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远赴婚宴手机丢失
正文 远赴婚宴手机丢失 (第2/3页)
求导致业态的产生,这是社会经济学的基本原理。
现在的便河广场,在建国之前,是一条河,不宽,四五米的样子,但脏乱差,与臭水沟没什么区别,沿河两岸的居民,都在这里涮马桶,倒便壶,所以这条河叫便河,五十年代初期填平的,不过保留了环绕中山公园的河流,还叫便河。
看官如若不信,可以打开高德地图去搜索。
话说“满红楼”内的一帮妓者,荆州市一解放,她们立马失业,不过政府并没有放弃她们(不像当下的政策,下岗了,没人管你,死活自己去想办法),有病的治病,愿意回家的回家,不愿意回家的,留下来培训,大约有十多个人最后都分配到荆州棉纺织厂,从事织女工作,从妓者到织女,换了个行业,但活累,三班倒,有几个中途就偷偷跑掉了,原来宽衣解带半小时,所有工作完成,你愉悦我享受,何乐而不为?现在累死累活,一天八小时手脚不停息,受不了。
最终留下来的有大姨妈、八姨妈、三姨妈、五姨妈、十三姨妈,她们还是住在“满红楼”,满红楼的产权,被政府给没收充公,再实行重新分配,一间一间的房子,分给有需求的那些贫下中农和工人阶级,留下来不向阳的几小间,分给这几位姨妈。
十三姨妈年龄最小,49年解放时,她才十三岁,不过已经被摧残的丧失生育能力,八十年代末,想着自己这辈子会孤独终老,听人劝,通过介绍,收养了一个男孩,随自己姓雷名军。
都说觉楼街那地方的风水不好,阴气重,本来只有天井处能见到阳光的地方,却被几棵参天大树遮盖,白天都鲜有像样的光明,加上每个天井中间有口水井,据说水井里被投进去过不少不听话且屡教不改的雏妓,更是瘆人。
不管怎样,反正从觉楼街出来的孩子,没几个成器的,而雷军是最不成器的那种,养母的宠爱与从小生活的环境,导致他混到荆州“东邪”的舵主,这些都是事实。
“东邪”凭着拆迁款和分来的回迁房,再发展壮大自己的队伍,逐渐成东城一霸,他心狠手辣,办事绝不拖泥带水,连“西毒”都敬他三分。
这与射雕英雄传里的“东邪”黄岛主,完全判若两人。
不过他最近比较烦,也比较忙,传来风声,有人告诉他市公安局成立了专案组,在“打黑除恶”的行动中,要将他绳之以法。
其实他还真没什么把柄落到那帮警察的手里,平时偷拿卡要勒索与打砸抢的那些事,都是小兄弟干的,这家伙鬼的很,从不亲自动手,即使报警或者被抓,与他无关——帮会有帮会的规矩,你被抓被判,自己扛着,你的全家老小生活费帮会出,如果你胆敢背叛,对不起,可能你会全家遭殃。
不过他有个心结,隐藏很深的心结,就是他还背负着一条命案,这条命案只有他知道,还有,还有杨梦知道,杨梦是他的隐患,他每每想到这些,会心惊肉跳。
他后悔新婚之夜自己的鲁莽,在玩SM时,杨梦不从,他卡住杨梦的脖子,对她说:你信不信老子弄死你?老子弄死你就像弄死一只蚂蚁,你知道十多年前三湾路那个被强奸勒死的女人吗?那就是老子干的、、、、、、。
八
所谓:行到水尽处,坐看云起时。
柳岳和褚荔一直坐着,客房里没云看,有云也是乌云,心底是一片乌云密布啊,看着手机,都盯着褚荔的手机,就像一个钓者,钩放下去,等着漂颤动的那一刻。
此刻手机屏幕是河水,那IPHONE定位图标就是鱼漂,漂不动,就只能等,死等!
大约四点左右,漂动了!
柳岳和褚荔比钓者还要兴奋,心都提到嗓子眼了!
一平如镜的河面,漂在中央赫然闪动!
动了!
自己手机定位的图标动了!
我的妈呀!
还真是在动耶!
耶!
柳岳看着手机图标的位置,就在宾馆,从宾馆后院往客房这边慢慢地移过来。
自北向南移过来!
