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3章 我要报仇
第223章 我要报仇 (第2/3页)
也是与你一道长大的,去尽一番心意也是情理之中。但你要想好,你自己身负皇命,回去那就是抗旨不遵。为父老了,能看到你官居一品,位列三公九卿,也是老怀安慰。你不必顾念我,从小到大,我对你所有的希冀,也不过是平安喜乐罢了!”
他抚着儿子的脊背,“代州的案子,爹自己来,你去做你想做的事吧!只是来日,你莫后悔就好。”
“爹?”梁以儒泪落,眸色通红。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爹年轻的时候,以为凭着一己之力能成为大燕朝的中流砥柱,以至于忽略了家人,从未参与过你的童年,让你娘——这种遗憾,远比生与死,更折磨。”梁安邦紧接着笑了笑,“梁家就你这么个儿子,爹也不希望你出事。你自己小心点就是,别的爹也不说了,你都懂。你读的书比爹多,可爹走的路比你长——”
梁以儒狠狠点头,泪如雨下。
梁安邦长长吐出一口气,环顾四周,而后将视线落在了东方青身上,终归是一句话都没有再说,缓步走出了房间。
自己老了,儿女之间的事,还是留给他们年轻人自己处置吧!
情之为物,生死相许,古来如是,早已司空见惯。
收拾了一下,轻装简行,梁以儒只想尽快赶回京城。代州府的事情,虽然没有完全查清楚,可他已有了眉目。心里有了底,回去之后也算是能跟皇帝交差。只是夏雨那头——怕就怕,连最后一面都见不到了。
“公子现在就回去吗?”相宜担虑,站在马下,“睿王爷都下了天牢,只怕京城形势严峻,公子现在回去,到时候他们一定会对付公子你的。”
“你当我没想过吗?可有时候,逃避不如面对。”他现在一心要回京城,去见夏雨。很多话还来不及说,怎么就能死了呢?
不是说好了,还要一起回代州的吗?
如果梁以儒知道,夏雨离开京城是想来代州,他会不会更疯狂?
东方青目不转睛的盯着马背上的梁以儒,笑得何其微凉,“我只想问你一句,你喜欢的女子是不是夏雨?我从不知道,她竟是个女儿身,如果我知道——”知道又能怎样呢?有些人注定是你此生大劫,明知故犯的劫数。
梁以儒不说话,远远的望着天际良久,这才道,“你就不必回京城了,既然出来了,就别回去了。”他勒紧了马缰,敛眸不语。
“你是怕我跟着你拖累你,还是觉得我会碍着你和夏雨?她已经死了,你还要继续爱着她吗?”东方青翻身上马。
梁以儒蹙眉,“我和阿雨之间,从来没有第三个人。有些情义是无法取代的,她当我是兄弟,那我就当她的兄弟。哪天她忽然改变了心意,那我——随时都可以等她走过来。”但是现在,他还有足够的时间去等,可她却再也不会走过来了。
天人永隔的那种痛,痛到极致,无法落泪,所有的泪都会倒灌进心底,成了死亡之海。一颗心没入死亡之海,慢慢的结冻,封存,再也容不下任何人。
一声马鸣,策马而去。
望着梁以儒飞奔而去的背影,东方青红了眼眶。
月白衣骑着马缓步上前,“你可以继续追,反正他现在也是一个人。即便心不是你的,可保不齐以后这人是你的。”
“留得住人,留不住心,有用吗?”东方青哽咽。
月白衣一笑,“总比一样都留不住,要好得多。人都是日久生情的,许是过了十年二十年,他会骤然明白,所希望的不过是一缕执念,而你才是真实存在的。就看你,愿不愿意等下去。”
“我愿意。”一声答,策马扬鞭。
“堂主?”单冰蹙眉,“堂主何时成了红娘?”
“你懂什么,这叫成人之美。”月白衣嗤鼻,“反正闲来无事,就当是积点阴德。也当是为少主扫除后顾之忧,那梁以儒不会武功,怎么能跟少主在一起!”
