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9、宇宙第一大蠢货

    069、宇宙第一大蠢货 (第3/3页)

板,不吃不喝也不睡,只靠着输营养液撑着。

    比上一回没了孩子时的情况还要糟糕。怎么劝她似乎都听不进去。

    阿花想弄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可韩烈似乎有其他事牵绊住了,把她找来后,只交待她好好照顾佟羌羌,没呆两分钟就走了,根本连发问的时间都没有留给她,就匆匆离开了。

    隔天中午,他总算又出现,一副阴郁疲倦的面容。静静地注视着佟羌羌,什么话都没说。

    半晌,他才开口对阿花道:“我有事要离开荣城几天。明天上午,会有一位麦先生来接你们,你和他一起帮忙把佟小姐先送回公寓。如果她还是不吃不喝,你继续给她输营养液。”

    韩烈走到床边,伸出手指轻轻摩了摩她的脸颊,犹豫着补充道:“看住她。一刻不能离开她身边。一切等我回来再说。”

    ***

    离开佟羌羌的病房,韩烈回到曾好的病房。

    医生和护士已经帮曾好做好了一切的转院准备。

    事发突然。昨天半夜曾好又重新烧了起来,幸亏他本就提前有所准备,现在赶得及送她回美国治疗。只不过他无法放心,必须得亲自跟着去一趟,了解情况才行。

    坐上前往机场的车后,韩烈先给孙勰打了电话,旋即打给麦修泽,一开口就直接叮嘱他:“明天早上十点,人民医院。拜托你把羌羌接回我的公寓。”

    麦修泽十分不满:“喂,你当我是你的手下随叫随到吗?也不先问问我有没有时间?你自己干嘛不陪着?非要我接?”

    “我晚上要飞一趟美国,可能两三天后才能回来。”

    “怎么?钟氏又出什么问题了?”最近最大的事情无疑是这件,麦修泽自然而然地如此以为。

    韩烈言简意赅地说:“私事。”

    韩烈的事情,麦修泽本就只是一知半解的。很多时候韩烈没法直接告诉他答案的问题,要么沉默,要么干脆用“私事”来解释。麦修泽都习以为常了,谁让自己“交友不慎”,被坑没办法。

    于是他也不探究他什么私事。转而懒懒地问:“那小侄媳呢?小侄媳又出什么事住院了?”

    韩烈略一顿,道:“她知道了一些事情。”

    闻言,麦修泽微微一愣。

    韩烈的口吻这么严肃,措辞这么微妙,麦修泽猜出了七八分,缄默数秒,道:“好,我知道了。我会帮你看好她。”

    挂下电话,韩烈望向窗外不断后退的风景。捏了捏眉骨。

    ***

    病房里,阿花依旧不放弃劝服佟羌羌,用勺子舀起鸡肉粥,试图往佟羌羌嘴里塞。

    佟羌羌的齿关却仍是紧紧闭着。

    她的嘴唇咬破了老深的一道牙印,上了药后开始结疤,伤口边缘的半褪不褪的皮尚沾着些许深红色的细碎血块,因为剥离之后会继续流血,所以护士给她清理伤口时只能暂且先留着。

    阿花尝试无果,不敢太用力强迫。早上就是勺子不小心刮到她的嘴皮,导致又流了血,阿花心戚戚。

    她放下碗,换了瓶牛奶,插上吸管,送到佟羌羌的嘴边,叹息:“佟小姐,你总得吃饱了饭,有力气。才能继续和韩先生怄气不是吗?到底是出了什么事?上一回孩子没了,那么难过的事情,你不是也熬过去了吗?”

    话闭,但见床上的佟羌羌眼角开始不停地溢出水,也不知是被她的哪句话给触到了伤口。她没反应时,阿花忧心,此时她反应得如此强烈,阿花亦慌张,纸巾直接堵在佟羌羌的眼角,湿了一张又一张。

    她眼泪落得无声无息,阿花看着又难过又心疼:“佟小姐,你要是给我面子,你就和我说说。有什么委屈都说出来,心里才能舒服啊。”

    佟羌羌的眼珠子动了动,望向阿花,哑着嗓子,开了口:“你知道多少?”

    没头没尾的,阿花愣了愣:“什么知道多少?”

    “你不是韩烈放在我身边的眼线吗?”佟羌羌的眼神直勾勾的。语气冰冰凉凉,阿花陡然一个激灵,结结巴巴道:“佟、佟小姐,你、你在说什么?我只是韩先生请来照顾你的保姆罢了。”

    “是吗……”佟羌羌的表情满是讥诮,“阿花,你欠我的孩子一条命。”

    她的眼珠子黑若点漆,十分瘆人,讲出的话似携着浓浓的诅咒一般,阿花手里的牛奶直接掉落到地上。旋即噗通一下跪在佟羌羌面前,“佟小姐,我……”

    佟羌羌缓缓地从床上坐起,心底漫上来一阵悲凉。

    真的是阿花……果然是阿花……

    这么久的时间,她什么都没想,只来来回回地把在洗手间里所听到的话一字一句地剖开。信息量虽有限,但如同一张大网,细细密密地覆盖住她的生活,她慢慢地套,慢慢地过滤。她发现自己渐渐分不清楚什么是真什么是假了。

    不,或许,本来就什么都是假的。

    她连自己什么时候开始掉进韩烈谎言织起的陷阱里都不知道了。

    曾好说的对,她蠢,她的确蠢,蠢得无可救药,宇宙第一大蠢货!

    而她最在意的,是那一句韩烈下药弄掉了她的孩子。

    最方便的,无疑是在饮食上动手脚,不是吗?

    佟羌羌捂住心口,下床,两腿发软地跪坐到阿花面前,摇晃她的两肩:“告诉我,你到底还对我做了什么?安鹿……你当时其实已经稳稳抱住安鹿了是不是?是你,是你带着她一起滚下楼梯的,是不是?!”

    阿花愣愣地对视着佟羌羌充满愤怒的双眼,完全卡了喉咙。

    医院门口,马路对面,一辆不起眼的车里。

    副驾驶座上的男人扭头对后座里的男人道:“晏先生,我确认过了,佟羌羌小姐现在就住在这家医院的607病房里。”

    后座里的男人隐在阴影里,修长的手指攥着一张照片。

    四人的合影里,佟羌羌一身香芋色的高腰抹胸裙笑得温婉,脖子上的玉坠子与她白皙的肤色交相映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