忽快忽慢,但还是在移动。
他俩不敢打电话进去,怕惊动了鱼,不!怕惊动了捡他手机的人,他俩看着图标移动,赶紧关门,朝楼下飞奔过去。
幸福的图标此刻就在眼前晃动,那个捡手机的人,应该就在附近,大厅?不,走廊?啊?不,还在后院。
他俩慌慌张张地东张西望,图标的移动突然停下来了!
最后一次闪动是在大厅。
他俩跑到大厅,除了俩前台服务员之外,没别人。
你俩谁捡我手机了?柳岳额头上冒汗,气喘吁吁地问道。
没有啊!两服务员异口同声答道。
不可能啊?明明刚才手机信号在这里停留,刚才有什么人进出过吗?褚荔问道。
没!没注意,哦!好像没有,不,我们餐饮部刘经理刚才回她办公室去了,其实进进出出的人不计其数,她俩回答的是:刚才,刚才也就是一分钟左右的时间,这一分钟左右的时间,确实只有刘经理进来过。
餐饮部刘经理?柳岳见过她,刚丢手机时,回去寻找,那刘经理在门口正与服务员训话呢!
她是从后院进来的吗?
不是啊!她是开车的,从前门停车场进来的,短发服务员答道。
柳岳又低头看了看手上的图标,还是没动,怪事!他妈的,柳岳暗自骂道。他可以肯定不是前台那两个服务员捡手机,因为图标是从后院移动过来的,她们一看就是在忙活自己的统计或者其它活,没移动。从她们的正常反应也能看出她们没藏手机。
你们刘经理在哪个办公室?他问道。
就在后面三号楼的101办公室,要不,您去找她?
柳岳再次失望地望着一动不动的漂,心瞬间阴沉下来。
行吧!咱俩去问问她,褚荔拉起还在看图标的柳岳,自己也上来死盯着那漂,恨不得从漂上盯出鱼来,双双往101办公室走去。
刘经理确实在办公室,也确实刚进来,刚坐下歇口气,就见一男一女匆匆走进来,没任何前奏,直接开门见山。
——您是刘经理吧!柳岳和褚荔腿迈进门,问话比腿迈的还快。
是啊!你俩这是?你俩有什么事吗?刘经理已看出两人着急的样子,一定是出了什么事。
这样的!柳岳悄悄打开手机的录像功能,回道:我俩住202,中午参加完婚宴,回头发现手机丢了。
手机丢了?丢哪儿了?刘经理问道,她语速缓和,是因为她处理类似的事情多了。
应该是丢到餐厅了,吃饭时还用过的,散席后回客房发现手机没拿,转回来找,就找不到了!褚荔把大致的来龙去脉又细说了一遍。
那!刘经理能看出这两人应该来回找过不少遍,本来是想说找过没有?打过自己的电话没有?这类的话,想想是废话就忍住了,继续道:你能大概确定是谁捡了吗?客人?还是我们服务员?
不知道!柳岳的脑海里闪现出那个宝宝的母亲春蛾,他不由自主地摇摇头。
褚荔在回想刚才服务员的话,手机图标就在大厅出现过,而大厅只有刘经理一人移动,只是移动的方向与手机图标移动的方向相反,就插话道:您刚才是从前面停车场进来的吗?
是啊!怎么啦?刘经理看出褚荔怀疑的目光和语气,反问道。
哦!柳岳回道:是这样的,我把手机追踪定位已经打开了,刚才手机信号显示就在大厅,可是我俩过去,信号就断了、、、、、、。
刘经理从桌子后面的班椅上站起来,柳岳赶紧把录像功能关掉,手机背对着里面,迅速打开IPHONE追踪页面。
您看!
刘经理扫了一眼柳岳手机里的界面,没什么异样,说道:这样的,如果你们怀疑手机被我们服务员捡了,我可以把他们都叫过来,就是我们餐饮部的当班服务员叫过来,你们挨个辨认或者盘问,都行!要不报警也行?
按常理她应该把当班服务员都叫到会议室,挨着问话的,可是看柳岳他俩很没礼貌的样子,甚至还怀疑到她本人,尤其是柳岳刚刚悄悄录像的小动作被她识破,从心里感到有些厌恶,所以才故意这么说。
褚荔看出她的不高兴,不高兴怎么啦?手机就是在你餐厅丢的,不是你们服务员还能有谁?
她怒气冲冲地答道:那就请您把服务员都叫过来,我们问,她知道即使问也问不出所以然,没人会承认,但人在气头上,就这脾气。
柳岳看两人都快吵起来,赶紧转身站到两人中间,正待开口,忽然又看到手机里的漂动了一下,当下一惊。
快看!
