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八、一目五先生

    正文 八、一目五先生 (第3/3页)

我一直想问,这个老薛是干嘛的?”

    小柴把摄像机关掉,笑了笑说道,“老薛干什么不重要,他的姑父姓敬,这个是关键。”说完又隐晦的提到一个人名。

    任凯大吃一惊,这位可是在电视一套上经常看到,为人方正,民望极高,现在虽然自请退出中枢,可威势更胜。继而一想其中关节,心里有些感动。

    “老薛这个人有些傲,极有主见,城府又深,从不轻易许诺。我也是勉强入他的眼,仅限于一起游玩。这也许是一场机缘,就看咱们有这个造化没有。”小柴走近任凯,在他耳边轻声说道。

    “你不要牵扯进来。这种家庭出身的,有几个省油的灯,也许咱们一碰头,人家就明白怎么回事了。让人看轻了没什么,就怕恶了交情,反遭其噬啊。”任凯目视好友,也不轻言感谢,从记事以来,将近四十年的交情,早让几人结为生死。

    “嗯,所以我什么都没说。有枣没枣,总要打一竿子。”小柴唏嘘说道,心有凄然。

    “没有那么糟糕。况且,我只是略受波及。天塌了,自然有高个。我只不过是个路人乙。”任凯笑了笑,安慰友人,笑容深处却有道不明的意味隐现。

    “对了,你弟这次出来好像心事重重的,我没好意思问。”任凯转移了话题,缓缓说道。

    “他那个合伙人,叫五子还是小五,不知道怎么搞得,银行户头单月流水就几个亿,让经侦队盯上已经秘密抓捕了。事情过了一个月,他们才知道。可能具体的账目不是太好交代。不过,据二国栋说,和他们其他人关联不大,最多就问个话。毕竟是合伙人,锅里盆里轮勺子也轮了好几年。这一进去,再想出来就难了。所以,兔死狐悲,心里免不了有些放不下。”小柴吧扎着嘴,摇头说道。

    “哦。齐红艳不是想要移民吗?她走不了,你可以让你弟和你一起过去。多伦多环境虽然不如早些年,不过华人比以前多了,住一个小区,听说都感觉不到在国外,跟H海郊区差不多。”任凯略微思忖了一下,试探着说道。

    “我早说了,他不去。他说热闹了半辈子,临老让去外边冷冷清清,还不如现在把他埋了,反倒痛快。再说,安然和齐红艳也不对付。二国栋不去,我也懒得找齐红艳。”小柴苦笑着说道。

    “呵呵,刘姥姥呢,我看他可没以前能说了。”任凯笑嘻嘻的说道。

    小柴白了他一眼,骂道,“你是真以为我是刚度啊,想试探就明着说,少拐弯。怪不得你老婆说你越来越像岳不群。老薛,我弟我就装傻说了。刘姥姥,你自己问去。”说完,轻轻拍了拍任凯的脸,转身走了。

    “呵呵。”任凯轻抚被拍的脸颊,没有感到意外。曾经年少的友人,摸爬滚打,俨然已经从社会大学毕业,不再是可以欺凌的新兵蛋。

    看着小柴远去,任凯并没有找刘姥姥,而是拿起手机,拨通一个电话,“牛哥,再帮忙查个人…谢谢。”

    不远处挂着哈达的喂桑炉斜对面,有一上了年纪的老喇嘛带着石头眼镜箕坐于地,聚精会神的在一块红色木板上刻着经文。他身边有一小松鼠,泰然自若,旁若无人。

    “听小柴说,你轮着人头试探。来,到我这了,也别例外。”刘小军迈着方步走到跟前,拍了拍任凯的肩膀笑道。

    “呵呵,咱们这五人,只有你在体制内。要说你什么都不知道,那我可要好好和你唠唠了。可既然你知道了点什么,你却装作什么都不知道,这个就让我有些费解了。”任凯也没有解释什么,依着本性张嘴就说,一点也不像刚才的阴柔绵软。

    “呵呵,《子不语》里记载浙中有五奇鬼,他有个很有趣的别名,一目五先生。一鬼嗅则其人病,五鬼共嗅则其人死。但这个鬼怪不吃善人,不吃恶人,福禄高的人也不吃,吃什么?不善不恶、无福无禄。”刘姥姥老神在在,没有在意任凯的话,讲起了故事,“这些年,你的一些事情,我们都很清楚。大家都没有规劝你什么,并不是我们想和你厘清界限。而主要是,我们都不知道什么是对什么是错。我们没有一目五先生的辨识能力啊。现在你想做先生来看我们几个有没有善人,有没人恶人。别人怎么想,我不清楚。单我个人来讲,吾心甚慰。不过记住,眼睛看到的不一定就是真相。呵呵。”刘姥姥说完不等任凯出声,又踱着方步走了。

    任凯笑嘻嘻的听完故事,又笑嘻嘻的看着刘姥姥走远,心里终于放下一块大石头。边走边喃喃自语,“掩耳盗铃?哼哼,我不堵自己的耳朵,我要堵你的耳朵。”

    其时,轻风徐来,日上中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