x年x月x天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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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年x月x天10 (第1/3页)

    平常都是赖子在路口上等我,因为他家离这个路口近,现在换成我等他。这天是星期一,因为要出远门,说好的提前一些时间走,可眼看要到七点了,我还没看到赖子的影儿。好在这是一年中让人感到最惬意的季节,不冷也不热,微风徐徐,擦来抹去,渐渐地把街市,以及街市中的行人,奔跑的车身都擦亮了。太阳早早地升起来,虽然我暂时还无法和一轮红日对视,因为街市本身的凸起挡住了直视的角度,但是金光已经漫天,在远处,在凸起无法遮挡的缝隙中,光与影时刻在变幻着。只要你心意已到,在你注视过的地方,来到和消失都是如此匆匆,仿佛是某个梦境在你眼前重演。

    在如此舒适,惬意的早晨,领略着奇妙的光阴的变幻,等待也不在使人烦躁。我甚至想要时光在这一刻永久的停歇,永远地滞留在这个清风拂煦的早晨里,即刻凝结在难得一遇的让人感到安逸的街景中,不在离去。我正在心驰神往,眼前反倒形成了盲区,就是人们常说的熟视无睹,看到的都是映像中的人来人往,分辨具体人像的能力暂时消失了。

    “嗨,嗨,嘎嘎新的小伙想什么呢?想煤场里新来的漂亮‘毛毛’啦?”赖子不知道啥时候已经来到我身边,他抬起手在我眼前晃了几下说道。他今天的穿着很特别,都是以前从没看过的新颖样式。

    “港衫儿?牛仔裤?换行头了!你挺赶时髦啊?”我上下打量着他说。他穿的都是时下刚刚流行起来的服装。不过看着上衣他穿着还挺合适,这种服饰质感很好,而且挺阔,多少会掩饰他廋弱的身板。裤子就不合适了,他那个麻杆腿穿上大号牛仔裤,长短正好,但是撑不起来,就像穿着两条帆板口袋。

    “我一个哥们儿从南边带回来的,怎么样?帅不?”赖子摆了个昂头挺胸的造型,自我感觉良好地说。

    “就算一般拐了个弯儿,一般般吧。是你自己想搞煤场新来的小女子吧?穿这么时髦,想晃晃她?”我微微地点了下头说。看破不说破,虽然是世故圆滑的表现,但也是人际交往中必要的方式。

    “自知之明哥们儿还是有的!不白费那个心思。鱼找鱼,虾找虾,瘌蛤蟆就得找青蛙。像我这种一般帅的大癞瓜,知道谁是得意咱这口的小人家!”赖子冲我神秘地一笑,合辙押韵地说道。

    “说好的七点来钟到这啊,咋才来呢?”我低头看了一眼手表说。

    “才七点十分啊!还不算七点来钟?我昨天帮哥们儿卖电子手表,溜了一天街,累坏了,没起来。”赖子抬抬左手又抬抬右手看了两下手表说。他左右手各戴了一块方形的电子手表,表壳轻薄,没有一点厚重,稳妥的表样儿。

    “这玩意准吗?多少钱一块啊?”

    “还行。准不准可不归我们管,便宜啊!在南边抓一把五块钱,回来一块卖五块钱,赚钱啊!”

    “这地方咋这么臭啊!”

    “是不是刚才淘便所啦?”。

    我和赖子加快脚步,边走边说,正要拐弯走进下面平房区的胡同里,突然闻到一股聚成一团的人屎味扑面而来,把我们笼罩起来。路旁的厕所很大,能有三四十米长,是靠着一所学校的院墙修建的,学校还在男厕的门口处留着小门,学生和附近这一片的居民都公用这一个厕所。以前那边就一个孤零零的厕所,走到这里,还能看到学校的院墙,现在厕所两面都借着学校的院墙盖起了住房,形成了更加密集的住宅区。也可能正因为如此,刚刚被淘空的粪池,升腾起一团团臭气,因为无法在屋与屋之间的夹空中快速飘散,所以才滞留在我们嗅觉能感受的范围之内。

    “不对!刚淘完厕所不是这个味!”赖子的眼神像探照灯一样,前后左右寻摸了一圈,立刻停住飞速地转动着的眼珠说。这是他发现异常情况时的表情。我也感到此处的情况异常,因为刹那间,这块地方变得异常安静,就像一条河道突然被截流了一样,除了臭气缭绕,再无别的什么活动迹象。

    “这地方一定有特殊情况!”我也警觉地说。我的话刚落地,就听胡同里远远地传来一个男人嚎啕大哭的声音,他一边哭着,一定是还一边摧胸顿足喊着“都怨我啊••••••都怪我啊••••••都是我不好啊••••••”与此同时,从学校院墙上的门里走出几名警察,其中一个像是法医,脸上戴着大口罩,手上戴着皮手套。这几名警察一路走,一路巡查,分别围着厕所绕起来。

    很显然厕所这里发生了重大案件!因为时间的关系,我和赖子没停留多久,赶紧朝胡同里走。这股臭气一直朝胡同里延伸着。那个男人也一直哭嚎着。就在那个粘着半边喜字的门口前围满了人,前面的人有不少都捂着鼻子,后面的人都翘着脚朝院子里张望。不过围观的人都没有开口说话,都在那静静地瞪着眼睛观瞧,好像都被一桩少有的奇事震惊住了,谁都不知道说啥好。

    我和赖子拐进胡同,没走几步。从围观的人丛中挤出两个女人,这俩娘们儿都没穿外衣,穿着衬裤,衬衣,蓬头垢面的。她俩一定都是刚从被窝里钻出来就冲出家门来围观的。她俩和我们迎面走过来,刚开始谁也没开口,可能还处在惊异当中,走起路来都捏捏悄悄的,像是被惊吓过度了,还没缓过神来。越走越近了,她俩才开口说起来。也许她俩看着有外人走过来,有意无意地就想向外传递刚刚接收的信息,这也是女人的本能之一吧?

    “你说能是自己跳进去的吗?都快生了!想死也不能这么死啊?那坑有多深啊?”

    “有一人多深呐!上次刚淘完厕所,我看到过。想死怎么还不是个死?一定是先奸后杀,别人扔进去的!能啥得自己,她能舍得孩子啊?唉!可惜这孩子啦啊。”

    “也是啊,女厕所那里就是个死胡同,想跑都没法跑。这个挨千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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