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3、酸

    043、酸 (第3/3页)

然有点难听,但我还是想提醒你。你为什么能管韩烈叫小叔?那是因为你是钟文昊的老婆,假若你和钟文昊离婚,你和韩烈之间的联系就只剩你肚子里的孩子。咱们先不管这个孩子为什么突然变成了韩烈的,可就算需要韩烈负责,从血缘关系讲,他也只需要对你肚子里的孩子负责,之于你,他其实完全可以不必管的。难道他给你什么承诺了?”

    “没有!不是的!”佟羌羌的思绪突然就乱了,语无伦次地否认,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否认什么。

    她自然考虑过,和钟文昊离婚后,自己未来该如何。她也有一些问题想跟韩烈问清楚,只是没等她出口。韩烈就去了香港,她才暂时捺下。现在被钟如臻针针见血地戳出来,而且戳得更深入,佟羌羌禁不住发慌。

    她下意识地避开她和韩烈之间的事情,先谈她和钟文昊之间的问题。

    “钟文昊一定会要我净身出户的。”佟羌羌抚上小腹,“光就孩子这个理由,我就理亏,没资格和他谈分财产。”

    而且。她相信钟文昊和朱锦华会想方设法不分她半毛钱的。不过说实话,如果不是钟如臻提起,她压根没想过,也不愿意因为财产的问题和钟文昊多做纠缠。她在钟文昊和朱锦华眼中已经是个居心叵测算计老公并给老公戴绿帽子的女人,何必在离婚的时候再让他们看低她?

    “是吗?你确定只有你理亏?”钟如臻勾了勾唇,“你别忘了,他还有一个强奸的罪名没解决。如果拿这件事和他博弈,你不一定会输。”

    佟羌羌算是感觉出来了,钟如臻是嫌钟家的水不够浑,试图怂恿她继续搅一搅。略一顿,佟羌羌说:“如臻姐,离婚的事,我会想想再看着办的,谢谢你的关心和提醒。”

    为了不伤她和钟如臻之间的和气,她说这话时竭力保持感激的笑容和软软的语气。然而钟如臻还是瞧出了她的委婉拒绝,挑眉冷笑:“那就祝你好运。不打扰,我先走了。”

    佟羌羌颇为无奈地捏捏眉骨。

    变脸变得真快……

    ***

    钟如臻不痛快地离开后,佟羌羌也失了写论文的心情,裹着被子睡了个沉沉的午觉。有阿花的监督,她没能睡太久就被叫醒了,理由是午觉谁太久对身体不好,而且差不多到了吃晚饭的时间,阿花的职责还囊括了督促她定点吃饭。

    饭后,佟羌羌闷得慌,在阿花的陪同下,去小区楼下的公园里散步。

    不管怎样,钟如臻的话还是在她的心潮掀起了涟漪。她不愿意趟钟家内斗的浑水,不愿意被钟如臻利用当枪使。何况,钟文昊强奸一事,和安鹿关系莫大,如今她已然被安景宏误解,如果再从中做文章,安景宏怕是要恨死她。

    思忖间,忽然地,凄厉的动物哀鸣传入耳中。

    佟羌羌霎时滞住步伐,左右张望,顺着声源处循去,在草丛里发现了一只孱弱的狗崽子。

    小小的一只,好像刚从泥潭里滚出来似的,身上的毛被泥块粘成一簇一簇,叫人看不出它的品种和样貌。一对眼珠子却是不同色,一只浅褐一只浅蓝,可怜巴巴的,盯得佟羌羌于心不忍,朝它蹲下身。它反而似被她吓到,挣扎着钻进草里,再通过缝隙偷偷窥探她。

    佟羌羌好笑地翘了翘唇角,对它伸出手。

    她对小动物一向很有好感,只是钟宅禁止养宠物的。不过她模模糊糊的印象中,小时候貌似曾经养过一只狗。记不太清楚了。好像是吧。

    约莫是感受到了她的友善,狗崽子又从草丛里慢慢地挪出来,歪着脑袋和她对视数秒,然后大胆地低头舔她的手心,湿湿滑滑痒痒的。

    见状,欲言又止许久的阿花终于忍不住把佟羌羌拉开了,着急地说:“佟小姐。不行的,这狗既然被人丢在外面,十有**是生了病遭人遗弃的。还有,孕妇是不能接触宠物的,很容易生出畸形儿!”

    佟羌羌有点懵。孕妇不能接触宠物?

    狗崽子显然被阿花给吓到了,连忙又躲回草丛里,但脑袋是探出来的,注视着佟羌羌。低低地哀鸣。

    佟羌羌瞅瞅狗崽子,再瞅瞅自己的肚子,想想阿花告诉她的严重后果,踌躇片刻,她终是做了决断:“咱们把它带去管理处,让他们帮忙问问这狗的主人,这样总行吧?”

    阿花这才点了点头。

    回去后,阿花立马张罗佟羌羌去洗澡,紧张的神色,就好像佟羌羌被那只狗崽子传染了病菌似的。当然,为了让阿花放心,佟羌羌什么都照做。

    睡觉前,佟羌羌翻了翻手机。不见麦修泽给她的任何回应,那就是安鹿的事情还没有音讯?

    佟羌羌有点沮丧,旋即打开手机百度,搜索关于孕妇养宠物的问题。浏览了一会儿,心里大概有了底,于是安心地入眠。

    隔天,佟羌羌意外地接到了来自孙勰的电话,约她见面。

    因为父亲佟明与他关系交好的缘故,对于这个孙叔,佟羌羌是颇有好感的。当年那场大火,她才11岁,一夜之间忽然失去了唯一的亲人。钟家当时也是一团乱,根本没人顾得上她。好多天后,是从icu病房醒来的孙勰说要见她,大家才想起葬身火海的佟明还有个女儿。

    不知是因为那晚长水痘发烧时没人管,还是因为父亲的死刺激了她,那段时间她感觉自己整副心神都是呆滞的。脑袋空空的,什么都没有,只不断重复闪回零星的画面。

    漆黑的夜。通红的火。凌乱的脚步。悲痛的哭喊。

    那些她至今回想起来都气闷心悸的,关于火灾的记忆。

    很长一段时间。她几乎是陪在病房里和孙勰一起度过的。孙勰反倒似一点不担心她的心理承受能力,详详细细地告诉她她的父亲是如何去世的,并且鼓励她,安慰她。

    那段时间,她需要恢复的或许只有失去父亲的痛苦,孙勰不仅要养失去兄弟的心伤,更要养他在大火中的烧伤。

    说起来,他在钟家收养她的这件事情上,是最大的促力。

    车子在佟羌羌的思绪翩飞间抵达她和孙勰约定的地点。是市中心的一家茶馆。佟羌羌进门时报了名字,服务员另在她前去包厢。包厢里,孙勰已经到了。

    “孙叔~”

    孙勰笑眯眯地回应她的问话:“你来了,坐。”

    他把一杯沏好的茶放到佟羌羌的面前,目光落在她的小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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