手机有信号了,在大厅里呢!
确实!
屏幕显示,漂确实在前面大厅里晃荡,而且晃动的很厉害。
就像大鱼咬钩的那种抖动。
柳岳顾不了褚荔和刘经理的反应,他此刻的速度应该比刘翔和苏炳添还快,箭一般向宾馆前厅射去。
离弦的箭再次射到大厅,没看到异样的人,前台除两个服务员之外,还有俩人在登记,俩白发苍苍的老人,一看就是从外地来的,知识分子的气质。
图标在来回晃动,而两位老人身形没动。
怎么回事?
柳岳脑子里嗡地一声,快炸了,这他妈真见鬼了。
见鬼啦!
大白天见活鬼了!
他都要疯了,大口大口喘着粗气,一手攥着手机,一手死死地揪着自己的头发。
九
褚荔和刘经理也匆匆赶过来,褚荔赶过来是情理之中,而刘经理赶过来是不由自主,她想撇清责任,也希望他俩找到手机,人之初性本善嘛!
怎么啦?
两双眼睛看着绝望的柳岳,再移到他的手机屏幕上,那图标分明在动啊!
褚荔脑子还算冷静,她反应过来了,反应过来了!
柳岳,她撕心裂肺地大叫道:柳岳!手机!肯定是在宾馆里,她一字一句地斩钉截铁地说道:这个定位显示的地点没错,但!不是在一层,不在这个大厅,是在234层的同一位置。
同一位置?
柳岳也恍然大悟,他傻吗?
不傻!
人在焦急时,方寸一乱,很简单的常理,就是一根筋地反应不过来。
——手机可以定位到地点,但定位不到楼层。
二楼?
他俩的202房间,正对着下面的大厅,首先可以排除,因为发现手机不见时,第一时间打就关机,肯定不在自己的房间。
那就是201、203、204三个房间了!
三人顾不上大厅另外四人的目光,也没走电梯,赶紧从消防楼梯朝上跑,201、203都没人住,204也是空的,敲门没人回应,刘经理就给前台打电话,那301到304呢?
看着光标还在闪动,他们确定应该是301到304房间或者401到404房间。
302有人住,301到304被人预定了,还没来,402有人住,403和401一小时前退房,应该在做保洁吧!楼下前台的小姐也在配合破案,哦!她多了一句嘴:
402好像是雷军他们在里面。。
302?
302房间此时斗争的格外高潮。
杨梦10月17日晚,也就是昨夜,在朋友家里打了半宿麻将,手忒背,一直输一直输,本来说好打到12点最后一圈,另外三人看她脸色阴沉,又陪着熬了一个多小时才散场,输赢不用说了,关键是杨梦回家后腰酸背疼的,澡也没洗,倒头就睡。
下午提前过来找应东生那小子,楼里楼外转遍了也没看见,问其他服务员,都说没看见,打电话不接,她嘴里骂骂咧咧地骂着这小子,跑了和尚跑不了庙,本宫我今天不走了,就在这等你上班。
话虽这么说,其实她还得办其它正事呢。
她到302房间时,一看时间,三点不到,估计吴奇马上就要来了,于是先把空调打开,调到28度,脱了衣服,洗个澡再说。
宾馆的热水很给力,水温合适水压也高,从头洗到脚,洗着洗着,摸到自己满身的伤痕,不由得悲从心来,蹲在淋浴间痛哭一场。
哭吧哭吧,哭着想着,想着日子还得过,又重新把脸洗过一遍,光着屁股回到床边,边穿内衣边思索着,忽然一个恶作剧的念头闪现出来:
穿衣服干嘛?
本宫我今天就是来约炮的,怎么啦?
待会还要脱,多麻烦啊?
再说吴奇那熊样,窝窝囊囊的那熊样,他敢脱我衣服吗?给他一万个胆,估计他也不敢,既然他不敢脱,我就脱给他看,你梦寐以求辗转反侧的女神,是什么样!
还女神呢!
简直就是一疯子,不过疯子也是被恶魔逼疯的!
顾不了那么多了,本宫今天就是要疯狂一次,你奈我何?
吴奇敲门进来时,是从刚好一人宽的门缝里钻进来的,女神就在门背后,他一眼望去,已是魂飞魄散。
我的妈呀!
