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6章 功臣难为

    第266章 功臣难为 (第3/3页)

绝然。心想着,龙困浅滩不过是暂时的。既然是龙,终究是要自由的。

    只怕赵禄,是困不住赵朔了。

    心都不在了,还强留着躯壳做什么

    代州那头还在‘交’战,隔三差五传来乌托国战败的消息。李焕领着睿王府的‘精’英暗卫,配备了皇帝亲自研发的连发弩,火烧粮营,万军之中生擒守将,出其不意攻其不备,可谓战果硕硕。

    战争还在持续着,可惜乌托国最后连小小的一个代州都没能攻陷,只能拼尽全力,让战局处于僵持状态。毕竟乌托国二皇子,还在大燕国的死牢内。

    而京城内的一切,似乎又开始步入正轨。记土土血。

    可最让梁以儒觉得奇怪的是,皇帝在金殿上开始处置赵誉等一干逆党,却丝毫不提及赵朔之功。按理说功过相抵,赵朔也该从清梧宫出来才是。

    但现在的状况,似乎是皇帝刻意不想让赵朔脱罪出宫。

    眉头微蹙,细想之下,梁以儒漏夜进了清梧宫。

    如今的清梧宫不似当初的重兵防守,外头空无一人,似乎只要赵朔想走,他便可以潇潇洒洒的走出去。但赵朔似乎也没有要走的意思,一个人守着寂冷的清梧宫,闲时品茶,倒也悠然自得。

    “王爷。”梁以儒见礼。

    “听说今儿个皇上处置了茂王。”赵朔负手而立,临窗眺望着外头的皑皑白雪。这场雪下了足足三天,如今虽然雪停了,却满目皆白,一时半会是不会全部消融的。

    想着,若她看见,约莫要欢喜至绝。

    她,喜雪至深。

    梁以儒颔首,“茂王满‘门’抄斩,一干逆党皆诛九族,连坐之数约万众。老弱‘妇’孺,都没能逃过。我没想到,皇上处置逆党,竟是如此的深恶痛绝。”

    “耳濡目染,本王一点都不觉得奇怪。”赵朔轻叹一声,“东方越言传身教,皇上自然是看得多了,也就会了。”

    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

    赵禄便是这未能除根的草,他岂能让旁人也学了自己的模样,‘春’风吹又生所以,他不会给茂王赵誉一丝一毫的反扑机会。唯有死亡,才是最好的终结。

    如此,也正好给世人一个警醒。

    顺者昌,逆者亡。

    谋朝篡位者,便是如此下场。

    九族皆灭,万劫不复。

    虽然同为皇室,也难免在史官笔下落一个同室‘操’戈之罪,可身后之名,谁又能辨得了功过是非还是眼前要紧

    梁以儒点了点头,“王爷为何不走”

    “早前没走,是因为使命未完。如今没走,是因为走不得。”赵朔回眸看他,眸‘色’深远幽邃,“金口未开,本王终究是罪臣。这般出去,无疑是畏罪潜逃。背负这一身的污名,少不得要连累自己珍视之人。有些人是本王的心头好,有些人则为本王出生入死。本王,不得不顾及。”

    “皇上,始终没提为王爷解禁之事,王爷就没什么打算吗”梁以儒问。

    赵朔一笑,“何以如此担心”

    “我不是担心王爷,我是担心她等得太久会累。”梁以儒垂眸。

    “那你可曾想过,也有人等你等了太久,累了身心”赵朔敛眸,扳直了身子,遥遥的望着天际,“梁少傅好意,本王心领,只不过皇命如山,如今本王不想旁生枝节。皇上已经是执掌天下的老虎,再也不是当初那个唯唯诺诺的帝君了。他有锋利的爪子锐利的牙,梁少傅还是顾好你自己吧”

    “伴君如伴虎。”梁以儒苦笑,“来日王爷若有用得着梁某之处,梁某必定全力以赴。”

    赵朔轻飘飘的看了他一眼,眸‘色’晦暗不明,“梁少傅忠心耿直,本王有几句话相告。”

    “王爷请讲。”梁以儒躬身。

    “佞臣之所以为非作歹,是因为‘奸’佞狡黠。忠臣之所以满‘门’诛灭,就是因为忠正耿直。你若要为忠臣,就必须审时度势,佞臣‘奸’邪,忠臣必得更甚之。”赵朔勾‘唇’,似笑非笑,一双桃‘花’眼,若下了一场‘迷’人的桃‘花’雨。

    纷纷扬扬而下的嫣红刹那,夺目妖娆。

    梁以儒稍稍一怔,继而俯首行礼,“以儒受教,必当谨慎为之。”

    “从今日起,不必再来。有些话不该说,就一句都不必说,不管对着谁,哪怕只有自己一人。君子不立危墙之下,当谨言慎行。”赵朔不冷不热的斜睨他一眼,“以后这大燕朝,就靠你们几个了。”

    “王爷”梁以儒骇然,“王爷是说,皇上会”

    “本王功成身退。”赵朔含笑。

    梁以儒点了点头,转身走出了清梧宫。

    走出去甚远,他忍不住回眸看了一眼清梧宫的匾额。高悬的匾额,虽是囚地却显得‘门’楣尊贵,听说以前住在清梧宫的,是一位帝君宠妃,长年累月的足不出户。明明尊宠万千,却无人得见娇颜。

    只听说此‘女’风华绝代,冠压六宫,偏生喜静。

    可响颜薄命,刹那芳华,终成红粉骷髅。

    路边的雪,都化了,踩着结冻的冰雪,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倒也是赏心悦耳的动听之音。

    摄政王东方越一直留在宫中养病,因为病着,对于摄政王府的此次的行迹,皇帝赵禄表示要延后再议。东方越浑浑噩噩的,一会清醒一会晕厥,病情反复无常。

    今儿个已经是年三十,宫内张灯结彩的准备着过年。司礼也备下了皇帝的赐菜,以及入宫赴宴的应邀名单。

    宫‘女’们窃窃‘私’语。

    “听说了吗说是摄政王快不行了。”

    “倒也不是,我咋听说是武功废了如今怎的连命也保不住”

    “谁知道呢,估‘摸’着上头容不得。”

    “这话也敢说,不要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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