膀,温声细语的说道:“你听朕给你解释。”
她不说话,双手捂住耳朵。
南景霈眉心微微一跳,似被点击一般迅速缩回手。
“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他双手撑在床榻上,身体前倾,正好能凑到沈韵真身边:“你完全误会了,那也是朕的孩子,朕怎么会那样狠心?”
狠心?怎么会?沈韵真轻轻哼了一声,目光微侧,终于斜睨着南景霈的眸子。
“不是你强迫我吃那盘海棠酥的吗?”她问。
南景霈重重喘息着,两道浓眉紧蹙,有些说不出话。难道在她的眼中,他会是那样冷血无情的人吗?就算他是,难道她们千百个日日夜夜,朝夕相处,都不能让她对他多出一份特殊的信任吗?
他在进来之前,刘二月就已经把那件事情完完本本的说给他听。他依然感知到事情的复杂,甚至有些后悔,不该不由分说强迫她吃东西,可他当时只是为了她的身体着想。他只是担心过甚,一时压不住火气。
他并不是那种残忍到连自己的亲生骨肉都能残害的人呐!
她抱着膝盖坐在那里,轻轻把下颌垫在膝盖上,黑瀑似的长发披散着,仿佛夜幕银河。
她静静的坐在那里,直到月色降沉,黑暗中只能听到她柔软的呼吸声。他也坐在那里,做的双腿发麻。
谯楼之上,三更鼓响,他忽的打了个寒颤,意识似在一瞬间清晰起来。
惨白的月色透过未上窗板的房间里,照的一地银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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