杨梦一丝不挂就在他眼前。
眨一眨眼,真的!
你!
你?
你、、、、、、。
一个魂飞魄散的小警察,瞬间空白,他语无伦次,颤抖的心颤抖的手,颤抖的双腿浑身发抖。
我?
我怎么啦?
——杨梦故作正经道。
吴奇从昨夜到今天,一直在设想无数种可能,但这种可能,是万万不会想到的,杨梦就站在那里,一丝不挂站在那里,雪白的肌肤,一对白兔微微颤动在他面前,距离快接近零,呼吸已随女神的嘴,向他扭曲的脸,扑面而来。
他到底是受过专业的警察培训,心里素质再差,也是职业人士,一把抓住杨梦去关门的手,脚后跟就插进门缝,说道:你!你把衣服穿上。
——门是关了,但没管严实,他踏进宾馆的后门,这点就设计完了,他要给自己留个后路,免得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杨梦已经料到他这惊恐的表情,这正是她所需要的,惊心动魄呢!本宫就是要故意吓唬吓唬你,约炮嘛!给你一个惊喜,好不好啊?
她边说边跳到床边,拿起浴巾围在胸前,把一个中心两个基本点都围住,再从床头柜上取一只烟,点燃,烟雾缭绕朦朦胧胧中,像逗傻子似的,看吴奇下一步怎么办?
吴奇反身关门的动作,是必须做到熟练自然的,他没让女神看出异样。
第一步动作做完,看着女神围上浴巾,心情逐渐平复一些,心里念叨着:你有你的千条计,我有我的老主意。
镇静地问道:你约我来,是有什么事吗?
杨梦笑盈盈地望着他,故意装出发呆的样子,回道:你过来一点行吗?又不是没见过女人,咱俩老同学了,怕我吃了你不成?
吴奇定了定神,朝前迈了几步,离女神还有三步之遥。
我呢,是找你有正事,也有不正经的事情。杨梦边回答他边从床边站起来,向前跨了一步,一伸手,就搂住警察的脖子。
吴奇反应再快,也不会料到她出手这么敏捷,刚待挣脱。
门!
哗地一声,被撞开了!
十
柳岳、褚荔、餐饮部刘经理三人,从消防楼梯赶到3楼一看,走道里空无一人。
关键是追踪信号又没了。
河中间的漂,又死死地定在那儿,一动不动。
漂动则有鱼,漂不动,不代表没鱼,也许鱼在漂下游动呢?
同理,追踪信号不动,说明捡手机的人就停留在那里,或者停留在那里关机,或者关机走人。
只有这三种可能。
第三种可能出现,就是一个时间差的问题,这么短的时间,捡手机的人不会飞,他一定就在这栋楼里。
这些当然是笔者的分析,当事人没那么冷静,就像一个初钓者,看着漂动而又见不到鱼,恨不得扑下去钻到水底看个究竟。
柳岳此刻就是这种逻辑,不过他更简单一些,既然302有人,那就先敲302的门,进去看看是什么人。
不用敲!
门本来就没关严实。
他扬手准备敲门时,眼睛一亮,门边有条缝,大约不到10MM的光从内面透出来,当下心中一喜,敲的手型没变,手指关节朝外手心向内,手背顺势就把门推开了。
褚荔和刘经理速度差他一步,在后面也跟着过来,身子差一步但视线不差,三双眼睛从搜寻的目光变成诧异的眼神。
看到一幕生动的春宫画面。
杨梦去搂吴奇脖子的姿态,正好影响了她胸前浴巾的扎束,浴巾在那一瞬间徐徐向下滑去、、、、、、。
这!
这尴尬的场面只有在电影和小说里会出现,当现实生活中出现,且猝不及防地扑面而来时,让现场的五个人定格在那里。
如果拍电影后期剪辑,估计导演会让杨梦借位遮掩,五人定格的画面停留三秒左右。
不过这不是拍电影,杨梦也不懂错位与借位,她的第一反应就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浴巾从半空中拉上去,另一只手从吴奇脖子后的姿势中撤退下来,双手把浴巾重新扎好,交叉地放在胸前。
你们怎么回事?杨梦基本上没把这尴尬当回事,余光瞟了一眼脸涨得通红的小警察,厉声朝门口问道。
我们、、、、、、我们、、、、、、柳岳结结巴巴的回道:我们找手机。
找手机跑我房间来干嘛?杨梦怒气冲冲,干扰了她的计划,打乱了浪漫的节奏,气个半死。
我、、、、、、?柳岳忘了怎么回答,他脑子嗡嗡作响。
餐饮部刘经理应该是见怪不怪,她从后面跻身进来,把柳岳和褚荔挡在身后,一是她看到柳岳细微的小动作,二是她此时有责任以宾馆管理人员的身份解释,会更合理一些。
不好意思!
