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 野蛮生长

    第八十九章 野蛮生长 (第3/3页)

有牺牲。我知道!我早就知道,我不怕,我从来就没怕过!……我能穿上这身军装,我骄傲!我没给我爸爸丢脸……”

    “是是是,骄傲。”南曲抱着陆浅,安抚她。

    陆浅抱着南曲,语无伦次的哭道:“江尔易他那么好……”

    “都好。”南曲温柔的抚着陆浅的脑袋。靳长风觉得,南教主这辈子所有的母性光环,全在这一刻给了陆浅。

    “嗯,都好。”陆浅吸吸鼻子,“乔深也好,好得不得了,所以我不能耽误他。不能眼睁睁的让他看着我流血、看着我牺牲……”

    “不许胡说八道!”南曲把陆浅推给靳长风,“看好她。”

    “啊?”

    见南曲拿了车钥匙正在穿鞋,靳长风赶紧扶住陆浅,问了一句,“你去哪儿?”

    南曲没答,摔上门就走了。

    进了电梯,她拨通一个熟悉的电话:“邵总,有空出来吃宵夜不?”

    “行,约哪儿?”接到南曲的电话,邵然受宠若惊。“

    南曲问:“你在哪儿?”

    邵然偷偷看了一眼书房,回:“我在老乔家里。”

    “那要不你把他也一起叫上?”

    “那估计不行。”邵然说,“老乔被他妈拎进书房仨小时了,现在还没出来。”

    “三小时?”南曲感叹,“是个狠人!”

    “那可不!”邵然兴致勃勃地说,“我这辈子就服三个女人,除了我妈和你以外,最服的就是我舅妈了!”

    “你舅妈?”南曲拧动车钥匙,突然停下,“你舅妈不是周云澜吗?”

    “是啊!”听南曲这语气好像很惊讶,邵然问,“怎么了?”

    南曲深吸一口气,冷静下来,问:“你是说,乔深是周云澜的儿子?”

    邵然倒是迷糊了:“我没跟你说过乔深是我表弟吗?”

    南曲沉默了一阵,才说:“我一直以为,你俩是朋友。”

    “就他那狗脾气,要不是沾亲带故的,老子倒八辈子血霉也不跟他当朋友!那小子处处压我一头,跟他当朋友不是找虐么!”吐槽了一波,邵然问,“对了,约哪儿?”

    “对不起,突然想起有点事要处理,改天吧!”南曲匆匆挂了电话打道回府。

    回到家时,陆浅已经睡着了,南曲憋到嗓子眼的秘密,又不得不往下压住。

    第二天是江尔易的追悼会,根据家属的意思,烈士追悼会安排在星城殡仪馆举行。

    天气一如既往地阴沉,细雨朦胧,万物垂泪。

    雪白的墙壁上,挂着黑色的挽联。江尔易的遗体安详的躺在白菊中间,低沉的哀乐在空旷的殡仪馆内响起。陆浅和战友们,也纷纷穿上了军装和消防服,冒着风雨前来送他这最后一程。

    江妈妈亲手把悼念的白菊别在陆浅的袖子上,她憔悴得不成样子,在江爸爸的搀扶下才勉强站稳。手里的纸巾泪湿了一张又一张,最后只剩下干涩的眼眶,一滴眼泪也挤不出来。

    没有什么比无声的悼念更让人心酸,默哀三分钟后,支队长萧蓬生上前宣读了公安部批准江尔易同志为烈士的决定。

    陆浅实在听不下去了,在大队长点头的情况下,她捂着嘴逃了出去。走廊上的花圈,一个接着一个,白字黑字的挽联,刺痛了陆浅的眼。

    她紧紧地攥着兜里那副没勇气拆开的信,一口气冲到殡仪馆门口,不顾形象蹲在地上,嚎啕大哭,任由瓢泼大雨打在身上。

    不知哭了多久,雨突然停了。

    陆浅抬起头,泪眼朦胧中,看到了乔深。他穿着黑色西服,站在门口,默默地帮她撑了一把黑伞……

    像初见她时一样,把手臂递给她,说:“借给你,擦擦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