单冰点了点头,“堂主所言极是。”
策马回京,终归是要见到自家少主了。不过少主这件事,她还真不打算告诉梁以儒。飞鸽传书上,右使可都说了,瞒着梁以儒,别让他惹出乱子来。
不过看梁以儒这疯魔之态,要想安然无事,只怕有些困难。
先不管这么多,回京再说!
马不停蹄,回京转。
终归难见,伊人面。
青草明年绿,离亭燕难归。
远远的,李焕冷然伫立,悄无声息的站在城门处,目送梁以儒等人的离去。看样子,是回京城去,这般急急忙忙的。
“大人?”身后,暗卫低语,“咱们是不是该动手了?”
“为时尚早。既然东西已经拿到了,静待消息就是。”李焕深吸一口气,压低了头上的斗笠,“这代州府,很快就会有动静了。那些人,都找到了吗?”
“已经查出了落脚点。”暗卫道。
李焕颔首,“很好,悄悄的,把人都换了。尸体处理干净,不许有一丝一毫的差池。”
暗卫点头,“属下明白。”
“也是时候去见一见梁安邦了。”李焕转身离去。
这种平静,很快就会消失。
京城乱了,这天下,早晚也得动荡起来。
知府衙门。
梁安邦刚推开书房的门,瞬时愣在当场。一名男子,负手而立,早已等在了书房内。
“梁大人,好久不见。”他徐徐转过身来,挽唇一笑,“可还记得我?”
“李大人?”梁安邦快速环顾四周,确信外头没有闲杂人,这才急忙进门关上了房门,“不知李大人怎会出现在此?”
李焕笑了笑,“京城出了事,难道梁大人一无所知吗?”
“睿王爷他——”梁安邦有些惶恐,不知李焕这次前来到底是何原因。何况梁以儒刚走,李焕就到了,这其中是否有诈?
“梁大人当年傲气可嘉,宫闱巨变,自动请调这偏远之地,宁可守得一隅之安,也不愿尽享京城富贵。时至今日教人想起来,也是感慨万千,堪为百官榜样。”李焕不紧不慢的坐定,慢慢的倒上两杯水,将其中一杯推置梁安邦跟前。
见状,梁安邦轻叹一声,紧跟着坐了下来,“李大人谬赞,下官愧不敢当。当年算是年少气盛,如今已经是腐朽之身。半只脚踏入棺材的人,就不必提当年之事了。”
李焕一笑,“梁大人客气了,如今梁少傅年轻有为,丝毫不逊梁大人当年风范。皇上格外其中,官至一品,位列九卿,令人欣羡至极。”
“犬子幸运,得蒙皇上器重,委以重任。自当为皇上鞠躬尽瘁,死而后已。”梁安邦低语,却极尽恭敬,转而又道,“李大人还没告诉下官,到底是为何而来。想来无事不登三宝殿,大人这是奉命而来吧?”
李焕点了头,“确实有点事,也确实是奉命而来。”
“奉了王爷的命令?”梁安邦蹙眉。
李焕不说话,从袖中取出一封信件递过去,“梁大人自己看吧!”
梁安邦小心翼翼的接过,只一眼就扑通跪在了地上,高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此处无人,梁大人不必行此大礼。”李焕深吸一口气,将梁安邦搀了起来,“皇上手谕在此,梁大人知道该怎么办吧!”
“下官一定不负皇上重望,只是犬子回了京城,他——”梁安邦握着手中的书信,眸中焦灼难安。
李焕负手而立,扳直了身子,“此举成败,就看梁大人了。至于梁少傅,自然会有他自己的使命。皇上与王爷只想平息兵戈,天下太平,让百姓安居乐业,仅此而已。”
梁安邦俯首恭敬,“下官一定竭尽全力。”
点了点头,李焕轻叹一声,“那我就走了,还望梁大人,以天下为己任,黎民之幸就交付给大人您了!告辞!”音落,他已推门而出。
等着梁安邦出门,早已没了李焕的踪迹。
关上门窗,一字一句都足以教他心惊胆战。等着看完信,身子微颤,额头冷汗涔涔。打着褶子的脸,说不出是兴奋还是惊惧,亦或是时隔多年后的激动心情。
长长吐出一口气,“十六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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