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第十章 (第2/3页)

有忧,有时欢乐得忘怀自己,有时悲苦得难诉心扉,有时感叹时光太短,欢乐不长,有时愤慨日子太长,辛酸难度。可是不管邹顺过着什么样的日子,他心里一直有一方净土,外人难以知晓,自己也不常想起,但这不常想起就代表忘记吗?不!有的东西不能时常在脑海中出现,那是因为已经刻在了自己的骨子里,储存在了自己的骨髓里,流动在自己的血液里。王洁,他一直不愿提起,但他却不得不想起。他不知道时光这条老狗会如何待她,也不知道她是否会在斗转星移中渐渐从自己脑海里消失,他只知道,在自己十二三岁的年纪,脑海中一直抹不掉她的身影。

    终于还是来到了领通知书的日子,虽然邹顺对成绩没什么期待,但不代表他没信心去领通知书,如果幸运的话,在经过王洁家门前时或许还能看她一眼。

    当他和箫鹏走到教室门口,刚准备进去,迎面碰到了一个平时不怎么熟的同学出来,他皮笑肉不笑地说:“邹顺,恭喜你啊,考了年级第一。”邹顺看了他一眼,听他的语气,结合他那表情,邹顺瞬间就判断出他在骗自己,只甩给他一句“你继续吹”,便和箫鹏踏进教室。

    一进教室,发现一群人围在一个角落里,在低声讨论着,有的人极力控制自己的情绪,一言不发,有的人极力控制自己的喜悦,尽量表现得自然,有的人则和身边的同伴聊着自己哪科高出了自己的预期,哪科又比自己的预期低。邹顺从他们的表情,猜出了他们看的是成绩表。

    虽然邹顺也想去看,但看到那么多人,想想还是一会再去,只是这时冯宗炜走了过来,他是刚从人群中挤出来的。看到邹顺,走过来语气平淡地说了一句:“没想到你小子这么厉害,能拿到年级第一。”

    这是今天邹顺第二次听到这话,他知道冯宗炜不会拿这个开玩笑,但依旧难以置信,问道:“你小子不会拿我开涮吧?”

    冯宗炜见邹顺不相信他,恹恹地回了句:“爱信不信。”

    邹顺见他这般,知道这事恐怕是真的,再看到他那黯然的神色,心想他成绩肯定不如人意,不然不会这般。

    邹顺刚想起身去一览自己的成绩时,班主任林雨君进来了。她进来之后讲了很多,邹顺只记得一句:“成绩表我相信你们也看了,我们班上考的也不错,尤其是邹顺同学,考了年级第一……”

    本来是简简单单的看成绩,之前邹顺都还能够心平气静地去看,可是等他知道自己是年级第一之后,却不敢去看了,只是因为害怕同学说他太过高兴太过关注自己的成绩,所以便不好意思正大光明地去看,这说来实在讽刺,成绩最好的同学却不好意思去看自己的成绩,说出去不知有几人会信,又不知有几人会深有感触。

    邹顺的这个毛病是从小学就落下的,五年级的期末考试,考完之后领通知书,那一年的前三名奖品是一个书包,当时还没有去操场上集合,但是有几个老师已经陆陆续续把书包摆在了主席台上,邹顺他们被老师们勒令回教室坐着。但那一群孩子哪里坐得住,难免疯玩,打打闹闹难免在桌子上跳上跳下,邹顺像一个演习了无数遍的士兵一样在桌子上腾起跃下,身法娴熟之至。可是,就在其中一次他准备跃下之时,或许是窗外一只蝴蝶恰巧飞过,夺取了他的视线,也或许是窗外阳光正好,透过斑驳树影依稀洒落,洒入了他的眼帘,抑或是窗外老师们忙碌的身影吸引了他,总之,他把目光停在了窗子上一点一秒,就因为这一点一秒,下面的一位同学就说道:“邹顺,在看你的书包啊?”天知道当时的邹顺心里是多么委屈,是多么羞赧,是多么愤怒。

    后来邹顺便不敢把眼光聚焦在奖品上——如果那奖品有自己的一份,甚至连成绩单都不敢正大光明地去看,不知道这是不是托那位同学的福。

    最终邹顺在离校之前瞟了一眼成绩表,只看到了自己的名字是第一个,连成绩也没好好看,当然,成绩可以在自己的通知书上看。

    回家的路上,邹顺只有一个念头:自己是可以的!

    假期日子甚是无聊,邹顺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做什么,但时间就是这么流去了。

    还好这是寒假,不消几天他又会回到学校,看到那群可爱的人。半年前,要去报名时他还满心不情愿,但半年之后,自己竟然开始喜欢这初中生活,喜欢那自由自在无人管束的生活,可他只要想到王洁,想到曾经的情情景景,便又不免唏嘘,就像背叛了自己心心恋恋的人儿一样。

    王洁现读五年级,成绩还是如同以前,长期位列前茅,不过她的班上竞争要激烈的多,竞争主要发生在三个女生和三个男生之间,这六人在上一个儿童节时还一起跳了一支舞,说实话,这三对真可以说是郎才女貌,男儿英俊,女儿貌美。

    当时对这个儿童节,邹顺是没有多少好感的,他原以为在这最后的一次活动上可以和王洁再同台演出一次,但事与愿违,王洁被拉去跳舞,主持人的位置便放给了另一个新转来的同学,从此邹顺和王洁两人再难有所联系。

    那段日子邹顺过得很是浑噩,但亦有苦中之乐,那便是去看王洁他们排练舞蹈,虽然那群人中没有自己,但不管怎样,只要看到她那如水的眼眸,一切烦心就都烟消云散,感觉世间就只剩下了他和她那如水的眼睛。如果可以,他愿意就这么一直静静地看下去……

    往事已矣,如今邹顺回顾往昔,只觉一阵脸红,当时自己竟是如此脸薄,在初中磨砺半年,各个方面都有了极大的变化,心智相较以前虽不说有天壤之别,但也值得刮目相看,再次相见,自己一定能在她面前表现得落落大方。

    他期待着一个重逢的机会。

    这个机会并没有让他等太久,那是阳历一月的一个寒风凛冽的日子,天上没有飘雪,地上凝结有霜,吹来的风干燥、冰冷,十分刺骨,那是一个除了眼睛,最好不要露出其他表皮细胞的日子。虽然天气如此这般,但却难减将要过年的人家的热情,他们充满对未来的希望以及对美好生活的向往,王笑笑的外婆便是他们中的一员。不管天如何寒冷,都无法消减王笑笑外婆家里的热闹气氛,这热闹也不是凭空产生的,而是因为王笑笑的外婆家里今天杀年猪。

    杀年猪在农村可算得上一件天大的事,农民一年从头忙到尾,也就只有过年能有几天清闲日子。猪是自己喂的,是一把一把的猪草,一碗一碗的苞谷面喂大的,和街上那些饲料猪肉完全是两码事。据一些老年人说,以前日子不好过的时候,猪还有一个功能,那时全社就只有一头猪,田地里是找不到什么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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