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五十九章 高明,酝酿

    第五百五十九章 高明,酝酿 (第2/3页)

千万贯的度支?若不是先生您,此时燕云还在契丹手中?若不是先生,西北岂能如此安定?先生之才智,便是学生读上先生书中只言片语,也觉得醍醐灌顶豁然开朗,便是听得先生几问,学生便立马知晓了国家症结所在。如先生这般大才,凭何言语可以挑拨?”

    赵顼这一番话看似是在质疑,其实是在生气。

    “自古有言,功高而震主!历史古今,这般例子,多不胜数。”甘奇更是直白。

    “这又是那般道理?功高震主?我大宋与历朝历代能一样吗?春秋战国乃贵族当道,汉乃外戚门阀横行,两晋乃封地王爷乱权,隋唐更是节度使将军作乱。而今我大宋,哪里有这些贵族门阀?我大宋是文人的天下,是士大夫的天下,是士族的天下,何来功高震主一说?”赵顼是很有水平的。

    甘奇摇头:“昔日,有人在仁宗陛下面前说,狄青狄相公乃是周世宗麾下之太祖,便把狄相公吓得六神无主。如今陛下病危,自然也有人说枢密院甘相公而今名望过甚,也是那周世宗麾下之太祖,陛下若未重病,岂能信得这些话语?奈何陛下重病之时,心乱如麻之下,连话语都说不清楚,自然有小人趁机……”

    甘奇话语收着在说,那“心乱如麻”的词语,其实可以换成“病重智昏”。

    赵顼听得甘奇这一番话,气得是捶胸顿足,口中说道:“说老狄青这些胡言,是看老狄青军汉出身,也许还有一点情有可原,说先生您,那真是包藏祸心,而今狄相公老迈如斯,还在为国戍边,先生您才刚立下如此大功回京,却是这小人一刻也不能等,就要行如此之事,此人着实该杀!”

    甘奇不言。

    赵顼又道:“此乃何人?”

    甘奇还是不言。

    赵顼陡然反应过来,说道:“我尝听人言,在先皇面前构陷狄相公最甚者,乃文彦博之辈也,先生,可是此人?”

    甘奇不答问题,因为这个问题太简单,赵顼只要上心,找谁都能问出来,所以与其回答,不如不答,不答才显得甘奇心胸宽广、为国考虑。

    所以甘奇说道:“殿下,罢了,事情已然风平浪静,不必在横生枝节了,家国社稷安稳为要。陛下如今病重,能少一事便少一事,如此也可让陛下心安,心安养神,说不定过些时日陛下身体康泰了,便也不会被某些小人所趁。”

    “唉……先生,为了国家,你却连这般屈辱也能忍受。”赵顼听得甘奇之语,越是不忿,少年人最是这般热血,又道:“先生,你不与我说此事,我却总要知晓的。构陷忠良功勋,也不知对何人有益?莫不是权势如此熏心?怕了先生您年纪轻轻青云直上?只愿父皇康泰了,能想明白了。”赵顼话语说得不那么激进了,但是心中却汹涌澎湃,他似乎也想让甘奇安心一些。

    “嗯,便是这个理,只愿陛下能赶紧好起来。若是陛下问起我的事情,你可千万不要与之多言,只管听着,只要陛下心思安定,好好将养,定有拨开云雾之日。”甘奇叮嘱着赵顼,让赵顼不要因为自己去顶撞皇帝。

    这就是预防针,这就是甘奇的高明之处,防的就是万一赵曙临终有言。

    “先生呐,都到这个地步了,您还想得这么多,若是平时,岂能不据理力争?到得如今,魑魅魍魉却也能当道乱行。这般朝廷,实在教人失望。”赵顼连连摇头,唉声叹气。

    “殿下切莫惹是生非啊,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甘奇还在叮嘱。

    “我知晓的,先生放心。”赵顼点头,又是叹气:“听闻还有一众御史在当场,我便去寻一寻他们,先生告辞。”

    “莫要再去寻了,寻了就是惹是生非,殿下,且就这么过了吧。”甘奇依旧在叮嘱。

    “唉……先生,我不去寻就是了。”赵顼拱手,转身走了。

    出得门来,一上车,赵顼就道:“先去御史台。”

    赶车的军汉连忙扬鞭。甘奇越是叫赵顼不要寻不要问,赵顼越是要寻要问。甘奇之高,皆在此了。

    御史台内,早已是乱做一团,司马光连屁股都坐不住,在一众御史面前来回踱步。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中丞,这般大事,殿前围杀枢密使,如何说得过去?不得明早,便是满汴梁的风声鹤唳,过得几日,怕不是天下哗然!”

    “中丞,当时您入了殿中,也与陛下说了话语,您倒是跟我们说个明白啊。”

    司马光脚步一停:“我哪里说得明白?当时文相公要杀甘相公,甘相公也有人护着,殿前指挥使李相公显然帮着甘相公,却是又不敢得罪文相公,还有人动了手,被甘相公击杀当场,陛下好不容易病情有了好转,却被气得当场失语。你们叫我如何说得清楚明白?”

    “莫不是陛下要杀甘相公?”

    “胡说,陛下凭什么要杀甘相公?甘相公犯了何罪?而今甘相公还在汴梁家中,若是陛下真要杀他,他还能安稳在家?我等岂能一点都不知晓?”

    “是啊,甘相公刚从前线立功而回,陛下怎么可能会杀他?”

    “那就是文相要杀甘相公,今日早间,咱们先到的,文相公比咱们还到得早,甘相公是后去召的,姗姗来迟,这一切,怎么看也不像是甘相公有什么谋划,反倒像是给甘相公专门设的局一般……”

    “有理,此言有理。”

    “对啊,甘相公一人而来,若真是一场设计,若非殿前司与御前有护卫帮衬,只怕甘相公早已被人刺杀当场。”

    “那这就不是陛下之意了,若是陛下之意,甘相公岂能还有命在?”

    “谁说是陛下之意了?”

    “那是怎么回事?莫不是有人趁陛下病重之际,谋了乱事?”

    这话一出,满场禁声,无数的眼神互相在看。许久之后,才有人再开口。

    “当时殿中,甘相公与文相公互相指责对方谋逆,甚至有人动手要去杀甘相公。如此看来……甘相公可不是那谋逆之人,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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