不好意思啊!她语气中带着歉意,是这样的,我是这里的经理,我的客人手机丢了,显示信号就在三楼,所以我们进来问问。
进来问问也不敲门?真是的、、、、、、杨梦差点就骂脏话,继续道:你们什么手机什么信号的?跟我们没关系,我们没见过,再说,即使见着了,也不稀罕。
她嘟着嘴,朝床上自己一堆衣物那儿示意,无言地传递信息,告诉这三人,你看,你看,就那爱马仕的包、迪奥的围巾、香奈儿的内衣,会稀罕你那破手机?
吴奇在这番对话中,镇静下来,脸从红到白,从白到紫,逐渐从僵硬到半松弛,他不敢亮明身份,也不敢解释什么,解释什么也是苍白的,问道:你们手机丢了?在哪丢的?
——职业习惯,真不该这么问,以为是在你派出所吗?
刘经理没回答他的问题,扭头对柳岳说道:你再打打你的手机看看。
哦!柳岳手忙脚乱拿起手机转换模式,继续拨打自己的电话。
一条“千年等一回”的熟悉的手机铃声,赫然响起。
通了!
手机通了!
柳岳兴奋地叫出来。
什么通了通啦?什么乱七八糟的?出去!出去!杨梦不耐烦地朝门口三人吼道。
手机通了两次,没人接,三人在确认房间里没有柳岳手机声,也确认无其它异样后,一百个对不起,一千个道歉,然后从门口退出,在喋喋不休的对不起声中,帮忙把门关上。
302门口,走廊里。
三人没任何交流,身形、方向、脚步,几乎同时朝4楼奔去。
到达四层走廊时,撞开消防门的那一刻,手机一直在接通状态,奔跑中,离402房间约10米左右,隐约传来IPONE手机熟悉的铃声。
402!
不用定位了,就在这儿!
十一
402房间的手机响了。
“东邪”正在召开会议,开会时是拒绝一起杂音的,党政机关与企业,哪个单位开会,领导能容忍你打开手机铃声?
党政机关与企业单位领导,最多斥责你两句或者选择无视,或者重申与会规矩。
帮会规矩是更严厉的,这种事情发生,最轻,也是一记耳光的代价。
重呢?
重就是两记老拳打到你痛不欲生,让你长长教训。
今天与会的都是跟着“东邪”混了有些年头的七个拜把兄弟,不是梅超风、曲灵风、陈玄风、陆乘风、武眠风、冯墨风、程英这七大弟子,人数一样,但身份名字和武功不同。
——嘿嘿,武功就不谈了,都是裘千丈那些糊弄人的把式。
今天的会议内容是在当前“扫黑打恶”的新形势下,如何蛰伏与转行,针对以前的一些“切羊”(行话:勒索)行动,是否留下把柄?是哪些人参与的?这些人是否靠谱?等等,通过回顾与分析,展开讨论,得出结论,拿出切实有效的部署和方案。
猫捉老鼠的游戏,就要看老鼠的组织,是不是团队紧密协作,行动是否步调一致,不留任何破绽,这样才能生存。
只要没有命案,那些都是小事。
在迪士尼[猫和老鼠]的故事中,如果当初JERRY有命案,相信TOM也不会让它活过第二集,一百多集里,JERRY始终没命案,才能让故事演绎得以精彩地延续。
他们团队里没有命案,有,也是个秘密,只有“东邪”雷军和他老婆知道。
所以这个组织一直在延续,也一直没被公安系统打击摧毁。
他们像这个城市里的野草,没被斩草除根,偶尔几个小混混犯事的,判几年,再出来,继续加入“东邪”帮,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
“西毒”就不同了,没欧阳锋的盖世蛤蟆功,却去犯事,犯事也罢,还背负了几条命案,早已全军覆没。
废话少说,言归正传——
话说雷军听到手机铃声响起,止住话吧,扫视了全屋的七位弟子,指着他们人群,瞪着杀气冲天的眼睛,骂道:你们!你们谁他妈开手机了?
屋里乱成一团,众弟子都在口袋里裤兜里掏手机。
不是我!
不是我!
我没有啊!
我的也关机了!
、、、、、、。
都关机了!你们他妈的吃了豹子胆,雷军骂道:都给老子拿过来、、、、、、。
他话音还没落,突然发现情况不对劲,一摸口袋,自己的IPHONE手机在口袋里乱叫呢!
“木脑壳”打过来的。
“木脑壳”是帮里的一个小兄弟,也是“东邪”帮里的一名“木眼”(黑话:暗哨),雷军行事辣毒,但谋事谨慎,什么时候在自己的周围,都要部署几个“木眼”,“木眼”是不需要参与任何行动,也不犯事,他们的作用是保护领导的安全和保护行动的安全,围绕着帮里领导与团伙作战的外围暗哨,一旦风紧,马上电话通知“扯呼”。
今天荆州市晶崴国际大酒店的周围,四个出入口,都有“东邪”的“木眼”各一名。
可谓严谨吧!
不是笔者的智慧,而是“东邪”雷军的足智多谋。
——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在北边公园里发现了一名,哦!不,也许是两名便衣,不知道是干什么的?——“木脑壳”声音有些发抖。
雷军当下心头一紧,便衣?
他摸摸自己腰际的手枪,还在,掏出来,打开保险,子弹上膛。
七双眼睛齐刷刷看着他,问道:怎么办?
怎么办?扯呼!
雷军还在思考如何撤离,或者这些便衣是不是针对他来的,他右手拿枪,左手再次拿起IPHONE,拨回去:
“木脑壳”,你确认是便衣吗?说说他们到底几人?
如果是警察们布网,肯定已经把宾馆团团围住了,其它几个“木眼”为什么没动静呢?
——没有!老大,那便衣好像和他老婆孩子在一起了,应该没事。
雷军松了一口气,他妈的,虚惊一场。
刚刚提到嗓子眼的心落下来,电话又响起。前门的“木眼”打过来的:
——老大!
怎么啦?雷军心头又一惊。
——我看见,看见嫂子好像在宾馆里呢!
杨梦?
她来干什么?
听说是杨梦,他稍稍松了一口气,骂道:你他妈不要有风没风就打电话,老子在开会呢!滚、、、、、、。
杨梦,这个影子在“东邪”脑子里飞快掠过,她没事跑到宾馆来,莫非?
不过杨梦在他心中的地位,远不及目前召开的会议重要,也没往心里去,继续与众人说道:刚才讲到哪了?
讲到、、、、、、讲到文星楼那边卖干货的!
文星楼那附近,有个卖干货的市场,全是从外地贩运过来,香料调料油盐酱醋茶海鲜产品之类的市场,主要是批发,覆盖围绕荆州市周围的十个县市,洪湖监理江陵松滋潜江枝江宜昌石首公安,因为批发,所以价廉,但数量多啊,每个单位数量里,加上一毛两毛的,多了,就不得了。
干货市场是“东邪”帮罩着的,这些一毛两毛的加价,就是他们收入的主要来源。
哦!
那咱们继续讲!
雷军理理头绪,正待开讲,门口传来急促的敲门声。
——这正是:马作的卢飞快,弓如霹雳弦惊。
十二
402的八个人,都是训练有素久经沙场。
他们见过各种场面,其中两人是“三进宫”的老油条,所以面对敲门声,他们没当回事,估计是服务员。
既然外围安全,那这宾馆里面不会有什么幺蛾子。
——谁呀?
门没开,先问问话。
我是宾馆经理,有点事!刘经理回道,她直接省略了“餐饮部”三个字,简单,再说宾馆经理他们也不认识,她是怕柳岳冲动闯进去,再遇到尴尬,那就乱成一锅粥了,本来掉个手机不是多大事,如果导致客人群体投诉,她这个参与者也有责任,老板追查起来,问题是不大但影响不好。
可就是她的回答引起了“东邪”帮的八位首脑警觉,如果是服务员,会直接回答做保洁的,房间需不需要收拾,一句不要就回绝了,宾馆经理来干嘛?
什么事?去开门的是老二,门反面有防盗铰链拴着,开,也就10公分左右的缝。
是这样的,我宾馆一位客人手机掉了,不知道你们有没有捡到?刘经理和蔼可亲的面孔与眼神,一身宾馆的职业装,让老二放松了警惕,他朝刘经理的后面瞅瞅,看见一男一女两个焦急的面容。
猫与老鼠打交道久了,都能互相嗅出对方的味来,他知道外面的三人不是猫。
没有!老二冷冰冰的两字蹦出嘴,“哐”地一声把门关上。
门外三人没想到是这种结果,吃了个闭门羹。刘经理转身问柳岳:你再打电话看看,看通不通。
通!
柳岳肯定地答道,就是没人接,他手里拿着褚荔的手机,显示连通,传来“千年等一回”的声音。
嘘!那这屋里好像没听到手机声啊!刘经理示意他俩不要闹出声响,静静地侧耳听着。
那就说明,402屋里的手机铃声,不是你的,褚荔逻辑思维比较强,也冷静一些。你想想,如果他们捡了手机,不会这么巧地在咱们赶过来之前,把手机关掉,或者说关成静音模式。
柳岳没理会她的自言自语,他将手机切到追踪定位模式,再次追踪——手机的图标信号显示,在宾馆大门外的马路上,缓慢移动。
真他妈奇了怪了!
IPHONE定位成了爱疯定位,不,疯定位,他整个人都要疯了。
柳岳觉得像在与鬼捉迷藏,这个捡他手机的人应该不是人,是鬼,明明在眼前晃动,就是捉不到,忽明忽暗,忽隐忽现,一会关机一会开机。
褚荔和刘经理凑上来,一看,确实手机信号在宾馆之外,鲜活地闪动。
不由分说,赶紧下楼去追,趁着信号没断。
追!
追的念头与脚步还没开始实施,402的房门哗地一声突然打开,刚刚探出半边脸来的“东邪”帮老二,一步跨上来,挡住他们的去路。
你们刚才说什么啊?什么手机丢了?老二问道。
没什么,没什么!不关你的事。柳岳要着急脱身,追赶自己的手机,边说边从老二旁边侧身想跑。
老二身手敏捷,一把将他胳膊拉住,喝道:什么不关我的事,既然你手机丢了,就到我房间找找。
他拉起柳岳,差不多是架着柳岳,转回头把他推进402。
你看看,有你手机没有?入口走道处,老二指着床上一堆手机,前面“东邪”让他们检查是否关机,七部手机都掏出来,横七竖八甩在床上呢!
七个兄弟谁也没敢收回去。
褚荔和刘经理急忙上来,歉意道:对不起!对不起!搞错了,手机不是你们捡了,不是!
她俩看都没看清楚里面的那些凶神恶煞,惦记着外面马路上的手机,拉起柳岳就跑。
这次很奇怪,没人喝住他们,也没人阻拦,三人听着身后重重的关门声,朝楼下飞跑。
为什么奇怪呢?
为什么出现这么不合逻辑的剧情呢?
——这就是“东邪”精明之处,他的精明不亚于黄老邪黄岛主。
餐饮部刘经理第二句对话:
“是这样的,我宾馆一位客人手机掉了,不知道你们有没有捡到?”
这里的“你们”两个字,是有漏洞的,她是听前台小姐告诉她:雷军他们在里面,所以知道内面不止一个人,于是用了“你们”两字。
但“东邪”何许人也?他从字句中就找到了漏洞,这三人怎么就知道房间里有很多人呢?这里面一定有问题,他们到底是干什么的?真的是手机丢了吗?还是进来探风?
他脑瓜子转的飞快,吩咐道:老二,让他们进来,我瞅瞅!
当老二把柳岳拖进房间后,不到两分钟的时间,他就从那三人的举止中得出结论:这三人不是警察!
——确实是在找手机。
老二嗅了,不是猫,那是老二,他不放心,他得亲自嗅一下,看到底是不是猫?
确定不是猫,是三只过路的“小羊”,才没节外生枝,放他们走了。
门再次关上的一刹那,“东邪”突然感觉不妙,上了膛的手枪,刚才扔在枕头边,枕头压着,露出约一半的枪身。
麻烦来了!
后面的那俩女人,海拔那么低,被七八个壮汉挡着视线,进门不到两步,肯定看不见枪,但前面那小子,戴眼镜的那小子,应该看见了!
他从床边站起来,走到刚刚柳岳站着的地方,一眼望去,露出来的枪身一览无余。
七个兄弟莫名其妙地看着雷军踱步,也不敢问他在想什么。
想什么呢?
他回想起那小子手里攥着的手机,好像下意识地在切换,动作细微,却奇怪,不像是本能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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